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郁澈在外奔波几天累,又知道她坐在这无聊,不比她哥哥姐姐还能找些话说。
“知道了,爸。”
出了病房,江容心跟她并肩走进电梯,笑着说:“三妹,你这段时间长肉了哎。”
郁澈微微吃惊,她有段时间没称体重,不过最近大多时候三餐规律,还不时加餐,长肉也是正常。
江容心怕她要减,忙说:“你之前太瘦了,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是要好好吃饭。”
“好的。”
取过行李箱,江容心陪她在外面吃饭,“怎么闷闷不乐的?跟小林吵架了?”
“没有,她很少跟我吵架。”除了以前,自己态度冷漠惹到她时,林知漾根本不会发脾气。
江容心问:“你们吵架一般谁妥协得多?”
“她。”都是林知漾哄她,只有一次没有哄,林知漾直接不要她了,她们分开了大半年。
江容心笑话自己问了句废话:“知漾看上去脾气确实好。”郁澈也不像会服软的。
“那就是担心爸。老爷子确实糟罪,但你放心,我们大家轮流照看,还请了护工,一定会照顾好他。你隔两天来看他一次,让他高兴高兴就行。”
郁澈勉强点了点头。
林知漾二十分钟前给她发来消息:【你爸爸身体怎么样?你吃饭了吗?心情有没有好点?】
她害怕医院,一直心不在焉,没想到去看手机,正准备回的时候,林知漾又发了一条:【我今晚不过去了,你忙你的吧。】
郁澈以为她在闹脾气,立即回复:【我不忙,只是没看手机。为什么不过来了?】
【你今晚不用照顾你爸,不回那边的家吗?】林知漾的本意是郁澈不用考虑她,安排好家里的事情就行。
【不回去,我想跟你一起睡觉。】
林知漾发了个“害羞”:【干嘛这么直白。】
【林某人被白嫖预定。】
不知道是不是江容心的错觉,她去趟洗手间回来,郁澈就像换了个人,眉宇间松快许多。
还微笑着跟她说:“这家菜挺好吃的。”
江容心付账时,郁澈面色平淡地跟在后面,气质高冷得让收银员多看了两眼。
她顺着林知漾的鬼话往下,快速回复:【晚上洗干净,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k小王、跑着来见你、17860455、二十、山河、lo
er-孤独患者1个;
第55章
爬山野营一天后,孟与歌带同事们到了林知漾推荐的饭馆吃饭,据说这里有最正宗的安城特色菜。
林知漾跟郁澈已经急忙忙地离开安城,孟与歌问她:“遗憾吗?”
林知漾回:“不,在哪都是陪女朋友。”
孟与歌:“gu !”
饭桌上免不了喝酒,她刚晋升士管,下属起哄,纷纷敬酒。她推拒不了,也乐得喝上一点,于是爽快地一杯杯下肚。
余光却在关心别的事情,在何沁喝第三杯时,她敲了敲桌面,在觥筹交错间贴近何沁,压低声音,“最后一杯,不许再喝了。”
何沁露出一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谴责表情,心里却悄悄乐开了花。
孟与歌霸道起来的时候真好看呀。
满桌这么多人,她不在意旁人,只叮嘱她。
女孩轻易被撩到,满眼爱慕地望向孟与歌,孟与歌却再也没有看她。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交代,现下又将注意力都放去了别人身上。
饭后回酒店,孟与歌的神态看上去与平常无异,但反应迟钝,步子迈得缓慢。何沁整颗心都放在她身上,怎么会看不出来,自觉地上前扶住她。
孟与歌不逞能,没有拒绝,往她身上靠了靠。
走到公司租的车前,车门才打开,孟与歌立即拧着眉头朝后退两步,捂住嘴,偏过头去。
