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稚京又揪住了孟梅的衣领,再次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是谁在说话?”
孟梅什么也没有听到,眼前的怪物看起来进入了一种谵妄之中,他听到了其他人都听不见的声音,那个声音扰乱着他,但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声音同时也阻止了他的暴行。
这是个绝妙的时机,孟梅和孟钧对视了一眼,在他们准备抓住这个机会对幸稚京下手的时候,幸稚京忽然站起了身。
像是一个灵光闪过他找到了答案,幸稚京把手捧在了心口,感受着胸膛里欢快的跳动,歪了下脑袋:“是你在说话?”
心脏在他的体内里发出刺耳的笑声:“对啊对啊,你这个傻子,你现在才发现吗?”
“如果你敢这么做的话,你就完了,易时陆不会再理你了,他会彻头彻尾地恨上你。”
“你根本忍受不了吧,如果易时陆用冷漠憎恨的眼神看着你,你会发疯的。”
幸稚京咬着牙:“闭嘴。”
心脏大笑着:“住手住手住手住手住手知道吗?你这个蠢货、笨蛋、疯子、怪物、畸胎,你知道如果你下手会有什么后果的,用点脑子。”
“用脑子,知道吗,脑子你总有的吧,就是人类头上那个玩意儿……”
“闭嘴,”幸稚京冷漠地说:“再吵就把你挖出来。”
心脏:“噗……”
心脏:“啊……我好害怕啊,笑死了,我好害怕啊……”
幸稚京在那一刻觉得头疼,这种无赖的语气他好像在哪里听过,特别耳熟。
心脏:“我就是你啊幸稚京,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在和你自己说话,把我挖出来也没有用,噗…笑死了,我可真是太害怕了。”
幸稚京听出来了,烦死了,这语气……和他一模一样。
幸稚京:“闭嘴。”
心脏:“你住手我就闭嘴,良心这东西你没有我是知道的,为了不让易时陆讨厌我们我就只能威胁你了,住手住手你这个蠢东西……”
幸稚京狰狞地揉了下脑袋,从表面上看他却比之前要正常一些了,瞳孔中的浓黑渐渐散去,幸稚京冷冷地看了孟梅一眼,然后慢慢转过了身,认真环视四周。
客厅就是普通人家的客厅,桌子、沙发、电视机……没什么特别的。
这个房子……易时陆也来过吧。
他来的时候是做什么的呢,和这两个人一起商量,要怎么才能除掉自己吗。
幸稚京的目光缓缓落到了桌子的一角,那里摆着一个黑色的车钥匙,非常眼熟。
幸稚京想起来他和易时陆歌剧约会的那一天,易时陆没有骑自行车去学校见他,幸稚京当时还觉得奇怪,可易时陆告诉他,车钥匙落在别人家,他相信了。
原来就是落在这里了。
幸稚京难以控制地去思考,易时陆在那个时候就早已经知道他是什么了吧。那他是以什么心情在和自己约会呢?和他睡在一起的时候,易时陆也在想着要怎么杀了他吗?
幸稚京走到桌边,拿起了车钥匙,小心收在口袋里。他侧目看向倒在地上的两个人:“钥匙我替时陆拿走了,不要再多管闲事,下次遇上我就没这么好运了。”
第39章 木偶(三十九)
易时陆的眼睛被黑色的东西蒙着,手也被吊着捆了起来,他分不清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只知道在视线被蒙住的时候,时间的流失对他而言如钝刀割肉,每一下都很难捱。
终于,有门被打开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环境中响起,除了幸稚京外没有其他人能进来。
易时陆将自己无声的蜷缩了起来,除了那双被吊起来的手。他一言不发,他知道幸稚京会开口的。
一个东西“哐当”一声落在了他的脚边,紧接着温热的手指顺着蒙住他眼睛的布条向后滑动,指尖所过之处产生了一种冷热交替的酥麻感,易时陆微微颤抖。手指在耳后的位置停下,只用一只手就灵活地打开了系紧的结。
布条落下的一瞬间易时陆睁开了眼睛,第一个进入眼帘的是那根落下的布条,原来是一条灰色领带,他没见幸稚京打过,不知道他的衣橱里还有这种东西。
掠过领带,易时陆看见的第二样东西是黑色车钥匙,他的。
幸稚京蹲下身:“时陆,我替你把车钥匙拿回来了。”
在听到这句话的初刻易时陆是茫然的,长时间的禁锢让他的感官变得敏锐但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
车钥匙?
