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妹妹给他倒了杯茶,唐珵接过来的时候不自觉打量了他几眼,心道他这外号没起错,行动处也有扶风之韵。
唐珵原先还没通了情色这一窍,自从上次春梦过后几识俱开,竟然学会了了识人先识色。
况且林妹妹的身段在这群人里是上乘,爱美之心唐珵也有,纯粹地觉得赏心悦目。
放茶杯的时候唐珵才发现桌子上有两个用过的杯子,他顿了顿,“有客人?”
林阮舟没抬头,正蹲在电视柜前想给唐珵找两个自己看过不错的电影,随口道,“陆戈在,已经睡了就不叫他起来了。”
唐珵还在疑惑林妹妹和陆戈什么时候有了私下见面的交情了,就见林阮舟站起来扬了扬手里的光盘,“《变形金刚》看不看?”
知道唐珵对美剧不感兴趣,林阮舟特意找了一张小男孩儿爱看的,唐珵一堆作业还放着本来想拒绝,但又想和林妹妹多待一会儿就点了点头,“好。”
林阮舟把电视声音放低,从楼上拿了几包零食下来放在茶几上,在地上铺了一个毛毯两个人盘着腿坐在电视跟前,林妹妹凑到他跟前看了看,“唐珵,我瞧着你比上次见面要春风得意些。”
唐珵顺势把作文大赛的事告诉了林阮舟,林妹妹当然替他高兴,拍着他的腿兴奋地说,“可以呀珵珵,七百始竟然出了个大才子。”
说罢还悄悄嘲笑了一顿宋瑜,“你姑姑知道了又要把宋瑜的日记翻出来,边看边怪自己胎教没教好。”
唐珵跟着林阮舟两个人笑成了一团,林妹妹动作太大领口忽然挣开,里面春光虽然不容忽视但唐珵一眼看到的是他锁骨处的一抹吻痕。
乍红还春一样的艳丽夺目,唐珵怔住赶紧移开了眼。
林阮舟见他神色不对,低头才发现挣脱了一枚扣子,不以为然地把毛毯裹在自己身上,身子靠在茶几上歪着头轻声道,“别多想,蚊子咬的。”
鬼才信是蚊子咬的。
“你...”为难了一会儿,唐珵才担心道,“遮好了,别让人看见了。”
“我知道。”林阮舟顿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点点头,好笑道,“竟然轮到你个小屁孩来劝我了...”
原本想问问是不是上次那个男的又来找他了,但终究是林妹妹自己的事情,唐珵就没有开口问。
电影看到一半的时候,林阮舟忽然感觉到身侧的人猛然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本来就没打算瞒他,林阮舟看着电视没有侧头,淡淡道,“替我保密吧,这回是真不想被人发现。”
临走的时候唐珵还盯着楼梯看了一会儿,想说林妹妹糊涂,但自己比他还要荒唐,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夜风吹得人从发肤到骨血都生着冷意,放在自己身上当然有不死不休的勇气,贪图那一点点的回报足够唐珵半生自解自救,一开始什么都没有拼到最后也不过就是什么都不得。
但林妹妹不一样。
一周后的校内评选终于要出结果了,按理说学校评选一出来周老师一定第一时间就来找他,但隔了两三天那边都没有动静。
唐珵在这些不好的变故上格外敏感,心里面已经知道大概率要出问题了。
尤其是语文课上周老师刻意回避他的眼神,唐珵已经猜到了七八,只是没想到结果一出来他竟然连校内的名次都没排上。
即便再差也不至于榜上无名...
没去质问,也没有抱不平,唐珵漠然接受了这个结果,偶尔也怪自己过于得意忘形大概老天看不惯了。
周老师把作文原稿还给了他,这份稿子已经不是最开始的那张,删改誊抄了不知道多少遍才写成了手里的这份。
“不好意思唐珵,学校开会商定了一下,觉得替崇华参赛的是一个借读生,不太合适...”
原来是这样...
