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与闻不介意,就着方雨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他瞅了眼方雨,“现在这么离不开我?知道我重要了吧?”
“一直都知道你很重要。”方雨紧挽他的手臂,脑袋靠着他的肩膀。
陆与闻笑,“嘴那么甜。”
方雨眨巴着眼睛,“那要不要尝尝?”
陆与闻警告地点点方雨的额头,“别撩我,说好的忘了?”
方雨委屈巴巴地看了他一眼,靠着他的肩头不说话。
“败给你了,喏,手给你,”陆与闻把手伸给方雨,“只有手可以,明白么?”
方雨握着陆与闻的大手反复端详,惊喜道:“手是你的安全区吗?”
“手随便你玩,别的地方不可以。”
陆与闻另一只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方雨玩他的手,一根一根掰他的手指。他挠挠方雨的下巴,笑道:“你是不是小孩子?别人玩泥巴你玩手。”
助理过来提醒该回去了,陆与闻摸摸方雨的脸,“吃饭来找你。”
方雨一步三回头,着实恋恋不舍,陆与闻受这种情绪感染,有点想回去将方雨抱在怀里,久久地抱着他,看方雨痴迷渴慕的眼神,方雨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分开哪怕一秒都是不允许的。
助理冷不丁冒出一句:“他喜欢你,我都看出来了,我不信你没看出来。”
陆与闻不吱声。
助理乐了,“难道你也喜欢他?完了我得告诉昭哥,你不直了。”
“不喜欢,别胡说,”陆与闻闷头走路,自言自语道,“但我得对他好一点,他喜欢我,他是第一个喜欢我的人。”
第29章 你摸摸我
中午两人没回屋里吃饭,在农家乐和大伙儿坐一块吃。剧务组派了个鬼精鬼精的人来传话,告诉方雨原来屋子的门锁和空调修好了,让他要搬回去时知会一声,好安排人帮他搬行李。
方雨疑惑,“我说要搬回去了?”
陆与闻咂咂嘴,“剧务组的人八百个心眼,他们不提之前的事,来了就说门锁空调修好了,不知道的人还真当你是因为这个搬走的,堵死了你不能说别的话。现在客客气气请你回去,做做样子罢了,免得落人话柄。”
方雨夹了块饭盒里的排骨给陆与闻,“那你说我要搬回去吗?”
“你还问我,难道你想搬回去?”陆与闻瞪着眼睛,想了一圈迅速扯到个理由,“谁说给我洗衣服的?”
方雨咬着筷子笑,“中午回去洗。”
“还搬吗?”陆与闻握着筷子,准备要是听不到满意回答就用筷子打手板。
方雨又夹给他一块排骨,“没想过搬,快吃饭。”
两人吃完午饭,齐齐起身离座,倒剩饭洗饭盒,回屋前和还在吃的导演副导打了声招呼,听见副导在背后议论,“他们俩现在出双入对的,年轻人就是有话题聊。”
方雨和陆与闻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笑意,陆与闻将午饭发的桔子塞方雨兜里,方雨说:“回去剥给你吃。”
陆与闻后来发现,方雨和他说的事大都做到了,譬如不搬走,譬如给他洗衣服,剥桔子给他吃,他不是个好记性的人,但他记得的方雨讲过的事件件有着落。
刚吃完桔子,陆与闻坐在床上,他睡的席子表面潮乎乎的,手掌心覆上去能感觉到烫,想来方雨用热水擦过了。他掀开方雨的枕头,他给的小刀就在枕头底下,他兀自笑了半晌,把方雨送他的小陶人也放进枕头底下。
“陆与闻,出来搭把手拧床单。”方雨在外头喊。
陆与闻走到院子里,方雨一甩湿床单,他躲避不及,水珠溅了他一身,方雨开怀大笑,指使他握住床单的另一头,两人往相反的方向同时用力,拧干床单的水分。
陆与闻帮忙把床单晾在竹杆上,鼻翼间都是洗衣粉清淡的香气,和着正午太阳炙烤地面和植物的焦味,他眯起眼睛看毒辣的日头,再扭头看方雨。
方雨伸手挡在额前,日光下的他皱着一张脸,似乎厌恶这恼人的太阳。
“方雨,进屋午睡了。”
陆与闻向方雨招招手,方雨转过脸,表情一瞬间变得生动,他用夹子固定好床单,在水龙头下洗了手,擦干湿手快步进屋里,“来了!”
