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的白衬衫,是郁澈帮她洗的。
她看的书,郁澈偶尔会翻两页。
四件套和茶几上的桌布都很素净,是郁澈买的。
她们在沙发上接吻,在床上耳鬓厮磨,在浴室里说着最腻人的情话。
……
郁澈每次走进屋子,总是第一时间开始收拾桌子,她从不唠叨人,安静地做事。
可是沉默的陪伴只让人觉得压抑。
林知漾难以说服自己接受。
分手后第一次通电话,林知漾就躺在她们一起睡过的床上。
看见熟悉的名字与号码,一阵慌乱。
她担心郁澈发现她没有退租的事情,即使已经联系过房东保密,还是怕这通电话是兴师问罪。
尽管,她无罪,只是改了主意。
她不舍得挂断,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郁澈才会在晚上找她。
接通后,那边没有任何声音,林知漾也知道她这坏毛病,尝试地喊了声“郁澈。”
仍旧是任何动静都没有,几声之后,她有些慌张,“郁澈,你怎么了?”
“说话啊!”
在她开始恐慌时,郁澈好像才意识到她们在打电话,终于说话:“我想你了。”
心脏一窒。
林知漾疑心听错了:“你说什么?”
“林知漾,我想你了。”干脆地重复一遍。
这话的杀伤力过大,流星刺破苍穹,“我也想你”四个字被忍下去,林知漾恨不得让她现在来民宿,恨不得说“我们和好吧”。
努力地不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她刻意道:“刚才怎么不说话?你现在在哪?”
“你原谅我吧。”郁澈完全不理会她的话,自顾自地直奔主题。
林知漾听出来她喝酒了,醉得不轻。
得不到回应,郁澈应该是委屈了。
“我以后都不那样了,我不骗人的……我很想你……对不起……求你了,别讨厌我,别不要我,好不好?”郁澈带着哭腔,所有的忍耐和恐惧都有了宣泄口,她只想把心里的渴望都倒干净。
而林知漾从不知道,郁澈会低三下四到这个地步,隐忍的哭声让她心里跟着抽疼。
她没办法为她擦眼泪,红着眼睛哄说:“郁澈,别哭了。你是不是喝酒了?在外面吗?”
终于听懂话,她回:“我在家。”
松了口气,以郁澈这个状态,若是在外面便麻烦了,林知漾无论如何也要去接她。
“我都知道了,有话以后说吧。你要照顾好自己,早点睡好吗?”林知漾温声细语地补充:“要回房间睡,不能感冒。”
她忍受不了失去郁澈的生活,无论多么想忘记都戒不掉。郁澈也是这样。
第二天,林知漾无数次地想把电话打回去,告诉郁澈,她也很想她,她没有讨厌她。
以后都不要再哭了,哭得她心里好疼。
可是挣扎一整天,她最终没有打过去,而是冷漠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正如每次思念郁澈的时候,都会想要不管不顾,只要回到郁澈身边,别的都不在乎。
喝醉酒后的郁澈也只想与她在一起。
可那真的是理智做出的选择吗?
不过是人类向寂寞妥协,说到底,还是难忍没有牵挂的生活。
她们虽然只相守一年,可是所有的小心翼翼和你来我往,都太刻骨铭心。
如果林知漾那天把电话回拨过去,就决不能再装作一切已经过去,她必须做出选择。
是不介意郁澈再把她藏起来,还是要求与郁澈堂堂正正地在一起。
如果郁澈仍旧做不到或者,而她又不能说不在乎前者,那潦草复合将毫无意义,没完没了的拉扯,只会将爱人变成仇人。
眼下,她连关心郁澈的资格都没有。
已经不负责任地撩过一次,又何必要有第二次,拉着郁澈陪她一起困在原地呢。
唯有狠下心刮骨疗毒,才能让彼此更早地解脱,她们不是关公,会哭不丢脸。
要坚定不移地度过漫长冬季,哪怕天寒地坼,长夜无尽,孔明灯被困死在山林里,星子坠落。
可是这次的电话让林知漾有些迷茫,被郁澈关心的感觉,似乎比被任何人关心都好。
她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彻底放下,就像当初不知道自己何时才会放手,有些事得到眼前才明白。
她甘愿当这个恶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以后不要再通电话,保持陌生关系。
她不想给自己一丁点的念想,也不想再听到郁澈的哭声。她只希望她的郁老师,在没有她之后,早些开心起来。
林知漾给她带去过快乐,也给了她酸楚。
她并非良人。
只是,她预感自己招架不住第三次。
作者有话要说:白天事多,只能晚上写,经常犯困不小心睡过去,导致更新太晚。所以不仅固定时间比较难,一周大概只能五更这样。(呜呜)
以后会尽量留下第二天更新的时间,以防大家干等着。下一章明天十二点准时更新。
第27章
孟与歌的公司每两周聚餐一次,中午通知林知漾,说会喝点酒,让她晚上去接。
林知漾基本无事,答应下来,积极地开车过去,没想到等了一会,孟与歌怀里扶着个女孩出来了。
林知漾:“?”
等孟与歌打开车门把人扶进来,她揶揄说:“不好吧,这种事你非得让我知道?”
“一边去。”在下属面前,孟与歌不想跟她没正经:“这小姑娘酒量不好还爱喝,我不放心让她自己打的,顺道把她送回家。”
“她家在哪儿?”
那女孩还没喝糊涂,软绵绵地靠在孟与歌肩上,甜声说:“临川雅居。”
林知漾笑了:“那可不顺道啊。”
孟与歌把旁边的麻烦精扶正,瞪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士,“啧”了声:“话真多,快开。”
林知漾一阵偷笑,闭上嘴巴充当称职司机,路上只听得那女孩撒娇:“组长,我头晕,好晕。”
孟与歌把她的头从自己肩膀上扶起来,皱着眉,有些担心:“何沁,要不先下车吹吹风?”
“不要,我就想跟你待在一起。”
孟与歌:“……”
林知漾看着后视镜里依偎着的两人,及时插话:“这是我能免费听的吗?”
孟与歌无语:“小孩子的醉话,别信。”
“看着不大,毕业了吗?”
“大四,才来实习两个多月。”
“哦。”的确是年轻。
林知漾又偷偷瞟了两眼,甜美系长相,撒娇起来奶呼呼的,跟孟与歌坐一起天造地设。
因为头晕才消停一会,何沁好一些了,又开始磨人说:“组长,上个礼拜你过生日,许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孟与歌敷衍:“说出来就不灵了。”
“可是我想知道,别说,写给我看看。”
不想跟醉鬼讲逻辑,小姑娘醉意朦胧的杏眼扑闪,孟与歌被她看得心烦意乱,捂住她的眼睛,“别说话了,闭目休息一会吧。”
何沁伸手拿开孟与歌的手,嘤嘤嘤撒娇:“不要,我就想一直看着你。”
“组长,长得好俊,又漂亮又飒。”
“我一直好喜欢你。”
被这么直白地夸赞,孟与歌心虚又尴尬地看向林知漾,那货的嘴角已经快翘到天上去了。
好不容易把人送进小区,想着差事结束了,何沁却不依不饶:“组长,我腿软,走不动了,你送我上楼好不好?”
孟与歌急着脱身,自然不愿意上去,好声好气地跟她商量:“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上去了,我帮你打电话,让你家人下来接你吧。”
何沁嘴一瘪,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可是今天家里没有人,你不想送我吗?呜呜呜。”
林知漾看孟与歌面露难色,像是既想送,又怕被自己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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