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上他们的太极学到了最后几节的搬拦捶。
祁硕刚学两招像发癫一样跑林琛跟前,“我先这样搬你的拳,然后一拦,呼哈!一锤。”
一拳刚好定在林琛胸口前,林琛佯装吐血的动作。
祁硕自己做着高探马,虚步推掌站都没站稳,依旧臭显摆到:“我这要是穿越了,靠着这太极拳,那得成武林高手。没有什么张三丰,祁三丰在世,首创太极。”
祁硕的傻样没眼看,林琛上前一步屈肘,弓步搂推,“嘿!祁三丰接招!”
张老师在远处瞪了他俩很久,“体委!干嘛呢!玩呢!”
林琛立马收手,接着动作补了一个如封似闭,“老师,没!没有!练呢!可认真了!”
张老师冷哼一声,“再让我逮着你俩,都上来单独做一遍!”
祁硕弓着步点头像捣蒜,趁着老张转身不注意,偷偷溜到一旁给了林琛一个左蹬脚。
下课后祁硕和林琛俩人在食堂吃饭,同时收到各自导员发的通知。快校庆了,想参加的可以报名,文体活动加学分。
祁硕夹起林琛盘子里的一块地三鲜盖在米饭上,扒拉了一口边刷手机边问:“你是不报名?”
林琛低头咬着菜说:“报呗,加学分,这种大型活动一次加5分,得奖直接给10分,不去白不去。”
祁硕放下筷子给林琛竖了个大拇指,“看好你,争取拿个奖回来。”
林琛点头应着,夹起一块祁硕盘子里的炒鸡蛋,“早知道我也买一份炒蛋了。今天的蛋挺多,往常都是西红柿。”
祁硕拧开林琛手边剩的半瓶水喝了一大口,“我这些你都吃了吧,我都吃你半盘地三鲜了。”
吃饱放了盘子后林琛买了根烤肠,他将第一口递到祁硕嘴边。
祁硕自然而然地低头咬了口,“烫嘴。对了,你打算报什么啊?唱歌,跳舞,说相声?”祁硕嚼着烤肠问。
林琛接过剩下半个吃着,“你看我像不像相声!”
“不怎么像。竹板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夸,夸一夸,临床七班林……”祁硕又开始发癫。
林琛手抄在兜里,抬起膝盖顶了一下祁硕的后腰打断他,“我倒不如上去给你摇个花手,用我的丝滑小连招征服你。”
“你会吗?”
林琛粲然一笑显摆道:“我有什么不会的,我当年也是德艺双修。”
祁硕乐了两声,满脸笑容揽上林琛的肩抓了抓他头顶的发丝,在他耳边调侃道:“红毛啊!”
林琛翻了半个白眼继续推了一肘祁硕的腰,咬完最后一口烤肠把签子塞在祁硕手里。
“干嘛啊?你看我像不像垃圾桶。”
“挺像。赏你的,接着吧。”
祁硕假意悻悻,接过木签子顺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一根烤肠两口就没,食堂的量是越来越少了。
出了食堂后路边积雪反着光,刺得人有些睁不开眼,林琛揉了揉眼皮说:“五月天的歌吧,最近一直在听这个。”
祁硕踩松脚下的一坨雪块,“我估计那天活动我也在,我去给你拍照片。”
林琛点头笑着,抓起一把旁边树丛上的雪在掌心化开,“好。”
第38章 亲爱的
校庆歌舞比赛都有初选,时间定的周末,祁硕的新媒体社需要去全程跟拍。
周六下午,冬日难得的一个晴天,天空湛蓝万里无云。
多媒体教室里坐着一排学生会的评委和一位校艺术团的老师,报名的学生按照顺序自选曲目清唱就行。
祁硕与社团同学站在评委老师身侧,一人举着一个相机拍着讲台上的表演。
也许是祁硕满心期待在等林琛出场,看着台上来来去去的表演他都觉得平平无奇。
等到林琛推门而入走上讲台时,祁硕偷偷将手下的快门换成了录制。他看着相机里的林琛自我介绍,悄悄在台下竖了个大拇指比口型说:“加油。”
“各位老师好,我是一年级基础医学院临床七班林琛。我的初选曲目是《突然好想你》。”
