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私塾不一样,这里都是些年轻的女子哥儿,每天与诗书为伴,青春书卷气十足,待人也和善客气。
这里面,青荷先生功不可没,他孜孜不倦的教导着一批又一批的女子哥儿,教他们读书识字,教他们为人处世,教他们尊重世人,爱戴世人。
若说他有多伟大,一时也说不清楚,因为他只是在教每个女子哥儿如何当一个自尊自爱,不以己卑的普通人,可是,他就是这样改变了一个又一个人的一生。
宁何氏在这样的熏陶里,能洗尽铅华,也不奇怪,宁景这一步棋,又走对了。
临走的时候,宁何氏又做了一件让宁景和柳静秋惊讶的事,她偷偷塞过来一包银子,难掩兴奋和他们说,这是她前些天捡到学子丢的银子,她拾金不昧还了人家,人家感谢她,给她的。
这事,确实让宁景吃惊,宁何氏居然还能拾金不昧?
他承认了,他就是不信宁何氏的人品,说她偷人银子他都认,这突然给他整出来一个拾金不昧,反而把宁景整不会了。
而实际上也不出宁景所料,宁何氏倒不至于偷银子,她也是被动拾金不昧的,刚刚捡到银子还没来得及开心的藏起来,就被失主找到了。
她脑子也快,直接“大气”的还了人家,结果没想到,还有这福报。
宁景陷入怀疑,反而是柳静秋反应及时,把宁何氏好一顿夸,直把人捧的飘飘然,直接把那银子塞到了柳静秋手里,并嘱咐他们,在城里好好生活,吃点好的,别太省,还债慢慢来。
等出了私塾,柳静秋捏着钱袋子里几粒碎银子,看着宁景笑了,眉眼间都是暖暖的笑意,像春阳初生,一切都是希望。
坐着马车离开平遥城时,宁景终于听到另一个他关心的事情,那个富仵作也被判死刑了。
那日柳大哥当场被赐死罪,拖下去后,接连就是审讯富仵作,接连三日,来告富仵作的人络绎不绝,竟然有二十之数,简直可怕。
这案子就一直在审着,加上搜寻各种证据,甚至还要起棺验尸等等,耽误的时间就久了一点,一直到现在才落定下来。
富仵作死罪是没得跑了,而且根据他犯下的那么多人神共愤的事,县令也很体贴激愤的百姓,给他判了凌迟,简直大快人心。
不过,富仵作这个事还得通报上州守,还有柳大哥的也报上去,姜朝县令虽然掌有赐死罪的权力,每一件死刑案都还是要通告上去的,而且凌迟这种极刑,还需要州守批准才可以。
除此外,平遥县令也不是个好人,不仅判了仵作死罪,还把人家给抄了,用抄出来的银子补贴了那些受害人。
不过,宁景听说,他还自己私吞了一些,但这些也不是宁景关心的,听过后笑一笑,就把这件事放一边了。
马车用了两天驶进了玉周城,回到了宁府。
也不知是为何,可能是最近事情有些多,再回到家,让宁景有一种隔世的感觉,全身一阵放松。
尤其是看到四只狗子兴奋的冲他奔跑来时,多日被心事压住的嘴角不由勾起,轻松一笑,宁景蹲下身去迎接狗子的熊扑,结果,他直接被熊宝一个猛猪突进,给撞的一下坐在了地上。
宁景不禁哈哈大笑,重重撸了熊宝毛乎乎的头一下,“熊宝啊,你长的太大了,我都抱不住你了。”
快一岁的獒,立起来快有成年男人高,实在是太能长了,却还想如小时候一般要宁景抱,实在是为难人了。
柳静秋扶着柳老太站在一旁,看着宁景姿态不雅的坐在地上,旁边几只热情的狗子都恨不得全挤他怀里去,不由也是一笑,满目的温馨。
毕竟是在大门口,这样坐着实在不好看,宁景站起来,拂拂衣袖,挨个撸了四只狗子一把,然后在众人的簇拥下,一起进了家门。
衡王赐给宁景的亲卫穆泉也跟着来了,宁景借口是朋友,安排了一间客房给他,让他也住进了宁府。
左右房子大,还有好多房间没有住人,宁景想起衡王当初说的是一队人,便问穆泉其他人住在哪里,总不可能住在荒郊野外,或者埋伏在他家附近,甚至就挂他家房梁上睡觉吧。
穆泉道:“景先生放心,我们亲卫自有宿住之地,其实我们还能买院子居住,平时就和普通人一样生活。”别当他没看到宁景一脸古怪,莫不是以为他们这些亲卫真的能一直上天入地,不吃不喝,不是挂房上就是蹲树上吧。
宁景笑了一下,电视剧里的刻板印象害人不浅。
在家中休息了一天,宁景就收拾收拾回望春楼了。
