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有渣必还 下(141)
他说:“你现在应该陪着冷风盈,绝非要跟我。”
聂如咎笑道:“你勾引我的时候,可没管我喜欢谁啊,怎么现在又吃味起来了?”
风袖推他,可因为气力不继,这手上便没多大力气。
聂如咎只当他欲拒还迎,反捉住他手,轻轻抚摸。
上次被他抱着,风袖只觉得开心,现在被他抱着,他却只觉得寒冷。
“我没力气应付你,你要是火气旺盛,就去妓馆里找个小倌泻火吧。”他说。
聂如咎却道:“妓馆里的那些人,不比你骚浪……”他抚摸着风袖的细腰,语调轻浮。
或许是心情沉郁的缘故,风袖此时听见他这番话,只觉得刺耳无比。他虽从未渴望过这人能给他些许尊重,但到了这个时候,他还用这种腔调,只让他觉得反胃。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金银珠宝,荣华富贵……就算你想封官加爵,我也可以满足你。”聂如咎说着,便凑到他胸前,拱开他的衣服,轻嗅他脖颈。
“你给我再多的东西,我没了命,也享受不了。”风袖道,“你放弃吧。”
聂如咎见他软硬不吃,终有点不耐起来。
他抛弃那番论调,对他道:“你抢了风盈的药又能获得什么?就算你活下去,也依然是个任人轻贱的戏子,永远只能活在阴沟里。你还是个瞎子,看都看不见,服了解药也就是个命长几年瞎子,你为什么不肯放风盈一条生路?”
风袖自他说第一句话起,就一直憋着一口气,等到聂如咎说完,风袖终于爆发出来,他说:“你要我放他一条生路,又有谁肯放我一条生路?那药根本就不属于他,凭什么算是我抢了他的?那个人要抓的只是冷风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那个被殃及的池鱼,我又凭什么要替他去死?”
“你为什么要这么寸步不让,你不是爱着我么,你忍心让我承受他死去的痛苦?”聂如咎满目赤红,死死地瞪着他。
风袖听了他这样的话,或许是因为哀莫大于心死,他竟然笑了起来。
他说:“对,我是爱过你,可你把我对你的感情当什么呢,威胁我的筹码?你凭什么这么笃定我会因为爱你而舍弃自己?”
聂如咎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气急之下直接把他往床上一推。
风袖猝不及防被他推搡了一下,霎时便痛叫了一声。
聂如咎以为他在装蒜,将他掰过来一看,才发现他不小心磕到了床边柜子的尖角,脑后也渐渐淌出血来。
聂如咎登时泄了气,连忙将他抱起来。
第268章 风落笛声寒(二十一)
风袖表露出拒绝的意思,却被聂如咎直接无视掉。
聂如咎下了床,翻箱倒柜地找出纱布和剪刀来,又回到床上,抱着他,将他伤处的一圈头发剪掉。
风袖闭着目缩在他怀里,在聂如咎为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时不时发出几下轻颤。
聂如咎低头看见他那脆弱的样子,心下一软,接着便沉默地为他敷药包扎。
等他处理完,才发现风袖沉默地倚靠着他,呼吸平稳,显然已经睡着了。
聂如咎轻手轻脚地将他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又怔立着看了他一会,才起身离去。
到了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人也是个活生生的会痛会死的人。他明明是为了威逼利诱而来,现在却有些动摇了。
【系统提示:支线人物聂如咎喜爱值+10,后悔度+10,当前喜爱值60,后悔度50。】
荆忆阑一路披星戴月,赶往雪域之巅。
他去的时候只想跑快点,再跑快点,想要尽快抵达。
可他到了之后,找遍了整片雪莲产地,最终也只找到一朵六瓣金莲。
他没有时间再耽搁,便又骑上雪月,一路往回奔赴。
那朵花被他揣在怀里,像揣着性命一样谨慎。
他不眠不休,风餐露宿,与霜月为伴,与日月擦肩,可他心中满含着的,全是难过。