对,这是他的车钥匙。
他好像之前是把车钥匙落下了……落在哪儿了?
易时陆用力地想了一下。
孟梅家。
没错,他把车钥匙落在了孟梅的家里。他抬起头,幸稚京的脸在他的视线里变得清晰。当易时陆把“幸稚京——车钥匙——孟梅家”三者在脑子里联系起来后,他的脸色发生了变化。
易时陆挣扎着双手:“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幸稚京只是直视着他,一句话也不说。这副表情让易时陆心中的恐惧不断增加。
幸稚京还是什么都没有做,他看着易时陆,看他干涩的唇与慌张的眼神,看他在不自觉中流露出的恐惧与乞求,幸稚京在这一刻觉得自己的心脏非常的……堵。
“幸稚京,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易时陆连名带姓地叫他。
幸稚京歪头问他:“你觉得我对他们做了什么呢时陆?”
易时陆迫切地开口:“你放过他们了对吧,你没有杀死他们对吗,你只是在放狠话给我听你不会真的那么做的……”
他的语气越来越急促,只希望能得到一个肯定地回答。
幸稚京讪笑着:“就是因为这么想,你才敢肆无忌惮的?”
易时陆不说话了。
幸稚京伸出手,轻轻地放在易时陆胸口的位置,那里有心脏在跳动,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那种感觉。
幸稚京地手带了点力气,将手掌与胸膛贴得更紧了:“你这里现在……心痛了吗?”
易时陆的瞳孔逐渐放大:“你杀了他们?”
他胸膛底下的东西剧烈的收缩着,只要一想到有人因为自己而被幸稚京杀害,愧疚感与痛苦就压得他喘不过气。
幸稚京看他:“所以你也体会到这里疼痛的感觉了?收缩、扩张……是不是每一下都像充血一样窒息堵塞又像有迸溅的热油喷洒在上面?在我知道你欺骗我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感觉。”
易时陆的双眼充血,幸稚京已经害了他身边的人,这和之前的性质完全不一样了。他不愿意在幸稚京面前表现出懦弱与眼泪了,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睛愣是没掉下一滴泪水,易时陆声音沙哑:“骗你的人是我,你应该杀了的人是我,从始至终都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对无辜的人下手……”
幸稚京用手指帮易时陆整理着被汗水粘湿的头发:“时陆,我是怪物,怪物是不讲道理的。”
易时陆咽下了所有的话,但眼中的恨意没有消退,在双手被缚的情况下他用尽所有力量扑上幸稚京,牙齿咬住他的颈动脉不松口,虽然幸稚京的身体不存在这种东西,但还是有大量的血液一样的东西从他的脖子上流了出来。
热乎乎的、充满腥气的……和人类血液没有两样的东西。
如果可以的话易时陆恨不得从他的身上撕下一块肉,他的理智被愤怒冲散,撕咬得像头野兽,还要低吼着:“幸稚京,你为什么不去死。”
幸稚京抬起眼睛望向天花板,用一只手把易时陆揽进了怀中:“我当然不会死,我要永远地存在,永远地陪着你。”
易时陆好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血液从幸稚京身体里流失的速度变快,幸稚京耐着性子等了一会,等到易时陆自己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他顺手按住易时陆的后脑勺,将易时陆的唇贴在了自己的流血的脖子上。
“感觉到了吗,温度,还有我的血,和你的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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