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买了后天一早去安城的高铁票,车程只要一个小时,林知漾把列车信息截图发给林晖。
林晖发语音回复:“收到。”
“别订酒店,你爸有地方给你住。”
林知漾刚洗完澡,浑身散发着好闻的清香,她靠在郁澈肩上回消息:“别了,我们不想住你家。”
虽然不介意,但看见他那娇妻跟小儿子,算不上高兴。
林晖心里有数,风风火火地发来一段语音:“废话。小兔崽子,我还不知道你的脾气,我能让你来我家造|反吗?老话说狡兔三窟,老林我给你套新的。”
郁澈一哂,好直白。
林知漾跟他互损惯了,也不气恼:“老头你还是有钱。”
“你确定把人给我带来啊,带来那就是你婚房。你要是敢耍我,那就是你的牢房。”林晖故作恶狠狠。
林知漾切了声,发个“晚安”的表情包敷衍。
把手机扔到一边,反手搂住郁澈:“行了,柴米油盐的事安排完毕,也该风花雪月了。”
被她搂住的肌肤酥酥麻麻,郁澈看着她,眼底有星星。林知漾觉得身下人的眼神过于撩人,让她挪不开心力做别的事,恶趣味地拿起床头柜上的眼罩给她戴上。
郁澈只是轻微反抗了下,就被暧昧地威胁:“不许动,不然把你手也绑上。”
她知道,林知漾真做得出来,但那样不太舒服。于是乖顺躺在她怀里,任其煽风点火,不安地喊了喊她的名字。
林知漾亲亲她的耳朵说:“不怕。”
被剥夺视力后的感官异常敏感,她似乎还在林知漾晃动的舟里,身下是柔软溺人的柔软毯子。铺天盖地的欢愉从水面溅上来,一点一点地打湿船舱,最后淹没了她。
天晴后,舟面回归平稳,林知漾在她身边,意犹未尽地抚摸她光洁的背。
郁澈脱力,用汗津津的额头蹭蹭她的下巴,分别这些天所有的空缺终于被填补上。
“林知漾,想跟你私奔。”
去了安城,不要回来就好了。
林知漾餍足后的慵懒声线魅惑着哄她说:“嗯,后天就私奔。”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时间被琐事分割地太碎,效率不高,比我想的还晚,久等,实在抱歉。明天没事了,九点更,多写一千字弥补。
第50章
出发前,林知漾没有做安排行程,打算带着郁澈漫无目的地闲逛,将心血来潮贯彻到底,兴尽而归。
风和日丽的早晨,林知漾与郁澈吃过早餐,检查了随身携带的物品,打的去车站。
两人今天穿了同色系的衣服,基础款白色t恤配浅色牛仔裤,站在一起十分养眼。
衣服是林知漾买的。
郁澈听信她的鬼话,说旅游应该休闲点,结果穿上总觉得不伦不类。
林知漾很满意,夸说:“最多大四。”
郁澈不争气地开心了一会。
出租车司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阿姨,健谈地问她们打算去哪儿玩。
林知漾心情不错,语气轻快地回:“不远,就安城。”
阿姨表示自己也有亲戚在那儿,又说那边近年来发展得不错,比淮城繁华。
林知漾性格开朗,陪她你来我往客气了几句。郁澈则全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赶上早高峰,路上堵车,时间被卡得刚刚好,进到车站没多久就开始检票。
刷身份证时,林知漾心想,郁老师的长相与气质仿佛为证件照而生。
找到座位才坐下,火车关门发动。
郁澈轻声说给林知漾听:“我很久没有坐火车出门了。”
也太久没有为了旅行而出发,都是出差,匆匆忙忙,在车上还要处理工作。
林知漾正要回答,手机震动,她解锁后回复孟与歌的消息,散漫地说:“以后我们要经常出去玩,你得习惯。”
一起去看海,看雪,爬山,潜水。
郁澈眉眼柔和,郑重其事:“我会习惯。”她们约定好的未来,她能做到。
另一端,孟与歌让林知漾作为先锋去探路,如果安城好玩,周末她会来一趟。
林知漾坏坏地问:“约会还是团建?”