他只有一朵花,只能救一人。
若是聂如咎那边找到了另一朵还好,若是没有,他手中这朵,便成了那两人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他不愿风袖死,也不想看风盈出事。
一个是他辜负多年的恩人,一个是他陪伴多年的友人。
他谁都不想放弃。
在冷府的几人等了整整一天,临近日暮时,才看到一人一骑奔驰而来。
荆忆阑早已筋疲力尽,那匹雪月亦是。
临到近前,荆忆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勒了马,那马一撩蹄子,竟直接向前翻滚而去,摔在地上,死了。
荆忆阑也从马上摔下来,他拼命地护着怀中那朵花,用身体为盾在地上打了个滚,才停下来。
他一袭白衣已经被风尘泥土染成了黄色,显得十分狼狈。
可他却依然强撑着站起来,捧着那花走向门口等着的聂如咎、娉婷仙子二人。
“我拿回来了。”他说。
说罢他身形一晃,眼看着就要栽倒,得亏聂如咎搭了把手,才扶住了他。
因着要治疗的缘故,风袖又被挪到了冷风盈的屋子里。现在毒素已经遍布全身,风袖比冷风盈中毒晚一些,可冷风盈有内力护体,两人到最后竟落了个不相上下的地步。
荆忆阑虽疲惫,却也强撑着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娉婷仙子取了那六瓣金莲过去,用冰匣封着。
这六瓣金莲若要使用,在之前至少要用寒冰镇上一个时辰,方能让其发挥药效。
荆忆阑虽然已经没了力气,却也坐在椅子上,等着娉婷仙子救人。
一个时辰转瞬即过,娉婷仙子拿着那冰匣子过来,对二人道:“仅有一朵六瓣金莲,只可救一人,你们看……”
她语音温柔,似乎生怕吵醒了那昏睡的两人。她看得出聂如咎和荆忆阑似乎都有些不忍,便自己先行问出了这番话。
荆忆阑也正在思虑此事,他已从聂如咎口中得知皇宫里那朵成了空,想必这选择,是不得不做了。
“姨母,真的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么?”荆忆阑强撑着问道。
娉婷微微叹了口气,道:“阑儿,人不能太贪心……”
荆忆阑顿时沉默下来,竟生出一丝手足无措的感觉。
“他们时间不多了,你们若是不想他们一起死,就快些考虑清楚吧。”娉婷道。
聂如咎看了看床上二人,又看向荆忆阑。
荆忆阑似乎正在沉思,他眸中遍布挣扎,因为一旦他做出决定,就意味着要杀死其中一个人。他正准备答话,聂如咎已先他一步,道:“救风盈。”
荆忆阑闻言,却是浑身一震,道,“不……”
他声音微弱,似乎自己也在犹豫。
聂如咎喝道:“你想看着风盈去死么?”
荆忆阑霎时间止住话头,怔怔地看向聂如咎。
“风盈不能死。”聂如咎道,“决不能死。”
他语如连珠,飞快道:“就算他活下来,也不过是个瞎子。可风盈呢,他还可以好好地活着,堂堂正正地活着。一日为妓,终生都抬不起头来,就算风袖活了下来,他还能做什么?他连生活都无法自理,他的眼睛也没办法再治好了。如果你救了他,那咱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成了无用功。”
荆忆阑眸光颤颤,面露挣扎,他对聂如咎道:“我欠了风袖的……我不能看着他去死……我答应过要照顾他的。”
他本想说出风袖救过他,却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他怕风袖知道,会怨恨他。
“是承诺重要,还是感情重要。荆忆阑,当初你为了风盈,什么都可以做。你真的知道自己的心意吗?你敢保证你现在把药给了风袖,你不会后悔?”聂如咎急迫道,“你想清楚。”
荆忆阑看向一旁的冷风盈。
长久以来,他一直以为冷风盈才是救他的那个人,也一直以来都爱慕着他。
为了冷风盈,他和聂如咎由朋友变情敌,针锋相对长达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