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把洗脚盆端走的男人一顿,重新跪在满地湿润的水渍中。
卧室炉火烧的正旺,为了适应时玉的身体,温度烧的很高,年轻体壮的男人热出了一身汗,漆黑的短发垂在眼前,衬得五官立体深刻,英俊逼人。
时玉抓着他的头发发泄,他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只觉得沈城坏透了。
满脸都是他的洗脚水,是他见过最坏最脏的人。
“……你太脏了,”他声音中有些哽咽,充斥着水汽的眼眸深处依旧是厌烦与恼怒:“滚出去睡。”
沈城没有应,跪在水渍中淡淡道:“我去刷牙。”
时玉气的哆嗦,恼羞成怒的给了他一巴掌:“我让你跪着!”
对上他委屈可怜的凤眼,那薄薄的眼皮还有些红肿,水汽四溢,沈城叹了口气,只是给人洗个澡,能把人羞成这样,他也有些无奈:“下次不这样了。”
他的语气中毫无反省之意。
甚至觉得帮忙洗个澡只能算是平常。
简直毫无下限。
时玉反手又给他一巴掌,这一巴掌已经没了什么力气。
时间太晚,早就过了他睡觉的时间,他哪怕再气再羞也抵不过困意,只能看着沈城英俊可恶的脸发泄,“……你又脏又坏。”
他眉眼恹恹,唇红齿白,细细小小一团被男人塞进被窝里,哄着擦掉眼泪,模样又软又小,偏偏气性大的像是要把他整个人踢出窗外。
委屈的躺在被子里,还是趴着睡的,像是一点也不想看见他的脸。
床头灯光昏暗,气氛静谧。
青年漂亮雪白的小脸上水汽未散,眼睫、唇瓣全都湿淋淋,身上是刚刚洗过澡的香气,窝在被窝里困顿的睡觉,即使在睡梦里也蹙着眉,眼角渗着细细密密的泪水。
沈城温柔的含住他的唇瓣,跪在床边轻轻安抚脸皮很薄的青年。
直到青年被自己哄得松开了眉,抿着唇终于不再掉眼泪后,他才无声起身,开始收拾因为洗个脚而一地狼藉的地面。
时玉中午没吃饭,饿着肚子睡了个午觉,醒来就吃了许多水果。
从南方运来的樱桃按颗收钱,龙眼、草莓同样如此,都是稀罕东西,被他一个人吃了大半,一边因为他不会说话而生气,一边又吃着水果解气。
模样可爱的让他移不开眼。
仿佛看见了一只皮毛雪白的布偶猫。
敞露的小腹柔软,谁给吃的就短暂性的对谁笑一笑,吃饱喝足便恢复高冷矜贵,转头看也不再看人一眼。
地上是青年耍脾气扔的果核,果核下是一地水渍。
沈城没有叫下人上来收拾,而是亲力亲为。
一切收拾完毕后,他又去洗了个澡,没敢用时玉的香皂,因为时玉嫌弃他脏,怕青年又被自己气哭,他用的还是自己那块平平无奇的香皂。
洗完澡后他上了床,才上床就被踢了一脚。
他没反应,睡得迷迷糊糊的青年倒被这一脚惊醒,惺忪道:“……烦不烦?吵死了。”
沈城无辜挨骂,关了床头灯把他搂进怀里,低声下气的哄:“对不起。”
“……你洗澡了没?”
