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构造一个跌宕起伏、剧情紧扣人心的故事,让它吸引索兰人民的关注,让它深入人心。
因为洛荼斯有理由相信,人神的形成与相关神话的传唱范围和民众认可度有一定关系。
总要先记住,才会相信。
一旦相信,也就形成了信仰。
有王室最后血脉的名声和功绩加持,索兰民众本身就对王女有一种接近信仰的尊崇。
只要告诉他们,艾琉伊尔原本就是神。
这种尊崇,凭什么不能化为信仰?
洛荼斯语毕,瑞雅看着记了两大页的纸张,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才有多积极。
祭司面露纠结,而后自我开解。
没有什么不对劲,爱神的祭司不也写阿狄亚女神的爱情故事,天空之神的祭司不也歌颂恩神与雪山的结合。
与之相比,她要写的根本不算什么。
还是第一手材料呢!
整理着记录,瑞雅抬头问:“可是,陛下、我是说艾琉伊尔女神——”说到这里,她有些不适应地停了停,“艾琉伊尔女神的神职是什么,掌管怎样的力量?”
关于这一点,洛荼斯早就想好了,也和其他主神以及艾琉伊尔本人都商议过。
但在真正说出来、看着它记录在纸上时,依然顿了顿。
“是掌令战争、战斗和胜利的女神,王权与统治的守护者,国度秩序的化身。”洛荼斯说,“简化的神职,就是战神吧。”
*
作者有话要说:
瑞雅,从毒唯到cp文大手的跨越!
(注:本人授权)
——————
本来考虑过一个神职简称,军政女神(?)
但是总觉得有点怪,这听起来好像个现代大佬似的,所以还是战神吧。
第164章 未来之想
瑞雅抱着记了满满两大页的纸张, 恍恍惚惚地离开。
神使大人不是神使,是洛荼斯女神。
艾琉伊尔陛下也不是人,是战争女神……?
她们还是恋人。
甚至有一段辗辗转转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的爱情故事。
而瑞雅, 作为伊禄河女神忠实的信徒,竟然要善用特长, 把战神的身影还原回神话传说里, 包括她与洛荼斯之间的故事。
难以形容瑞雅此刻的心情。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位可怜的祭司得缓一缓, 才能开始动笔。
风声断续,窗帘不断掀起又落回原处,还能从中看到瑞雅远去的娇小身影。
直到艾琉伊尔关上窗,帘布终于安静下来,乖乖充当阻隔外界的工具。
这个房间的一切都很熟悉, 艾琉伊尔从九岁起就住在神庙,韬光养晦,以一切手段提升智慧值和武力值, 于十三岁从这座神庙启程,前往底格比亚城参军。
四年的时间,就是在这间普普通通的屋子度过。
余光瞥见与王女紧握的手, 洛荼斯有些感慨。
那时候, 她完全没想过会发展成如今这个样子。
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世事无常?
身侧, 艾琉伊尔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洛荼斯回望:“怎么了?”
艾琉伊尔:“你说的该不会是事实吧。”
这句话中开玩笑的语气成分偏多,但偏偏有那么一点认真。
洛荼斯编得太真情实感, 又合乎逻辑,哪怕艾琉伊尔心知肚明自己从头到脚都是人类, 也有些被带进故事里。
洛荼斯闻言, 失笑:“当然不是。”
想了想, 又道:“不过,人们会相信的。”
艾琉伊尔幽幽道:“是啊,连我都差点信了。”
洛荼斯微笑不语。
这样的神情让王女有点想磨牙,她单手支着下巴,语调轻缓:“忽然想起,你是在这里苏醒的,”
洛荼斯颔首。
的确是这里,卡迭拉神庙。
还是苏醒在自己的神像里,要不是小王女那滴眼泪,她还说不定要在那里待多久。
思及此,洛荼斯微怔。
是啊,因为王女的眼泪,还有之后灵体不能离开太远的情况。
如果说,苏醒之初被困在神像里、脱离神像后也无法离神庙太远,这些都是人神的必经之路,那么她最初和王女的联系又是怎么回事?
