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郁澈对她的生活感兴趣,林知漾更高兴,“当然会,都特别热情可爱。每次去见他们,虽然很累,但心情很好。”
“有多热情可爱呢?”郁澈追了一句。
“直率坦诚,年轻有活力。会给我写情书,送手工礼物,还会跟我分享生活。”林知漾遗憾地说:“这次没有安排,以前每次结束时都会请几个读者一起用餐,相处很愉快。”
郁澈点点头,不再说话了,沉默地吃起饭。
吃完时,店里的客人少了大半,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去。月明星稀,夜风微寒。
林知漾结完账,把包跟手机递给郁澈,“我去趟洗手间。”
“好。”
林知漾没有防着她的意思,手机甚至没有锁屏。郁澈出于礼貌没有乱翻,只是看着她的桌面,是她书的封面。
目光刚从屏幕上挪向别处,手机震了震,郁澈下意识低头,见一条微信弹出:“宝贝,歇好了没,今晚搞么?”
郁澈:“……”
她冷静而理智地对这句话逐字逐句进行阅读理解,确定这样亲密而粗鲁的用语不会是关系不熟的人,又确定字与字连起来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不安而烦躁的心绪才慢慢涌上来。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愤怒,或许什么也没有,仅仅是替林知漾难堪。
林知漾,应该小心点的。
她直接帮她熄了屏。
林知漾出来自然地接过手机和包,光风霁月地朝她笑:“走吧,才八点多,我们散散步,吹会夜风,消了食再回去。”
郁澈不想说话,跟着她往外走。
或许是晚上,视野有限的的缘故,两个人没有来时那么小心,虽然不敢有亲密的举动,但起码敢肩并肩走在一起了。
郁澈背绷得笔直,面无表情地走在林知漾身旁。
路灯下的脸庞成熟而冷艳,林知漾瞥了几眼,楞是没察觉出不对来。
只发现郁澈的话变少了,没有在店里时活跃,她以为是在外面紧张所致。
于是她也不说话,静静地享受着与郁澈在一起的时光。
慢一点,再慢一点。
这样的晚上可遇不可求,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郁澈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说话。
走到一处无人且昏暗的街角时,林知漾壮了胆,伸手去钩住郁澈的小指。
郁澈想躲,被她一把攥紧手,“没人,就牵一会。”
话音未落,口袋里的手机又是一震。
郁澈感觉到,突然有了力气,强硬地抽回手,冷声说:“你今晚有别的事情吧。”
“没,今晚只陪你。”明晚才去找明筱乔他们。
林知漾停步去看手机,回消息的时候,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街道里灯光太暗,郁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凛冽得像刀子一样刮过来。
“怎么了?”她后知后觉。
没打算瞒她,也实在不愿意忍耐。
“抱歉,我刚才看到了你的信息。”郁澈抱臂站在她身边,声调平静对她说:“你如果有事,现在就去忙,没必要半夜再离开。”
这话可太呛了。
林知漾不明所以,看着自己刚刚顺手回复的微信:【不搞,在散步。】 !!!
终于调到一个频道了。
郁澈不等她开口,转身往前走,林知漾赶忙去拉住她,含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一笑,郁澈更恼,甩开她的手,退后一步斥道:“别碰我。”
林知漾乖巧地收回手,挡住她的路,把跟“文子”的聊天页面往上翻。
上一次聊天是三天前,对方照例问了句“搞吗”,后面跟着组队邀请。
林知漾确定郁澈看懂了,又从聊天记录里搜了“搞”这个字,把手机递给郁澈。
她这样问心无愧,郁澈何尝没有反应过来,此事多半是乌龙。
她撇开眼,“你没有必要跟我解释你的生活。”
“你得看。”林知漾态度温和而坚定,误会什么都行,这方面的不可以。
“搞?”
“宝,搞不搞?”
“五缺一,上线搞不?”
