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嫩的玫瑰舒展着花瓣枝叶,蕊芯红润柔嫩,花瓣片片柔软婀娜,随着男人呼吸的粗重急促,那盛开的玫瑰花瓣越发嫣红,红的耀眼、红的勾人魅惑。
“主人,”沈拓嗓音如被火燎,哑的粗粝低沉:“小狗做的好吗?”
他一字一顿的、吐息粗重的含着笑问:“小狗很干净——一直很干净。”
“除了主人,没被任何人碰过。”
巨兽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套上枷锁。
在不见主人的日日夜夜里,念着主人的名字度过难熬的夜色。
时玉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本已止住泪水的眼眶再次因为极大的冲击啪嗒啪嗒落下泪来。
月色下,青年漂亮冶丽的细长凤眸含着浓重的水雾,沉沉密密的长睫湿淋淋的,如鸦羽般细密的缀在眼睑下方。
他咬着唇,花瓣般柔软粉嫩的唇瓣被咬成了比那片刺青还要勾魂摄魄的红艳,眼神中的惊慌有如实质,但更多的却是恼怒与不知所措。
沈拓静静的看着他,俯身将他抱进怀里。
时玉又瘦又轻,坐在男人宽阔结实的怀里时才堪堪嵌进那片胸膛,他四肢雪白盈盈,腰肢纤细,肤肉雪白,如一个精致的人形玩偶,又小又软,偏偏皮肉下却又散发出如腐烂花枝般幽甜勾人的腥香。
在这香气的勾引下,守护在小玫瑰身旁的两只巨兽没有一个能保持理智。
他们凶狠暴戾的撕碎胆敢觊觎窥伺自己宝贝的外物,却又总也弄不死碍眼的对方。
漫长的时光里,被他们喂养呵护的小玫瑰越发的漂亮柔软、妖冶勾人。
两只盘身而卧的凶兽,终于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
夜色幽静。
花园内传来凉风吹过的细微声响。
卧室暖橘色的浅淡灯光下,大床上眼皮薄薄粉粉的青年抱着被子,含着眼泪才被哄睡。【请审核看清楚,啥也没发生QAQ】
坐在床边温柔抚着他后背的男人眼神静谧,灯光洒在他乌黑的头发上,他五官苍白俊美,脖颈上带着一个银链质地的项圈,仍穿着一身浴袍,浴袍下关押着狰狞巨兽的银笼并没有被解开。
不知想到了什么,男人眼中忽然掠过一丝纵容的笑意。
钥匙在时玉手上。
本来还在大床上哭的委屈害怕的青年在接过钥匙的下一刻,瞬间便止住了哭。
浸着水雾的眼睫眨了眨,细长漂亮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两秒,紧接着抓起钥匙就跑下床,蹬蹬蹬顺着阳台扔了出去。
扔完还没消气,上床后又踩在他身上狠狠踢了他几脚。
扯着他头发的时候声音细软轻哑,含着浓浓未散的泣音,骂了他好几句“坏狗”“臭狗”。
最后打累了才被男人重新拥入怀中,细细亲吻着哄睡了。
……
幽暗寂静的走廊上响起一声轻响。
卧室房门忽然被推开。
一道修长慵懒的身影走了出来。
厚重的羊毛地毯铺满每一处角落,脚步落在其上,变得轻不可闻。
正站在走廊尽头等候的老人敏觉的回过头,看清黑暗中逐渐走过来的黑发男人后,眸中顿时露出了一抹笑。
“嘿,威廉,感觉如何?”
男人没有说话。
他身上扑面而来的水汽让老人眼里流露出一分戏谑,笑着掏出手机,他冲沈拓挑了下眉:“头领的电话。”
“终于得偿所愿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沈拓走到了楼梯口光影明灭交错的暗处。
半明半暗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侧,老人看不清他的任何表情。
“头领。”从老人手中接过手机,他道。
“嘿,威廉,”电话里传来一道苍老却又温和的男声:“我给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您派楚易修去堵的盛悬?”沈拓低垂着眼,语气毫无波澜:“为什么?”
