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根。”祁硕说。
林琛将自己的半根烟头直接塞祁硕嘴角,窝在沙发里而后双手合十朝着窗台拜拜,“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让我过!只求四二五!”
祁硕吐出烟按下他的身份证,忍不住笑笑,“别念叨了,平时不见你拜的。”
“我都捐过一次人头费了,应该能过吧。”
“去年学那么认真,我敢打赌你指定能过。”趁林琛嘀咕的时间祁硕按下查询键,“哎,我赌赢了。”
林琛惊喜地转头看向手机,“真假的?”
“这有什么假的,五百零三,好高。”
“我操。”林琛不敢相信拿过手机放大看了两遍,确定没看错后捧着手机对着阳台磕了个头,“太上老君给您磕一个。”
早上的阳光直射进房间,半个房间的瓷砖都在泛光 ,林琛兴奋跑进阳台伸了个懒腰,“走,现在就去吃豆腐汤!”
“去哪吃?究竟是什么仙品让你念叨这么一天。”祁硕踢踏着拖鞋走上前抱住林琛,两人胸膛贴在一起一步步往后退,直到林琛的后腰靠在窗台上。
温暖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他们的头发丝在阳光下透着金黄,祁硕闭上眼睛下巴在林琛颈窝点了点。
“机场的那个区,非常之仙品。”林琛左肩上抬几下以来回应他。
“那走!出发。”祁硕直直地抱起林琛。
林琛挂在他后背被挪到了卧室衣架前,“慢点慢点,你裤腰带硌我腰。”
初春室外的暖阳也还只是装饰品,路边草坪上泛着星星点点的小白光。时而几阵微风卷起地上的雪花,几片零散的树叶也跟着飞舞半圈。
他们是打车去的,豆腐汤的小店不大,店里忙活的都是几个朝鲜奶奶。红色塑料布打印的菜单贴在墙上,林琛看都没看直接要了一盆豆腐汤、拌干豆腐、炒鸡蛋还有土豆丝。
祁硕在冰柜里拿了两瓶矿泉水指着一个空位示意林琛坐在那边,“豆腐开会是吗?”
林琛拉开羽绒服的拉链,“你尝了就知道了。”
他们来得早店里还没有多少人,菜上得很快,豆腐汤朴实无华地盛在一个不锈钢大盆里端上来。
林琛问:“今天有西葫芦饼吗?”
“西葫芦没应季,有糯米豆沙饺子,要吗?”
林琛点头,“也行。”
乳白的豆腐汤上面飘着一根香菜,林琛拿起小碗舀了两碗汤,他将一碗递给祁硕,“尝尝。”
祁硕接过端着碗喝了一口,暖乎乎的汤略微烫嘴。
“好好喝。”
他有想过很多种这份白豆浆的味道,但全然在意料之外的咸鲜惊艳到了他。
“是吧。”
接着奶奶端着一盘搪瓷碟子的糯米饺拿过来,林琛夹着紫苏叶挑了一块塞在祁硕嘴里,“你再试这个。”
糯米饺是凉的像打糕,外皮软糯弹牙,里面包着的红豆沙一点也不腻,保留了豆子本身的甜味和沙沙的口感。
祁硕频频点头,“好吃。”
其余的炒鸡蛋和土豆丝也都是看着很平平无奇的菜,装在老式花碟子里端上桌,什么多余的辅菜也没加,吃起来却油润咸香。
祁硕嚼着米饭赞不绝口,“很特殊的味道,看着普通,却有种意想不到的好吃。”
“对,就是很普通,但又很好吃。我不爱吃西葫芦,但他家的西葫芦饼,味道好到我没法挑。”
祁硕腮帮子鼓着又塞了一口干豆腐,朝鲜特殊的甜辣酱很是下饭,“原来朝鲜饭这么好吃,以前我都不知道。”
林琛喝了口汤,“以后可以多来。”
小店墙壁电视里还放映着最古早的婆婆儿媳偶像剧,他们听着狗血的戏码吃完了这顿非常舒服的午饭。
临走时祁硕还打包带走了最后一份糯米饺,店里的人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走回家吧,太撑了。”林琛擦完嘴丢掉纸巾说。
“我也好饱,但第一次吃这么饱很舒服,不腻。”
林琛摸了摸祁硕肚子,“挺圆。”
中午的风小了很多,林琛踩着灰蒙蒙的积雪牵着祁硕的手一块过了马路,他们向着附近的一个广场拐弯。
“前面干什么呢!好多人!”林琛指着前方广场的路口围着的一众人说着。
一阵嘈杂过后音箱里的音乐响起,祁硕仔细听了听,“有人在唱歌吧。”
“是!很熟悉的调!”林琛最先听见熟悉的间奏,他有些惊喜地睁大眼睛,而后拽着祁硕大步向前跑去,“去看看!”
