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黄色温暖的灯光打在一人一狗身上,落下鸦羽般清浅的阴影。
窗外的狂风暴雨丝毫无法影响到这一室安宁。
盛悬俯身,轻轻亲了下睡得正沉得少年的唇瓣。
那头,机敏的黑背立刻睁开眼,安静的盯着他。
收获了男主人漫不经心的一揉。
卧室门轻轻合上。
“咔哒”一声。
忙碌了一天的总裁才开始他的夜生活。
处理积攒了一天的文件。
*
时玉醒来时天色依旧昏沉。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床头开着温暖的暖橘色灯光。
他恹恹的靠着靠垫,吃着厨房早上五点便开始熬的药膳。
今天这药膳必须吃。
盛悬下了死命令,让管家看着他。
昨天耗费的精气神太多。
时玉连在心里骂他的力气都没了,耗费半个小时才把厨房极力做到没有药味的汤喝完。
喝完以后不仅他松了口气。
身负重任的管家也是松了口气。
管家连忙收拾好东西,略带忧愁的看着他。
“小少爷,有哪里难受吗?”
“没。”
时玉恍惚的撸着身旁的威廉,“你下去吧,我想静静。”
满肚子为盛悬开脱的话还没说出来,管家就被堵了回去。
他无奈的叹口气,俯了俯身:“好,有事您就叫我,对讲机已经放床头柜上了。”
“嗯。”
管家无声无息的离开了房间。
卧室内重归寂静。
沉默在蔓延。
许久,时玉才略带不安的唤道:“统,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系统幽幽道:“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时玉:“怎么了?”
系统问:“你们人类流一晚上血会死吗?”
“……”时玉:“什么意思?”
系统语气逐渐变得紧绷:“你知道的,我是一个负责任的系统。”
时玉:“……是的,我知道。”
“你知道的,要想两个人之间产生交集剧情就必须有冲突。”
时玉心头忽然一跳,敏锐道:“你把主角攻怎么了?”
系统知道这个时候才悲痛欲绝的哭了出来:“卧槽啊,沈拓这孙贼,他怎么敢跑回来的!为了让他见到主角攻,我都把主角攻给捅了!”
时玉大惊失色,“你居然还能捅人!”
系统抹了把眼泪:“不是,问题是这个吗?问题是我本来想的是主角攻被捅了以后,哦,也不是我捅的,是讨债的人捅的,遇见有相同过往的沈拓,然后沈拓出于怜悯伸出援手,两人不就有交集了吗!主角攻喜欢上沈拓不就是想当然的了吗!”
时玉摇摇欲坠:“……现在呢?”
“现在主角攻特么的血估计都流干了吧呜呜呜,”系统真的伤心极了:“沈拓这狗逼,虚晃一枪要的是谁的命?你以为是主角攻的吗?那特么是我的啊!”
时玉:……
当初你退出文坛我就不同意。
还有这剧情,你可真敢想啊。
系统哭了一会儿,突然道:“你说万一有人路过,把主角攻送到医院去了,他会不会活过来啊?”
时玉犹豫了下,认真道:“那就得看现代医学能不能创造奇迹了。”
系统顿时又哭了起来:“沈拓!艹!”
听到这,时玉顿了下,自动过滤掉系统气急下得脏话,问道:“沈拓呢?”
系统:“……不知道!”
时玉蹙眉:“你不知道沈拓在哪?”
系统愤怒:“当然了,我现在听到他的名字就来气!”
说完它又更生气了:“不行,我得查查他现在在哪,别又给我整特么幺蛾子!”
时玉:“……”
十秒后,系统发出了一声疑问,“嗯,沈拓现在怎么在高速上?速度非常快,马上就要到隔壁市的码头了。”
比起暴雨连绵的A城,隔壁阳市的天气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艳阳高照,阳光灿烂。
时玉眼神一凝,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盛悬的心思。
再让沈拓待在A城膈应的是他,飞机又因为暴雨不能起飞,那就直接送去隔壁市,轮渡也要把沈拓踢出国。
这老男人看起来禁欲淡漠,真发起狠来……也是雷厉风行。
想到昨晚的事,时玉恹恹的垂下眼,掀开被子看了眼被子下的身体。
大片雪白细腻的肤肉上,红痕密布,娇嫩的腿根甚至有些青紫。
一看就知道不是掐得,就是撞得。
“我靠,”他还没来得及烦躁,飘在虚空中的系统就啧啧称奇道:“看不出来啊,盛悬这么猛呢?”
“?”时玉立刻合上被子:“你往哪看呢?”
系统顿时不满:“怎么了,好伙伴连这个都不能分享一下?”
时玉面无表情:“你也不怕长针眼。”
系统:“哎呀,不会的,你放心吧,快点给我看看的,我再研究研究。”
时玉:“……”
时玉:“你今年多大?”
系统立刻欢快的答:“我已经出厂一年啦。”
……一年?
时玉缓缓扯起嘴角,冷笑:“未成年,不给看。”
系统:“……?”
你搁这等我呢?
它气呼呼的就要说话,忽然,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铃声大作,惊得一边沉睡的威廉迅速抬起头,警戒得四处查看,接着轻轻一跃跳下床,护在床边,立着耳朵。
时玉心里一软,拿手机的同时揉了揉它的脑袋,轻声安抚:“没事,是手机响了,过来继续睡吧。”
威廉听到他声音,用碧绿的眼睛专注地盯着他,时玉话落,它也温柔的舔了舔抚摸自己的手掌,又是一个敏捷的跳跃,四肢有力的黑色大狗趴回原处,窝在少年身边打盹。
来电显示是盛悬。
面对威廉时温柔的笑意一褪,时玉冷漠的摁了挂断。
五秒后,已经被关了静音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大床上黑发雪肤的少年淡淡移开视线,再次摁下挂断。
重复足足七次后。
时玉才厌烦的接了电话,冷道:“你烦不烦?”
电话那头一时没有声音。
时玉继续道:“有什么事不能短信说,非要打电话?”
“你知不知道威廉在我身边睡觉,你吵到它了。”
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良久,电话里才传来男人低沉温柔的声音:“是舅舅错了,对不起,时玉。”
时玉冷恹的蹙着眉,撸着威廉的速度不自觉快了些:“没事就挂了。”
电话里的男声一顿,缓声道:“有件事要告诉你。”
不等时玉开口,盛悬便轻着嗓音,像怕吓到他一样,低声的道:“你妈妈回来了,马上就下高铁,要不要一起去接她?”
时玉:“……”
时玉:“……马上是什么时候?”
电话里盛悬似乎笑了一下,嗓音低哑,含着浓浓的安抚之意:“不要急,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不去了。”
时玉立刻打断他的话:“我去。”
盛悬应道:“那你现在先穿好衣服,不要大动作,舅舅马上回来接你。”
他话音一落,时玉果断挂断电话,眼神沉沉,深呼出一口气。
想到盛敏爱子如命的性格,以及前两天女人打电话来时他在电话里承诺的一切安好,时玉就是一阵头皮发麻。
他慢吞吞挪下床,身体的不适经过一夜加一个上午的修养已经舒缓了很多。
医生留的药膏很管用,温润细腻,上下涂了以后清清凉凉的。
他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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