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风尘仆仆的自外面赶回,一身雍容稳重的上位者气势,半跪在床前的羊毛地毯上,捧着他冰凉的脚暖了暖,温声问他:“脚怎么这么凉?”
孕期的情绪总是很敏感,一点不如意就要难过好一阵子,他抿着唇,湿淋淋的眼睫被水汽濡湿,兴致不高的“嗯”了一声。
尹戚抬头看他,狭长幽邃的凤眸黑沉沉的,含着无奈的笑意:“我们去走走路好吗?”
他还是没兴趣,细长的凤眼垂坠着,昨晚被沈湛安抚性的亲了很久的唇瓣嫣红饱胀,硬邦邦的吐了个“不好”。
尹戚被他逗笑了,捏着他的下颌和他接了个长长的吻,似乎要盖过另一个男人的气息,抱着他朝外走,纵容的低声道:“那就不走路了。”
“我们去晒太阳。”
边晒太阳边午睡。
时玉捧着雪白的小孕肚,躺在尹戚怀里,很快便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被男人细细碎碎的亲着唇瓣脸颊,偶尔有细长冰冷的舌尖怯怯的舔上来,他蹙着眉,想要让这条不知人伦的白蛇离远点,却又实在无法醒过来。
一觉睡醒尹戚便走了。
像提前和沈湛商量过,暮色四合时,沈湛便回了洞穴。
男人蹲在泡脚盆前为他洗脚,五官轮廓深刻立体,眸色冰冷,如初见时那般不好惹,此时此刻却轻声问着他:“烫不烫?”
水温刚刚好,四十度。
床边昏黄的灯光洒在他乌黑碎乱的黑发上,他又捏了捏时玉的腿腹,蹙眉道:“瘦了。”
时玉眯着眼睛,困顿的回:“……没有。”
听出他声音里的困意,沈湛仰头看他:“困了?”
“嗯。”
“再泡五分钟就睡。”他哄着他。
时玉闭着眼,抱着小绵羊抱枕,昏昏沉沉的应了一声:“……嗯。”
最后不知道是怎么睡过去的。
脚泡在温水里的感觉太好,男人苍白修长的十指按摩着脚底板和小腿的穴位,力道不轻不重,烘的他浑身暖和,靠着抱枕就陷入了沉睡。
夜半时分,洞穴内一片寂静。
时玉被一股生理冲动憋醒,他正躺在沈湛怀里,孕肚上盘着一条珍珠白的细长小蛇,水意汹涌,他掀开被子起身,刚坐稳耳边同时响起温热沙哑的男声:“怎么了?”
自然地捏捏他的软肚尖,摸到了一手细密晶莹的汗,沈湛覆在他颊侧,嗓音带着睡醒的低沉:“去洗手间?”
不是第一次被沈湛抱着去厕所了,时玉已经不再像第一次那样羞恼。
“嗯。”
他张开双臂,听到沉沉的一声笑,困倦的顺着声音看去,对上了一双黑沉温柔的凤眸,男人亲了亲他的额头,哄他:“不生了。”
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意味不明:“结束了。”
洞穴很大,不似普通的洞穴,更像装修精美的总统套间。
卫生间内响起了水声,青年柔软颤抖的声音顺着门缝闷闷传来:“……不要你扶。”
“嘘,”沈湛耐心的安抚他:“洗手就不脏了。”
他又轻笑,嗓音愈沉:“阿玉是香的。”
……
……
第三个孩子才怀了三个月就生了出来。
恰逢沈湛和尹戚都不在洞穴,时玉在睡梦中被细微的舔拭闹醒,他以为又是那条胡作非为的小白蛇,紧合的唇肉被细长的蛇信挤弄,舔的湿润不堪,迷迷糊糊的还未睁开眼,他便恼怒的低斥:“……又做什么。”
“嘶——”
轻软甜腻的叫声在耳畔缠绵唤着,那是一个不同于小白蛇的声音,更加清脆:“妈妈。”
……妈妈?