“团建,就周末两天。”孟与歌说完发了个“去死”的表情包。
林知漾回:“好,这两天我做个攻略给你。”
回完孟与歌,工作方面的消息又弹出来,公司给她安排,要给一个知名的奢侈品品牌写段文案,那边喜欢她的文字风格。
她回消息时面目恬静,栗色卷发蓬松地披在薄肩上,从车窗外照进来的光,停落在她的发梢上。
郁澈看见她耳朵上细小的绒毛,这样的林知漾,像一个乖孩子。
而口罩下,她们涂了同一支口红。
直到林知漾从琐事里挣扎出来,收起手机,才发觉郁澈静默不语,一直在等她忙好。
她小声地说:“对不起,冷落你了,后面不看手机了。”
“没关系,只是一会。”林知漾每天陪着她,仅仅分了一小部分的时间给别人。
作为既得利益者,她不贪心,反而觉得这样的平衡刚刚好。
火车朝东南去,窗外是大片的田野,蔓延到视线不能及的天边。不时有波光粼粼的湖泊水塘,水面荷花绽放,荷叶田田,树木农家点缀在周围。被天人揉碎的云朵遮住大半个太阳,阳光被分割成一束一束,铺洒下来。
这样的景象在城市里已经全无踪迹,逼仄的水泥森林把人心囿得窄弱,而大自然又将辽阔和坚韧还给人类。
郁澈与林知漾悄悄牵着手,一同欣赏沿途的景色,时间被拉长,暂停。后来林知漾睡着了,郁澈又改为看林知漾。
这个人,昨晚熬夜打游戏,说梦话还在叨咕游戏里的东西。
短途只能小寐,二十分钟后,广播提醒下一站即将到达安城站。
林知漾被吵醒,皱起眉头换了个姿势,没骨头似的靠在郁澈身上。
耳边传来郁澈清越又温柔的唤声:“知漾,醒醒,该下车了。”
她总连名带姓地喊她,上回林知漾不高兴,让她喊小名。但“漾漾”两个字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口。
就像没有人喊过她“澈澈”。
两字名字的人,显少有小名。
林知漾睁眼发了会愣,打开手机,果然,林晖十分钟前已经在车站外等她们了。
“我爸到的好早。”
郁澈没答话,林知漾从她身上起来,坐直,温声笑问:“紧张?”
“有一点。”
爱怜地摸摸她的脑袋,安抚她说:“现在紧张很正常,等到见面就好了,放心吧,我会陪着你的。”
郁澈已经算淡定的了,如果让她去见郁澈的爸爸,她恐怕就不只是紧张了。
能把郁澈养得这么优秀和冷淡的人,必然不会是个简单角色。
林晖由于常年做生意,擅长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跟谁都能自来熟。
林知漾丝毫不担心他会冷场。
才刚出站,便听到一个中年男人用浑厚洪亮的声音呼喊:“漾漾,爸爸在这。”
“……”
林知漾看到他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喊小名,尴尬得想原路返回。
郁澈暗想,好像“漾漾”两字喊出口,也没有很怪异,她或许可以尝试。
林晖虽然明年就五十整岁,但人看着比实际年龄年轻十来岁,身姿挺拔,头发茂密乌黑。
一米八几的个子,穿了件白色polo短袖衫,配了条黑色西服裤,休闲而不乏正式。笑起来跟林知漾很像,脸上的皱纹跟微微凸起的啤酒肚倒是符合年纪。
林知漾曾经很绝望地说,看见林晖,就能知道自己脸上的皱纹以后会长在哪儿。很丑。
林晖昨晚失眠了。
一早异常激动,不仅因为好几个月没看见自己家的小兔崽子,更因为家里添了人口。
他跟林知漾妈妈离婚时,一家三口相对和睦地吃了顿散伙饭。
林知漾刚放学,还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卷着烤肉吃,“既然你们离婚了,我也不瞒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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