说罢林琛握着手机,斜身倚靠在一旁的讲台上,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声音随着手机里滚动的歌词条缓缓开始:“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开场很普通,没有华彩的前奏,林琛也没有任何的舞台表演力,他只是站在前面,紧接着低沉且带有磁性的嗓音开始在教室里回荡。
果不其然,这又是一场足够美好的音乐。
平平仄仄,低吟浅唱,全部的声音恰好能从鼓膜传到心脏,像春雨的洗礼。
温柔得往心里渗。
镜头里的世界是局促的,但渺小的屏幕却能装下每个摄影人眼里最美的场景。
祁硕时而看一会微单屏幕,时而抬眼看一会林琛。这一刻他的镜头和眼里,都是林琛。
视线合二而一,不专业的艺术家在这个瞬间有了自己最完美的作品。
“为何我们,还是要奔向各自的幸福和遗憾中老去~”
歌曲到达高潮,林琛极具感染力的声音一层层地往上走。
他自己就是最标准的音符。
在空荡的教室里娓娓道来的不是爱而不得的忧郁,也不是无奈别离的哀伤,而是满怀深情中流泄出的一丝释怀。
就好似,刻骨铭心的暗恋里,总会有人波澜不惊。
而他的感情释怀在某年某天。
突然好想你。
祁硕好像还没有正式体会一次想念的感觉,所以他自然而然想到了别的几个字。
你就在这里。
这种能看得见的踏实感于他现在而言来得更为强烈。
“好!”一曲结束,全场所有人都鼓起了掌,祁硕把相机挂回脖子上腾出手,站在前面鼓掌鼓得最为热烈。
林琛站在台上看着祁硕挑了挑眉,放在身后的手给他回复了一个最初始的“OK”。
等祁硕录完所有来初选的歌,刚要收三脚架时林琛从大门口进来。
祁硕捏紧夹子的腿抬眼看着林琛说:“我以为你回去了。”
林琛靠在门框上,“等你呢。”
祁硕按下轴心杆,语气欢喜:“真稀罕。”
在林琛想要张口说别的时手机响起,他向祁硕点点头按下接听,“喂?”
“亲爱的!我来啦!”林琛手机音量是最大,电话里喊出来的这一声吓得他差点摔了手机。
祁硕也听了个清清楚楚,他微扬睫毛看向一侧窗户强装淡定,只是低头收三角架的手顿了一下,再回头就看见林琛着急忙慌地跑去了门外。
林琛下意识转身看了眼身后,而后压下声音对着电话说:“我靠,大哥,你能不能喊小点?”
“怎么了?不前两天告诉你,说过我要来了吗?”
林琛刮了刮鼻尖,“没想到你真会来。”
电话那头调笑着:“怎么,旁边有人,见不得我啊?”
林琛鼻腔闷出口气低声问:“那你现在在哪儿?”
“就在你们学校大门门口,抱着一束白玫瑰,绿色大衣的是我。”
“等着。”
林琛挂了电话有点不知所措地走回教室,祁硕的三脚架早已经收好了。
祁硕通情达理地率先开口:“你有事就先忙你的,我待会还得去书店。”
林琛感激地点点头,留下一句“实在不好意思”就跑了。
祁硕坐在无人的教室里,手里的相机背带团成了一个团,明明是皮质的宽带,但这会儿就是解不开。
电话里能听出来是个男的。
男的。
一个男的,一个特别招人烦的男的。
操,一个男的瞎他妈喊什么亲爱的,真没分寸。
祁硕不耐烦地使劲扯了两下带子,死结在手下绑得更紧了,他直接连着相机一齐胡乱地塞进了包里。
校门口的辞希抱着一小束白玫瑰,穿着件绿色大衣棕色阔腿裤,棕绿的撞色尽管在黄昏下也格外显眼。他站在雪地里,鼻头冻得红红的,浅蓝色的美瞳让他的精致里透漏着一丝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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