他倏地打了个机灵,睁开眼,身边出现了两个圆蛋,如他预料的那般,两条刚刚破壳的细长小蛇正亲昵依赖的朝他滑来。
那是两条一模一样的小黑蛇。
漆黑鳞片如上等的黑曜石,泛着润泽细腻的光,两颗同样澄澈干净的瞳孔里满满的都是他,吐着蛇信,孺慕乖巧的缠在他的脖颈上,舔他嫣红软烂的唇瓣。
“嘶嘶——”两条蛇一左一右,每舔一下便会兴奋不已的叫:“——妈妈,妈妈。”
小白蛇不甘落于他们之后,眼眶似乎充斥着泪水,软声软气的祈求他的怜惜:“妈妈,也亲亲阿玉嘛——”
他一个头两个大,慌乱的坐起身,两条黑蛇身形灵敏,即使如此依旧缠在他身上,浅粉的舌尖蠢蠢欲动的朝他舔来,“妈……”
“别叫我妈妈!”
根本不相信自己能生下这种孽子,时玉忍着气把两条黑蛇甩开,不同于总爱装哭扮可怜的阿玉,这两条细长的黑蛇沉默又乖顺,哪怕被“妈妈”丢掉,依旧竖起身躯直勾勾的盯着他,小脑袋一动不动,黑亮的竖瞳让时玉不期然的想到了某两个男人。
这格外荒谬的联想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烦躁不已道:“我不是你们妈妈。”
阿玉早便看透了他嘴硬心软的脾性,趁着两条黑蛇怯怯的不敢乱动,它率先缠到时玉手上,沉迷的舔着他的手腕,舔的那块皮肉湿淋淋的,泛起了红才被按捺着火气的时玉甩开。
“阿玉……!”
时玉恼羞成怒,扯过纸巾擦手,“你这个坏孩子!”
“妈妈。”
仍在黏黏糊糊的叫着他,阿玉细白柔软的身体好像一捏就碎,“——妈妈。”
它兴奋了,长尾卷成一团,看向他的眼神似蜂蜜般黏稠缠绵。
时玉冷冷瞪它一眼,眼不见心不烦的看向另外两条看起来乖巧一些的黑蛇,想起曾经问过阿玉的问题,他蹙眉道:“你们有名字吗?”
两条眼巴巴盯着他看的小黑蛇立刻点头,“我叫阿尹。”
另一条更为沉默的黑蛇接着道:“我叫阿沈。”
阿尹?
阿沈?
时玉的表情变得很古怪,过了许久,他才敛着眉,平静地问:“谁给你们取的名?”
“也是妈妈呀,”不甘心时玉不看自己,阿玉连忙软着声音抢答,它鳞片浮着绯红,像羞涩像紧张,时玉睨它一眼:“我?”
不待它回答,时玉便点了下头,没什么反应,只是有些出神:“……我知道了。”
“他们就是你的哥哥?”他又问。
阿玉:“是的,妈妈。”
*
日子并无不同。
就像看不见阿玉那样,尹戚和沈湛也看不见两条小黑蛇。
当晚两人难得一起出现,时玉漫不经心的跟他们讲了两条黑蛇的特征,气氛诡异的寂静一瞬,许久,尹戚才出声打破这片沉默:“阿玉,你与蛇有缘。”
“是吗?”掩下冷笑,他看着两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男人,恨声道:“那还真是孽缘。”
这之后包括两条黑蛇在内,尹戚和沈湛都老实了很久。
两人两蛇全都小心翼翼的对待他,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阿玉一如既往地无法无天,只是每次得逞后总能发现“妈妈”羞红了眼眶,用烦乱茫然的眼神盯着它,像在思考什么世界难题。
它感觉的到时玉对自己愈发宽容。
偶尔它藏在时玉衣服里,被无知无觉得青年亲密接触后,时玉也不会生气,更不会丢掉它,底线一再放低,到后来它甚至敢在夜晚钻进青年的睡衣,缠在腰间同他一起睡觉。
两条小黑蛇就没有这种待遇了,时玉虽然不会打它们、骂它们,但冷眼总是少不了。
难过的次数多了,它们也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撒娇和钻空子。
有一阵子时玉睡前、穿衣服前,都会仔细的检查衣服和被子,生怕哪里藏了条蛇,蠢蠢欲动的想要爬上他温暖的皮肉。
短暂的和谐到底还是在一个夜晚被打破,伏低做小了一个月后,尹戚和沈湛终于爆发了战、争。
上一篇:穿成邪神之后
下一篇:每次穿越都在大理寺牢房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