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表达不尽的爱意都溶于最原始的肌肤之亲中,誊写进身体里。
睡下没到四小时,闹钟响起,郁澈强迫自己起床,她要给江容心做早餐。
睁开眼首先去看无名指,简约风的钻戒让困意与疲惫像是被真空包装起来,被隔离出去。
是她喜欢的款式,林知漾懂她。
江容心原本准备回家吃,谁知道起床发现郁澈已经把早饭做好。
看她眉眼间显然是没休息好的样子,江容心嗔怪:“你瞎客气什么。”
“难得来一趟,总要吃完再离开。”
郁澈坐下,没喊林知漾,结果她自己出来了,困得睁不开眼,懒声懒气地打招呼:“姐姐们,早啊。”
江容心更不好意思了:“你去睡你的,不用陪我吃。”
林知漾接过盛来的粥:“我吃完再睡,不然胃难受。”
三人和谐宁静地解决过早饭,又一起收拾了厨房和餐厅。
八点钟,郁澈将江容心送出门,叮嘱:“路上开慢一点。”
林知漾陪在她身边跟江容心告别,等门关上,她不让路,堵在中间。
郁澈纳闷:“怎么了?”
“我还想要一次。”
她说得大大方方,在郁澈拒绝之前,将她抵在玄关处的墙上,不由分说,快速急切地要她一次。
郁澈从抗拒到顺从,腿软得站不住,又因为在羞耻的地点,连声音都不敢出。
林知漾沉醉在美好的早晨,“老婆,这算不算新婚第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第83章
新婚第一天早上放浪形骸的代价是, 郁澈陆陆续续感冒了两个礼拜。
其实当天就不舒服,但以为是没休息好的原因,没吭声, 撑着去学校把课上了。
当晚喉咙开始发炎,连喝水都感到刺疼。
每回生病都从扁桃体的抱恙开始,对这套流程早就熟悉,镇静地从药箱里找出感冒冲剂泡。
尽管她知道作用不大, 该来的症状总会来的,但还是得好好吃药。
始作俑者说,要好好吃饭, 好好睡觉,好好生活。
不敷衍所遇的每一个时刻, 无论美满抑或不幸, 才不会被世界所敷衍。
星星总是藏在夜空里, 阳光明媚时望不见,入了夜,在黑暗处抬眼, 才能签收宇宙送来的浪漫。
收件人是:蔚蓝星球上值得快乐的宝贝们。
还没等冲剂冷却,林知漾从孟与歌家里回来,郁澈看了眼时间,八点四十。
她说过的事情总会做到。
林知漾与孟与歌中学时期的发小回淮州,约她们出去吃饭。原本吃过饭还另有别的放松活动,但林知漾拒绝了。
“明天白天我来请客,今晚我得早点回去。”
孟与歌知道她慌什么:“郁老师通情达理, 你跟她说一声不就好了, 实在不行我来说。”
林知漾不愿郁澈在家等着自己,这事没什么好讨价还价的, 答应就是答应了。
“不好意思,我老婆大人睡得早,我不在身边,她睡不着。”林知漾说着露出怅惘的表情:“唉,甜蜜的负担啊。”
发小受不住,指着她:“鸽子,让她滚吧,我吐了。”
看见杯子里的药,林知漾惊讶:“这么晚了你泡咖啡做什么?”
郁澈静静地看她眼,“不是咖啡。”
那是什么?林知漾大脑短路,走到沙发边坐下,看见垃圾桶里冲剂的袋子,立即变了脸色:“你怎么感冒了?”
“哪儿难受?”