唐珵笑着点点头,“理解,辛苦老师这几天帮我修改了。”
出门的时候唐珵试图以平常心接纳这份偏见,反正他也没有掉块肉当作练笔了。
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狠狠地踹了一脚走廊的墙壁,“傻逼。”
骂过以后一切还如往常,唐珵在英语上下了一百二十分的功夫,得到的回报不足一二。
其实在唐珵身上这样的事早就见怪不怪了,期许越满越适得其反,更别妄想能事事称心如意了。
“卧槽,下雪了!”
北方的孩子见了雪也挺稀奇的,毕竟一年就那么几场雪,唐珵也探着头看了两眼,本来下得不大路灯一照,就有了瑞雪丰年的景象。
等自习下了的时候,地面上竟然积了一层薄薄的雪,不过铃声一响这群人就像鸟兽一样惊散开,瞬间白雪印满脚步,唐珵觉得有点可惜。
转身要回教室再待一会儿的时候,忽然在楼下的路灯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还撑着夏天就在用的那把浅绿色的伞,满校园就他一个打伞的,来来往往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两眼。
唐珵赶紧收拾了书包朝楼下跑去,唐珵跑下来的时候宋瑜正在和一个老师说话,看见唐珵伸了伸手示意他在旁边等一会儿。
“学习成绩我不操心,女朋友找了没?”
宋瑜笑着应道,“找我人家图什么,我一周都不一定出一回门。”
“我老早就说你唯一的毛病就是太懒了,你妈还不信,我就跟她说只要宋瑜考上大学能躺着上课绝不坐着。”
“夸张了夸张了。”宋瑜尴尬地笑了两声,赶紧道,“老师您快回家吧,这雪挺大的。”
那老师临走前又看了眼宋瑜,才道,“高中的时候就爱显眼,现在的年轻人兴下雪天打伞耍帅了?”
宋瑜听了这话瞬间挂脸,默默地把伞收了起来,“您快回去吧,小心路滑别摔着了。”
侧头的时候看见唐珵在一旁已经偷偷笑了起来。
“笑!”
“哥。”唐珵赶紧跟上宋瑜的脚步,“真挺帅的,我在楼上一眼就看见了。”
“啧,还说。”
宋瑜回去第一件事就去洗了个澡,方平挤眉弄眼小声道,“这都是小舟干的好事,小时候你哥喜欢在路上舀雪吃,小舟就骗你哥说他吃的那坨雪里早上刚有人撒过尿,从那以后你哥连头上落点雪花都受不了。”
唐珵笑了起来,宋瑜还有这么好骗的时候。
宋瑜洗完澡擦干净头发,没在楼下看到唐珵就上了楼,见他已经自己埋头在那里做英语阅读。
这几天作文比赛的成绩应该要出来了,一开始听说自己能参赛的时候开心成那样连夜给他打电话,这会儿不说话一定是结果不如人意。
本来担心他受挫想去接他顺便安慰两句,但唐珵比他想象的抗压能力要强得多。
“唐大才子,作文给我赏鉴赏鉴呗。”
唐珵没拿到名次听他这么说有点难为情,从书包里掏出手写的稿子递给宋瑜,低声道,“别这么叫我,我的作文没有去参赛。”
“为什么?”宋瑜接了过去,他以为是没排上名次,怎么连比赛都没参加呢?
“因为我是借读生。”
“这不扯淡吗?”说的宋瑜眉头皱得更深,还要说两句但他也知道这种东西暗箱操作本来就多,让唐珵知道太多也不好,于是没说话低头开始看他的作文。
标题是《嫖客不耻娼妓耻》。
通篇讽刺从古至今商女受到的道德谴责远比嫖客要多得多,既说是买卖同罪,那也要一损俱损。
这两年北京各大报社疯狂批判妓女延续至今的职业化,各家口诛笔伐认为从事这一行的人就算在法律下还有生机,那也得早晚死在社会的舆论谴责之下。
舆论环境走向如此,唐珵竟然还能背着人潮往反方向走。
文笔成熟不用多说,唐珵对同一事物正反两面的看法虽然说不上多客观公正,但也总给看客提供不一样的思路,若非包容万物一定没有这样的见地。
“唐珵,有没有想过以后当记者?”
宋瑜突然这么问,唐珵抬起了头,他没考虑过未来的职业规划,想着走一步看一步,也不是谁都能如愿照着理想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唐珵就更不敢谈什么理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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