刚刚自编自演了一出主神之恋的洛荼斯:“……”
不会真是之前有什么纠葛吧。
可艾琉伊尔的确是人类。
如果她曾是神灵,恩和索珈不可能不知道,祂们也没有隐瞒的理由。
还有艾琉伊尔超乎寻常的力气,她在战斗上得天独厚的天赋。
虽然索珈说过,有潜力成为神的人类总会在某方面拥有远超常人的能力,但是——
洛荼斯半垂着眼。
思绪运转间,被艾琉伊尔的声音拉回现实。
“洛荼斯是在神庙苏醒,但似乎没有回去诸神之国,不然就不会有一周一次的梦中测验了。”艾琉伊尔挑起眼尾,神情莫测,“所以,你一直留在这里,以灵体的形式,对吗?”
洛荼斯默不作声地点头。
倘若换成其他人,听到有个灵体在自己身边跟了几年,就算不觉得可怕,尴尬也总会有的。
但艾琉伊尔不。
她自认没有任何不合乎规范的仪态,就算是幼年时一人独处,也不会做出有损形象的事来。
比起这个,王女更关注另一件事。
“那你当初为什么会留下来?”艾琉伊尔嘴角翘起,“莫非就像之前说的,觉得我很可爱?”
洛荼斯面无表情:“不仅是因为可爱,还因为你哭得很惹人怜爱。”
艾琉伊尔唇角的笑意微微一僵,恍然想起,她之前确实哭过来着。
神像前掉眼泪。
晚上坐在自己的房间,又红眼圈。
艾琉伊尔实在很少哭泣,除了在神灵面前假哭撒娇,毕竟在其他时候,泪水没有任何作用,只代表情绪的发泄和示弱。
王女不会在洛荼斯之外的人面前示弱。
而少有的情绪发泄,竟然也被洛荼斯看在眼里。
这种感觉真是……
太好了。
艾琉伊尔偏过头,笑容加深,满心愉悦道:“那也是可爱。洛荼斯,不想再怜爱一下您最忠诚的信徒吗?”
指尖从洛荼斯的赤金镯子上移开,不再若有若无擦过手腕边缘的肌肤,而是光明正大、既轻且慢地向上攀缘。
指腹抚过小臂,沿着柔和的线条爬上肩头,如同顺着支架生长的蔷薇藤,又似年轻王女巡视属于她的领地。
温热的触感激起奇妙的痒意,洛荼斯呼吸的节奏不小心乱了一下。
银睫半掩,遮住眼底一圈圈染开的暗色波光,素来清冷的声音晕染同样的色泽,仿佛也沉了下去。
“闭眼。”
“怎么总让我闭上眼,我想看着您。”
艾琉伊尔说着,依然配合地合上眼皮,浓而昳丽的睫毛覆在眼下,显得十分乖巧,任人摆布似的。
洛荼斯瞧着,忽然有种罪恶感,险些脱口而出说,算了你还是睁开吧。
但与此同时,无法忽略从心底升起的渴求,还有点想咬一口。
帘布挡着阳光,房间内昏暗如傍晚。
洛荼斯扣住艾琉伊尔的后颈,拉到近前,先是侧头在脸颊上轻咬一口。
当艾琉伊尔略显意外地下意识睁眼时,又习惯性抬手遮住她的眼睛,嘴唇寻到微启的殷红唇瓣,轻轻吻了上去,在辗转间加重。
现在,她们对这种活动可以说颇为熟练。
或许亲热是人与生俱来的天赋,每一下都在指引下一步,每一步都在调动感官。
混合的喘息声熏红耳廓,肩背之间滑动的手掌仿佛带了吸力,传导给裸露的皮肤。
远远不止浅尝辄止,但也不算放肆尽兴,因为在快要失控前,房间外有人敲门。
洛荼斯:“……”
太不谨慎了,莫非做这种事还会影响对外界的感知?还是太忘我,人都走到房门外了,竟然要到对方敲门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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