怎么感冒了,亏她问得出口,谁大冬天被那样弄一次,也撑不住。
郁澈半冷半嗔的眼神让林知漾醒悟过来,惭愧被浓厚的心疼掩下去,探探她的额头,温度正常,“不要喝药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郁澈不为所动,端端正正地坐着,清了清嗓端起杯子:“折腾什么,去医院,也是开药吃。”
她的嗓音本来偏于冷越,现下细听就能听出来,已经有了几分低沉沙哑。
既然想起来喝药,一定是喉咙已经不舒服了。但她面上没有任何埋怨和难受之色,喝药时的姿态也很优雅。
林知漾殷切地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我去洗。”
“嗯。”郁澈把将功赎罪的机会给了她。
嗓子疼了两天,哪怕郁澈该吃的药都吃了,衣服也穿得保暖,各类症状还是一并出现了。
头疼、发烧、咳嗽、全身乏力。
还好赶在周末,免去了她调课请假一类的麻烦。
身体上的不舒服而已,她没有借此讨人怜爱,描述给林知漾的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度。
她怕林知漾愧疚。
而林知漾也果然愧疚了,在感觉到她发烧,给她测了体温之后。
37.6℃。
给她喂下感冒药,林知漾蹲在床边问:“难不难受?”
“还好。”她哑着嗓音,鼻音浓厚。
还好什么,林知漾自己不是没生过病。都发烧了,扁桃体发炎到只能喝粥,能好到哪里去。这个人,怎么连喊疼都不会。
在郁澈滚烫的额头上覆盖一个满怀歉意的吻,林某人开始自我检讨:“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胡来了。”
“都是我自私,我发神经,早知道你会感冒,我才舍不得欺负你。”
当时心里烧着火,身上也出了汗,感觉不到冷。其实十二月的天气,哪能那样闹,找死还拉上郁澈。
林知漾看上去难过极了,好像生病的是她不是郁澈。
这对郁澈来说,比她生病更难受。
毕竟生病只是身体之痛,而看见林知漾皱眉叹息,甚至红了眼睛,疼的就是别的地方了。一阵一阵的,折腾得人不得安。
林知漾盘坐在地上,趴在床边,脸埋在被子里,跟自己过不去。
郁澈已经发汗的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温柔地揉揉她的头,哑然失笑:“怎么了?我又没有怪你,不要垂头丧气的。”
林知漾抬起头,撒娇地贴近她,“为什么不怪我,姐姐,你骂我两句。”
郁澈笑,食指抵着她的下巴,微微用力:“离我远一点,我会传染你的。”
林知漾最是叛逆,直接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尝见感冒药淡淡的苦味,“赶紧传染我,本来就应该我来生病。”
“你生病了,谁来照顾我呢。”郁澈轻易地说服了她。
在林知漾鞍前马后的照顾下,郁澈的感冒好得很快,只是咳嗽一直好不了。熬了几天,被林知漾拖去医院检查,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说她免疫力低,开了些药先吃着。
这期间,林知漾碰都没敢再碰她,异常乖巧。
这段时间,郁诚建了个群,把家里人都拉进去。他们自家人天天在一处,平时联系不多,此前压根没家族群这个说法。
还是林知漾提醒,才建了一个。
名字:相亲相爱一家人。
林知漾白眼翻到天上,却不敢说什么,生怕被踢出去。
进群的第一天,她就把她跟郁澈的对戒发在了群里。
江容心那天早上就看见了,属于吃瓜前线第一人。
郁诚明知大势已去还嘴硬:“你经过我们同意了吗,居然就把钻戒套我妹妹手上了。”
林知漾:“抱歉,我现在问一下,大家同意吗?不同意我再要回来。”
郁澈:“?”
郁诚:“?”
郁欣:“?”
总而言之,她将12月10日定为她们互相托付终身的日子,在郁澈生日后一天,每年都不会忘。
她自己亲手制作了两份结婚证,封面瘦金软笔,内里硬笔行楷,都是林知漾的心血,是她自认为最好看的字。
贴上她跟郁澈一起去照相馆拍的照片,白衬衫,红色背景。
持证人:郁澈与林知漾。
这份礼物被郁澈收藏,摆放在卧房最显眼的地方,每天都能看见。
不久这一年到了尾章,元旦放假前一天,郁澈上午有节课,下午要开会。
早晨上班时顺手把林知漾给捎上了,谁让某个撒娇鬼不断磨她,说许久没听她讲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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