林知漾在郁澈看时解释,“我大学室友,经常组队打游戏。”
沉默,还是沉默。
从未像现在这样进退维谷,窘迫压得郁澈不知说什么好,“明筱乔”突然打来的语音救了她一常
林知漾也仿佛看到救星,直接开了免提。
“你真的假的,散哪门子步?就等你呢,快点上线。”
“说了不玩。”
明筱乔敏感地问:“你不会是在约会吧?1
一旁的郁澈瞬间紧张得放缓了呼吸。
“无可奉告,回聊。”林知漾挂了语音,对郁澈说:“你看,真是朋友。”
不肯承认是自己心思龌龊,郁澈闷声走着,良久,才开口纠正:“如果是游戏,应该用‘打或玩’字。”
听她开口,林知漾松了一口气,握拳空砸,掷地有声道:“教授同志教训得是!是我们不够严谨了1
郁澈:“……”
第6章
乌龙事件让原本的弦断了线,美好得不真实的相处终于鲜活起来。
林知漾也没了再散步的心思,十月末的夜风渐大,吹得她瑟瑟发抖,郁澈明明穿得更少,却偏要在楼下绕弯子不肯上去。
冷白的路灯光打在水泥路上,路灯下两道人影,不远处传来孩子嬉戏的叫闹声,吵得原本朦胧静谧的月光一晃。
上楼后要做什么事情不言而喻,但郁澈这会连跟林知漾说话的心思都没有,心绪乱成一团,还怎么做别的。
直到林知漾连打三个喷嚏,揉着鼻子,委屈巴巴地说“我有点冷”,她才愿意上楼。
在电梯里摘下口罩和帽子,郁澈才发现——原来某个人一直在忍笑。
所以,刚刚那几个喷嚏是冻的还是憋笑憋的……很好笑吗?
她凉飕飕地看了眼林知漾,对方如川剧变脸般一秒严肃,昂首走出电梯,插锁开门。
趁她拔钥匙的功夫,郁澈从旁进去,手刚伸到开关上,便被林知漾拦祝紧接着是关门声,她被她一把抵在门上,吓得倒吸一口气。
林知漾胡闹时还不忘护着她的脑后,即使在黑暗里,也能想到郁澈此时眉间皱起川字纹的样子。
但郁澈没有开口训斥她。
林知漾的声音懒散却轻缓,“刚才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没有埃”林知漾轻笑,贴过去用鼻尖爱恋地碰碰她的鼻尖,循循善诱:“那就是吃醋了。”
“也没有吃醋。”郁澈果决地说。
殊不知这样斩钉截铁的回答,在林知漾看来有多欲盖弥彰。
“那为什么那么大的反应?”
仅是看到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笃定她是那种人,又或者说,郁澈想借此试探她是不是那种人。还翻起了旧账,拿林知漾上回半夜离开的事情来呛她。
这完全不像郁澈会做的事情。
被她近在咫尺的脸迫得紧贴着门站立,郁澈恼她霸道,后脑被林知漾的左手仔细护着,那一贯以来的温柔又抚得她毫无脾气。
腰侧同时被桎梏在对方掌心里,这姿势让她不大舒服,然而挣扎无果。
她的长睫扑闪,素来冷淡的双眸在黑暗里望着独属于她的光束。咬了下唇,想说,我只是替你难堪,觉得自己不被尊重而已。
没有生气,更没有吃醋。
我也没有立常
才启唇吐露出一个音节,便被趁虚而入,对方堵住了所有她不想听的话语。
滚烫的气息灼得郁澈不自觉仰起长颈,她听见林知漾和自己的心脏极速跳动,血液从心口流动开来,蔓延全身。
背部紧贴在冰冷的门板上,周身火热,刚才回来时还有一丝冷意,现在额边却开始出汗了。
林知漾放在腰侧的手忽轻忽重地揉弄,郁澈被迫承受着,不时发出细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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