人群里一个年轻人背着吉他站在中央,旁边放着一个小音箱。
他拨动琴弦,点头跟随即将到达高潮的曲调,“为何我们,还是要奔向各自的幸福和遗憾中老去~”
“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得快乐或委屈~”林琛也跟着唱了起来。
乐队音响嘈杂的声音绕着四周,林琛绝妙的嗓音突然3D环绕在祁硕耳畔。
他开口的一瞬间祁硕的世界仿佛静了,静得只剩林琛的歌声和自己平稳的呼吸声。
突然好想你。
这是去年林琛参加校庆的初选歌。
不同于清唱时你是我错过的某某,现在是热闹人海里能尽情相拥的我们。
祁硕难免回忆过往,之前不确定的悸动和偷偷试探都变成了他现在随手都能触碰得到的温暖。
时间真是神奇。
阳光的包裹下让冷风有点醉人,周围一切都被染上模糊的白黄色,他飘动的思绪顺着流云和歌声安定下来,溺在喧哗里。
林琛身后背着太阳,细腻的色彩如丝滑的绸缎包裹着他,微风轻拂过他的短发,他在人群里大声跟唱着。
四周人潮涌动,唱着歌林琛还不忘牵住祁硕的手左右摇摆。
金灿灿的阳光穿透白云照在林琛的眼睛里,映得他瞳孔发黄发亮。
五月天的歌曲结束后他们退出了人群,林琛对着祁硕咧嘴一笑,“想什么呢?”
祁硕只笑了笑掏出装在兜里的相机,镜头还是林琛送他的50定焦头,自打那晚套上就没换下来过。
“我在医院的时候就总想,再熬一熬,等见到你,一切都会好的。”祁硕迎着风,眯起眼仰头直对刺眼的太阳,圆弧七彩的光晕晃得他眼睛发花,而后低头看着屏幕说。
“都会好的。”
他调好参数将镜头对着林琛,拧动对焦环。
屏幕里的林琛眨了下眼,深黑根根分明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下呈现弯弯的括弧。
“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祁硕说。
林琛将脸凑上前对着祁硕使劲眨了眨,“那我是不是最好看的?”
祁硕张开双臂,在灿烂的阳光下拥抱住他的太阳,“当然是。”
林琛笑了两声点了点下巴,望着远处的蓝天说:“五一咱俩去秦皇岛吧,我陪你看第一场海。”
“好啊。”
“并且,我要开个海景房。”林琛边说边伸出手戳戳祁硕的腰,嘴角不怀好意地扬起,“有飘窗的那种。”
“服了你了。”祁硕秒懂,他偏过头轻碰了一下林琛柔软的发丝,还是笑着应,“好。”
这里的天依旧黑得很早,他们走到家时几丝流云已经是橘子皮色。
林琛在厨房洗草莓时祁硕给梁春华打过去一个电话问好,梁春华说最近情况都还行,也没再发病。
唯独在提起祁正涛时,她说了一堆很奇怪的话,意思是她有点后悔离婚了,祁硕还宽慰她以后全都往前看。
第二天中午祁硕背着包去了学校,他得去取邮到学校衣服。因为下午要领书,林琛和他一起出门。
祁硕抱着箱子推门而入眼看着头顶门框上掉下一层灰,房间里只有何岩到了。
“硕哥!你来了!”何岩蹲在床上和他打招呼。
“嘿,你来挺早啊!”祁硕将书包放在一旁顺手扯下盖在床上的塑料膜,轻微一抖进了一鼻子的灰,“我去,好大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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