“洗了。”
时玉困的即将睡过去,忽然又坚强的问:“……刷牙了吗?”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抚着他的后背,耐心安抚:“刷了。”
“屋子也打扫了,我自己来的,没让下人看。”
“好了,”他道:“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沈狗是真的毫无廉耻心,一个奇男子
简单来讲就是——城会玩
下章来修罗场,下下章结束吧
第94章 民国文里的恶毒男配(14)
兜兜转转这么久,时玉还是回到了顾家。
一个月平稳流逝,顾家下人们终于重新熟悉了他的存在。
这其中比如管家、比如厨娘、比如阿松,竟然是最先接受的。
他们并不在意时玉是什么身份,只给他提供最好的服务。
偶尔时玉能对上厨娘心疼的眼神,她不知道自己脑补了什么,好像把时玉当成这乱世中的浮萍,因为出众的模样,被迫被有权有势的男人禁锢在身边。
沈城不吃辣。
家里有一阵子满汉全席全放辣椒。
不过厨娘对时玉的心疼还没有持续两天,便因时玉在客厅给了沈城一巴掌而消失。
他们风尘仆仆带着一身寒气从外面回来的新主人,褪去了面上的冰冷,老老实实的跪在沙发前,腰背挺得笔直,被穿着漂亮长裙的青年含着冷笑羞辱,脸颊也被那雪白赤/裸的脚心恶狠狠碾磨。
青年不是一个合格的金丝雀。
他在顾寒山面前柔软乖巧,在沈城面前烦躁易怒,总是被惹生气,偶尔还能被不解风情、毫无三观底线的男人气红眼眶。
……
宽大优雅的裙摆最后盖到了男人头上。
新主人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留着面颊潮红的青年躺在沙发上边吃樱桃边看书。
他脸边还贴着一条长得极快的黑色狼犬,狼犬懒懒的舔着他的脸颊,看青年纤白细长的指尖揪紧抱枕,小脸汗淋淋的被男人抱起,勾着他的脖颈上了楼。
上楼的过程中他们还在接吻。
密不可分的纠缠着,连影子都黏成了一团。
厨娘傻在原地。
好久才发现觉得单纯地竟是她自己。
不论是顾寒山还是沈城,他们对时玉,都是毫无底线的纵容。
……
顾家的下人们其实都怕沈城。
比起温和从容的顾寒山,他们的新主人气场冰冷、漠然无情。
以雷霆手段将顾家的产业抓在自己手里后,他在延城的名声却并不好听。
不光排除异己,丝毫不念旧情的将顾家的老功臣们尽数赶出了顾家,甚至还可以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给自己下跪求情。
他太冷血,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冷血。
那些本还想趁顾寒山出事分一杯羹的商会成员们皆被他的手段吓到不敢动作。
一时间顾寒山暴君的称号落到了他头上,这位一手遮天的沈三爷,年纪轻轻便展现了残酷狠戾的心智与手段,接下来的延城势必还会被顾家掌握在手中。
二楼温馨昏黄的卧室内。
威名赫赫的沈三爷此时却跪在羊毛地毯上被扯着头发撒火。
他跪的笔直,衬衫凌乱,脖子上还有牙印和巴掌印,不知道被气头上的青年打了多少下,近乎纵容的听着青年不带任何收敛的冷骂。
“……你是狗吗?”时玉哆嗦着恨声骂,赤/裸雪白的足尖也因为生气浮上一层红:“能不能要点脸?”
沈城甘心挨骂:“我错了。”
时玉指尖都在抖,花苞般涂了粉色指甲油的长指细白柔软,死死揪紧身下的床单,湿润的掌心顿时在床单上印下一个掌印:“你能不能……”
他薄薄的凤眼漂亮妖冶,此刻却快要掉下泪水,可怜的眼睫被水汽濡湿,显然是气狠了,又一巴掌扇到男人脸上,骂他:“吃饭的时候就吃饭?”
“吃过了。”
小腹空空的时玉恨不得将他一脚踹飞:“可我还没吃!”
“好,”沈城面色不变:“我让他们送上来。”
“我要下去吃。”
男人嗯了声:“那我让他们先离开。”
看看身上凌乱不堪的长裙,再看看丝毫没有抱他去洗澡换衣服的沈城。
时玉愤而抄起枕头砸到他脸上,“……你给我滚!”
……
沈城就是条又脏又坏的狗。
一条无时无刻不渴望着标记,彰显占有欲的臭狗。
时玉每每都会被他刷新下限,而男人只会平静又温柔的抱着被吓哭的他,对他说一些宽慰的话。
“玉宝,”他的语气总是很自然:“昨天不舒服吗?”
说完又会轻笑着向他保证:“今天会和昨天一样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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