电话里老人的声音越发温和:“昨天是你加入我们组织的一年半,我听说当年那个盛悬似乎对你很不好,还抢走了你的爱人。”
“组织不会亏待每一个做出过重大贡献的成员,尤其还是你,威廉,你是我们组织的中坚力量,下一届首领的第一候选人,我愿意为你做出一些改变。把你被夺走的东西当作惊喜送给你。”
“所以你让楚易修开车撞了他们。”
“这只是个意外,威廉,”老人叹气:“你要知道,楚的性格太不可控,幸亏你中途得到消息,不然他可能会酿成大错。”
“可他还是撞了他们,在我说行动停止的时候。”
老人:“抱歉威廉,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很生气,但你的宝贝并没有事,而且盛悬也住进了ICU,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不觉得,”走廊深暗的阴影中,黑发黑眸的男人阖着眸,轻倚着墙面,浴袍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包裹住了不该露出来的全部,犹如一个遵守教义的修道士,他道:“这很不幸。”
“他昏迷了一天。”
老人沉默:“所以,你现在是在怪我吗?”
“首领,”不答反问,沈拓道:“你现在在哪?”
老人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不耐,好脾气的笑道:“我在车上,很快就要到基地了,或许我们可以面谈。”
“是吗,”沈拓不紧不慢的撩起眼眸,眼眸深处,是一片涌动着汹涌暗流的冷潭:“那我们可能谈不了了。”
“嗯?”老人的声音终于在此刻冷了下来:“威廉,你太放肆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你的语气……轰——!”
电话那头,刹那间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一声未完,接着是接二连三的、一声高过一声恐怖声浪!
犹如轰然炸开的蘑菇云,半开的廊窗外,漆黑昏沉的夜幕下是一片火烧云般刺目耀眼的亮。
“轰——!”
“轰——!!”
“滴……您所拨打的电话……滴……”
巨大的声响彻底撕裂平静的夜幕,沈拓早有预料的移开手机,抬眸看着天边晚霞般晕染开来的橘色,听着电话里冰冷的女声戛然而止。
他淡淡的,对着不会再有任何应答声的手机平静道:“——我说过了,不许动他。”
“我们谈不了了。”
……
电话被冷漠挂断。
楼梯上如站岗般不动声色监视他的老人如瘫软的烂泥般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他浑浊老态的眼睛里是未褪的迷茫和惊讶。
似乎在想明明是同一阵营的同事,为什么最后却会执刃相对。
夜色中,几道高大结实的身影带着一身肃寒的杀气,无声无息的隐匿在黑暗中,深黑的作战衣上满是鲜红的血迹,他们毫无所感,低声道:“头儿,结束了。”
昏暗的光线一晃而过,露出几张平平无奇、寡淡至极的路人脸。
如果时玉在这,就会发现今天一天,不论是走廊上无意走过的路人、落地大窗后靠窗抽烟的男人,还是绿茵地上悠闲散步的过客,皆在其中。
就连白色棒球即将打到脸上时,那道极快跑在走廊上穿着保洁衣服的保洁大叔,也是其中一员。
沈拓点起烟,无烟香烟飘溢出淡淡的茶香。
烟头猩红,他嗯了声,“人在哪?”
“关起来了,”为首的男人道:“在地下室。”
从三楼走廊一路往下走去。
整座基地都陷入在一片死水般的寂静中。
有些人仍在梦中呼呼大睡,有些人却在梦中被无声无息的杀死。
鲜血染红了褐色地毯,空气中浓重的血腥气味使偌大的基地宛若人间炼狱。
一步一步走入昏暗狭窄的地下室。
黑衣下属率先一步推开地下室大门。
潮湿阴暗的地下室充满浑浊的尘土气息。
其间混杂着几缕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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