何沁紧张地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忍了忍,才将恶心的感觉抑制住,“你们先回吧,我现在不能闻这个味道,缓缓再回去。”
安城的夜风吹在脸上果然像林知漾说的那么舒服,她刚好可以多吹一会。
其他人客气地说要陪她一起,孟与歌摆手表示自己想要宁静,只有何沁坚持留下:“你们不是要回去打麻将吗,我留下陪士管吧,放心好了。”
其他人觉得可行,反正何沁整天跟在士管身边。
高子平献殷勤说:“你们俩都是女生,夜晚在外不安全,我陪你们吧。”
何沁立生反感,她想跟孟与歌二人世界,哪能允许第三者在,果断拒绝:“不用,我们不往偏处走,就在这边街上醒会酒。很快就回去,不用你留下。”
高子平说不过她,最终不放心地离开了。
何沁将已经脱力,坐在路牙上的孟与歌扶起来,小声训着:“你不许我喝酒,自己倒喝醉了,下次我也不许你喝。”
说完,她心虚地沉默了下,太放松了,她好像没有任何身份说这话。
好在,喝醉后的孟与歌好讲话许多,并没有着急反驳,反而逗她:“你是小孩子,本来就不能喝,我跟你不一样。”
何沁不喜欢被她说成小孩子,不服气之下,语气也不像平时那么乖巧,露出棱角来:“我怎么是小孩子,我已经彻底毕业了。”
孟与歌嘴角扬起,或许她喝醉了,听何沁讲话竟觉得奶声奶气。
奶声奶气的人,怎么不是小孩子。
“你不许笑了。”何沁被她玩味的态度激得炸毛,自己真情实意,这人怎么非要认为她不懂事,她们只是差了几岁而已。
倚老卖老。
林知漾跟郁澈姐差了五岁,不也幸福地在一起了吗?她故意的。
何沁今晚张牙舞爪,孟与歌醉眼朦胧,静静地看她两秒。但她心情好,不跟小孩子一般计较,也不生气。
“你别动。”脚步还没迈出去,被何沁拉住,在孟与歌错愕的目光中,何沁蹲下,为她将散开的鞋带重新系好。
夏风吹走了街头的喧嚣。
穿着牛仔背带裙的女孩,扎着高高的马尾,平日里光芒四射的一个人,会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蹲下,弯下身躯替她系鞋带。
斧头劈开坚硬的围墙,墙内碎屑满地,孟与歌正站在凌乱的城中间,看见挥剑而来的小骑士。她想说,别在街上这样做,过往的路人都在看她们。
但喉咙就像被酒灼伤了一样,说不出任何话,哑然地愣在原地。
何沁系完起身,没察觉到孟与歌的异样,还在烦恼刚才的事:“组长,我不小了,我很认真,上次跟你说……抱歉,不能再喊组长,孟士管现在升官了。”
她说到一半时,孟与歌把手臂抽走,似是不想再听。何沁忍着心中酸涩,故作坚强地皮了一句。
孟与歌心里困着团火,风吹不熄,反而随风疯长,焚焦了一川的野草。
“我好了,可以打车回去了。”
何沁对着她的背影自嘲地笑,无论是清醒还是酒醉后的孟与歌,在抗拒她的表白上,都是一样的坚决。
她没作声,直接在街边拦车,又把孟与歌扶上去。只是全程再不看孟与歌的脸,垂着眼帘,反思今晚的言行。
太急躁了是吗,孟与歌只是对她好了一点,她又不知天高地厚地贴上去。
可是孟与歌若对她没感觉,又何必对她好这一点点呢。
真难捉摸真讨厌。
她忽然有了脾气,不想再跟孟与歌待在一起,不悦地开口:“靠边停车。”
司机没听清楚:“您说什么?”
孟与歌不理会她赌气的神情,揉着太阳穴应付:“麻烦您继续开,不要听她的。”
何沁不满,瞪向她:“我刚才看见一家酒吧,想去喝酒了,孟士管自己回去吧。”
小白兔变成刺猬,孟与歌不大适应,脸色沉下来,却没再说小孩子不能喝酒。
“不要去那些地方,很晚了,不安全。”
“那是我的自由。”何沁义正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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