蚊帐拉下,挡住外面晃眼的阳光,先前因为拼了张床,不好放下蚊帐,这回方雨刚躺下就滚到陆与闻床上,陆与闻便让他把蚊帐拉下来。
方雨显得很好奇,睁大眼睛四处瞧着这半密闭的空间,蚊帐用久了陈旧发黄,天花板很高,近处的陆与闻半阖着眼看他。
他自觉偎近陆与闻,嘟哝道:“要抱。”
陆与闻不等他撒娇便把人抱进怀里,拍了拍兴奋异常的方雨,“快睡吧。”
午觉睡得沉,起床十分痛苦,臂弯里方雨的身体微微发热,软绵绵的黏在他身上,陆与闻体会到强烈的难舍难分,说什么也无法将方雨从怀里剥离。
方雨用蚊蝇般的声音道:“该起床了。”
陆与闻艰难地推开方雨,分开两人交缠的手手脚脚,他挣扎着坐起来,吁了口气,“每天这么睡得坏事,哪起得来。”
方雨揉揉眼睛,笑得腼腆,“这可不能怪我。”
下午趁休息时间,助理过来跟陆与闻嘀咕了很久,陆与闻听得嘴角抽搐,不断反问确定吗,得到肯定答复便和助理低声密谋。
商讨完毕,助理下山去了,陆与闻继续投入到拍摄中。
晚上的拍摄结束,助理回来了,丢给陆与闻一个牛皮纸袋。陆与闻掂了掂牛皮纸袋的重量,咋舌道:“这么多?花了多少钱?”
助理比了个八,陆与闻感到肉疼,花八千块买一堆马上要烧掉的废纸,他可真是纯纯的冤大头。
解开牛皮纸袋,粗略翻翻里面的东西,不仅有照片还有光盘和存储卡,每个盘面都写着名字,幸好没叫他翻到写了方雨名字的光盘。
陆与闻再次跟助理确认:“底片都删干净了?没有备份吧?”
“我盯着他拷完给我之后删除的,原始相机也查过了,没备份。”
“行,辛苦你了,别告诉我舅。”陆与闻做了个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助理拍胸口保证:“我办事你放心。”
方雨洗完澡,擦着头发进屋,助理识趣地出门去,顺便带上门。
陆与闻没打算瞒着方雨,他把厚厚的牛皮纸袋拍在方桌上,清了清嗓子道:“来,看看里面的东西,得让你知道什么叫社会险恶。”
“什么嘛,神神秘秘的。”
方雨打开牛皮纸袋,倒出部分照片。照片上的男孩或穿着暴露或未着寸缕,躺在床上摆出各种撩人姿势,有的双腿大张,有的撅着屁股,挑逗与勾引赤裸裸的透过照片呈现出来。
“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方雨脸色煞白,他把牛皮纸袋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一眼在照片堆里看见自己的。照片上的自己同样着装暴露,很用力地盯着镜头,眼睛里满是惊魂甫定与深深的戒备。
陆与闻拿走方雨肩上的毛巾,包住他的头发,一边替他擦头发一边解释:“我让助理去查了你说的赵哥,这个赵哥,什么都卖,就一二道贩子,连盗版的美国大片都卖,试问这种人怎么可能放过你们拍的照片?”
方雨猛然抬头,“你的意思是他拿我们拍的照片去卖?”
“我起意去查这个赵哥,是因为你说你们要先拍照片,给他们选,选中了才能去见对不对?”陆与闻适时停顿,扶着方雨的肩膀,“你还说去到别墅里,有人跟你们说,不愿意的可以马上走。”
方雨点点头,“那所以呢?”
“说明那些有钱老板虽然玩的重口味,但他们也怕出事,所以讲究个你情我愿。问题是接受玩虐待的真的不多,大多数人没你想的那么不要命,他们找人还得看照片筛选一遍,你觉得有可能吗?”
方雨蹙着眉,抱上陆与闻的腰,“我被骗了?照片本来不用拍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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