开年到现在四个月快五月份了,他说书次数屈指可数,别说他都没有好好赚银子,望春楼里其他先生怨气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他在平遥城时,就接连接到三位先生的信,什么陌上花开,回来说书,听客念之,问景先生何时归诶等等,乱七八糟的,一个月七八封信,宁景险些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事呢。
不过也不怪这些说书先生,往日都是四个人说书,还有三个客卿先生,他们都能轮着好好休息,现在好,少了一个,这不得不让他们顶上。
除了不能好好休息,主要是他们肚子里都快没有存货了,话本先生写话本也需要时间啊,现在他们说书频率高了,需要的话本数量就增加了。
他们御用的话本先生脑子里那点东西都快挤干净了,见了他们去催话本直接就把门一拍,闭门谢客。
景先生,你可知这将近两个月,他们是怎么过来的么?
宁景表示,就很离谱。
作者有话要说:
宁景:不是吧不是吧,不会有人连话本都没有了吧(狗头)
再次高估我自己,早上根本起不来,还是晚上更新了,反正一天两章,比心
第202章 魔童降世
望春楼, 枫园。
现场俨然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三位先生三对一看着对面老神在在的宁景,一个个蓄势待发。
宁景有些好笑, 总感觉他做了很对不起他们的事。
有吗?
他感觉没有吧。
好吧,他承认了,确实挺对不住的,四个人的活三个人干,尤其是吴先生和江先生, 更是从去年十一月份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而他一再请假, 这两位先生没有动手削他都是脾气太好了。
而且对于这三位先生来说, 他们不缺银子用,谁乐意整天加班加班,说书对于他们来说更多的是爱好, 享受把故事带给听客, 被听客追捧的感觉,而现在却硬生生又把爱好变成工作, 这里面的憋闷那是难以言表的。
吴先生道:“景先生近些日子怕是好一阵忙活,事情可是忙完了?”
宁景微笑,道:“差不多吧。”
吴先生哼了一声, 笑着无奈的摇摇头, 他惯来脾气好, 也就这小小抱怨一下,多的也不会再说。
江先生看吴先生这就罢了, 忍不住有些吹胡子瞪眼, 昨天谁商量好的, 等宁景回来定是要他好看的, 就这样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吴先生回了江先生一个眼神,你上啊。
轮到江先生了,他张了张口,盯着宁景的面具,道:“景先生你也忒不够意思了,现在还和我们带着面具,真是见外!快把面具摘了,让我看看景先生有没有我年轻时一半的英俊。”
宁景轻笑出声,偏偏起了坏心思,故意道:“哎呀,比不了比不了,相貌丑陋,不便见人,我还是带着面具吧,不然吓得小儿夜啼,是我的罪过了。”
吴先生闻言,拿扇子点了点他,他可是见过宁景的模样的,完全和丑陋沾不上半点关系,此人就是故意拿江先生寻开心。
江先生明显也反应过来了,没好气道:“外面都说景先生那是神秀玉芝,雍容风华,你就把我当小孩哄吧。”
宁景微笑,道:“你知道就好。”
江先生:“?”
拉住快要扑到宁景身上抓狂的江先生,白先生以扇掩唇,笑道:“好了好了,多大年岁的人了,还如稚子一般打闹,传出去惹人笑话。”
一场闹剧这才作罢,四人各自坐好,气氛恢复往日的轻快。
白先生略一思忖,道:“敢问景先生,你身份可是有何不便?如今外面关于景先生的往日事迹已经传的满城风雨,我等也是略有耳闻,目前看来,那些事应该影响不到景先生,但景先生还是以玉面示人,可是有什么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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