也对,谁说关在禁闭室的0号一定就是那个人了?目前围绕在他身边的也许都有可能是那个人。果然现在统哥不在身边给他指明方向就是麻烦,他看谁都像那个人。
想通了这个道理,易时陆看邵贤书的目光都有了些变化。
“贤书,”他用一种既不亲近也不冰冷的礼貌语气说:“我可以和他们一样叫你贤书吧?”
邵贤书受宠若惊,像被水呛了嗓子一样连咳了好几声:“当,当然。”
易时陆低着头笑笑,又抬起头:“你还要握多久?”
邵贤书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抓着易时陆的手腕,忙不迭地松开手,易时陆将毛巾交到他手中。
“贤书,我初来乍到,还有很多不懂的,你要教我。”
像是命令,又像是真诚请求,狡猾得如同滑溜溜地泥鳅一样叫人拿捏不住,偏偏从礼节上又挑不出任何错处。
邵贤书却很吃这一套,心口乱跳,连易时陆的眼睛也不敢看了。只记得方才握着的他的手腕,太纤细太瘦弱,他还记得易时陆吃饭很斯文,不像他,吃起饭来总是很快、风卷残云动静不小,之前还被林护士长说过好几次。
易时陆以后还是应该多吃点饭,他和食堂师傅熟,以后叫食堂师傅多照顾照顾易时陆。
“贤书,贤书?”易时陆看着眼前的邵贤书看着自己发呆,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
回过神的邵贤书脸又开始憋红,易时陆笑着耐心问:“我刚才和你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邵贤书点头:“嗯……没事儿,有什么不懂的你就来问我,今天值班巡房的时候跟着我就行。”
易时陆道:“你人真好。”
邵贤书拿着毛巾一下下往自己衣服上擦,用这种方法避开易时陆与易时陆的目光直接接触。
易时陆笑着说:“我只是溅了一点肥皂水,应该不用擦这么久吧?”
邵贤书停住手:“啊,对……是不用擦太久…”
易时陆:“不过肥皂水可能会留印,要是你介意,今天晚上脱下来拿给我,我帮你用清水搓干净。”
邵贤书:“……没、没事,用不着。我带你去值班室看看吧,每层都有一间,我们是用六楼的。”
邵贤书转身要走,易时陆从后面叫住了他:“那个……你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邵贤书回过头,眼神疑惑但干净:“你是说排班表吗?我还以为戚护士拿给你了。”
不像是装的,但也不排除是演的。那个人要是演起来,没准演技也不赖。也许那个人就是想要把他困在这里,戏弄他,看着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易时陆笑了笑:“是我忘了,排班表我已经拿到了。”
听到他这么说,邵贤书点点头:“那跟我过来吧。”
住院部六楼,全部都是精神感染的患者。邵贤书先带他去了值班室,上了楼梯第一间就是,这个位置安排得很有意思,好像要方便人随时逃跑一样。
值班室里有一个上下铺,他们轮班休息的时候可以睡的,还有一盏小灯,一张桌,若干本子和笔。
比较与众不同的是,值班室的门上有好几道锁,可以让他们从内部锁上,有的锁有明显的被弄坏的痕迹。
邵贤书介绍:“值班任务不重,9点、11点、1点、3点,5点,我们一起去巡视一下,没什么异常情况就可以。但要注意,每次巡视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其中11:05到1点前,要待在值班室里,绝对不能出来。另外,在我们待在值班室里的所有时间里,门都要锁好。”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邵贤书看着易时陆的眼睛,认真嘱咐:“离我们最远的,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禁止入内。”
第160章 0号病人(三)
很好,开始上游戏规则了。
易时陆默不作声地看着邵贤书,听着他继续说:“其余的时间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不论听到什么声响都待在这个房间内,只要在巡房的时候醒来就行。这里有闹钟,我以前和意临值班的时候都用这个,你不用担心错过时间,我会叫你的。”
易时陆:“你之前都是和林意临一起值班的吗?”
邵贤书说:“对啊,他之前和我是负责六楼的,现在他负责五楼,他和我们一样,周一周五晚上值班。”
易时陆:“林护士……看起来人挺严肃的。”
邵贤书笑笑:“他就是那样的性格,但人不坏,工作也认真。”
邵贤书对林意临评价不错。
易时陆看着邵贤书默默把闹钟调到九点,还回过头问他:“你要不要先去睡一下?”
易时陆摇头:“我先不睡了,看看笔记。”
邵贤书躺在了下铺,说:“那我先睡一会儿,时间到了我们一起出去。”
他简单睡着,用厚毯子盖住身体但其实根本就没有办法睡着。平时睡得格外习惯的木板在今天变得又硬又硌,邵贤书翻了两次身,慢慢将眼睛睁开一道缝隙。
易时陆开着台灯,安静地读着他带来的笔记本,不知道那个笔记本里记载了什么,他有时蹙眉一副深思模样,有时又好像恍然大悟。台灯的光照着他在墙壁上投下一片侧影。
邵贤书抬了抬手指,好像自己的手指能从白墙上的那片侧影上划过一样。
易时陆揉了揉眼眶。
指尖落在立体的眉骨上,当他紧抿着唇、脸上没有那么快意时,任何人都会忍不住问是谁得罪了这位漂亮缪斯。
邵贤书也不例外。
他忍不住开口:“台灯太暗了吗?”
易时陆转过头,看见躺在床上的邵贤书半睁着眼睛看自己:“还好。”
邵贤书:“我下次再安一个台灯……反正早就想这么做了。”
“唔……”易时陆的嘴巴里发出无意识的思考音节:“你刚才一直在看我吗?”
“没、没有。”邵贤书否认,可结巴的语气泄露出了点什么出来,他懊恼地用毯子盖住了脸,闷声说:“真的没有。”
真可爱,真对胃口,易时陆心想。这么可爱真的不会是那个人演出来的吗?
易时陆一边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再次试探。
“贤书,”他扯下毯子,用了点力气和邵贤书拉扯了两下,以他获胜而停止这场拉扯。易时陆用温和的、诱惑的语气说:“你真的没什么要告诉我的吗?比如关在这里……”把他关在这个世界的这些事情。
邵贤书讷讷开口:“你……你知道了?”
果然是他么?易时陆打量着邵贤书,继续用温和话语迷惑他:“是的,我都知道,我和你一样有记忆……”
邵贤书的嘴巴微微张大,呼吸也促狭起来:“谁告诉你的?关于关在这里的0号,谁告诉你这些事的?”
易时陆的大脑短暂停顿了一下,而后意识到他们两人在说不同的事情。
所以不是邵贤书?
看看这个人直白的眼神,又一脸认真地在说“0号”的事,从表面看起来还真的不是他。
易时陆没有立刻做出论断,而是陪着他一起演了下去。
“对,0号,我来之前就隐隐听过这个传闻,后来……也有听到别的人在讨论,很好奇。”
邵贤书面色变了变。
“记得我和你说的那个绝对不能进入的走廊尽头的房间吗?”
“那里,”邵贤书深吸着气,从床上爬起来说:“那里就是关着0号的房间。”
易时陆:不,我觉得那里其实关着的是一个1号。
易时陆好像听入迷了,忍不住身体前倾,值班室本来就狭小,他就快要倾到邵贤书的跟前。
易时陆问:“为什么提到他大家都这么讳莫如深?”
邵贤书:“具体的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的传染性非常强大,给他送饭的护士通常要穿上特质的衣服,在另外两人的监视下走进房间……意临知道的比我多,但他不许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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