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不说话。
陆与闻嗤了一声,“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你的一辈子也是我的,现在我的人要用他短短一百多天换我本该拥有的一辈子,这笔账你会算吗?”
作者有话说:
@做陆与闻事业粉倒大霉:陆与闻疯了吗???网传的好饼一个不接,一接接个电影二番,还给新人作配,他的资源已经降级到这种地步了吗?
网友a:不是吧陆与闻还有事业粉??还没掉光啊
网友b:幸好我是颜粉
网友c:那个新人………………不是那谁的弟弟吗?陆与闻你就那么爱吗?
网友d:送走个哥哥,又来了弟弟
网友e:我求求陆与闻了,别洗粉,我自己会脱
网友f:早说了他事业毫无规划,一点进取心都没,同龄男演员里他最废
网友g:给已故好友的弟弟作配,可以理解吧,戾气要不要这么重?
第99章 他比你爱我
电影《你的人质》开机新闻发布会上,陆与闻罕见地走神了,和身边的人并肩站在台上是太过久远以前的事,许多记忆涌进脑海,喉咙里梗着这些年咽不尽的辛酸苦楚。
他看着方雨的侧脸,像是要透过这张脸寻找记忆中更为青涩稚气的脸庞,那张脸不管回忆多少次都是笑着的,是那年山里充沛的雨水也冲刷不淡的笑。
而如今眼前的人,他能想起来的只有哭泣的模样,对着他掉眼泪,说要和他分手,过去他最不愿看到方雨哭,现在却成了让他哭的罪魁祸首。
陆与闻有些晃神,方雨忽然向他看过来,那双眸子不复往日的痴迷,有的只是平静与淡然。他和方雨四目相对,忽见方雨拘谨地抿了抿嘴唇,递给他话筒,他回过神来,看向台下提问的记者。
记者问他对即将要合作的对手演员怎么看,另外作为前辈,有什么经验要传授给后辈演员。
陆与闻拿起话筒,想了想后道:“其实我不敢正眼看他,他太好看了,我怕我看了会走神,经验谈不上,不过倒有一句话要嘱咐他,那就是剧组放饭记得跑快一点。”
一本正经的回答引来台下的笑声,陆与闻配合地扬扬嘴角,接着把话筒传给其他主创。这是他在这场发布会回答的第二个问题,也会是最后一个,他提前和片方打过招呼,电影尽量不以他为宣传点,这一项要求就差写进合同里。
片方表示不理解,事实上合作多年的品牌公关最近也纷纷来向他打听,鉴于他一向属于低风险艺人范畴,没人能想象他会面临舆论危机,对他要退圈的猜测反而更多一些。
陆与闻对此统一口径为另有打算,搪塞了一部分想找他合作的制片人和品牌方,好在他和媒体关系比较远,平日里疏于维护,宣传做得少,停掉所有商务的反常举动也没能引起媒体关注。
他迟早会借媒体这把双刃剑,以期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他和阿志商量过行动方案,一致同意前期行事最好低调谨慎,没必要过早将焦点引到他身上来,因此他才有了这段短暂喘息的时间。
台下记者采访了一圈,话筒终于传到方雨手里。并非是记者对方雨兴致缺缺,相反方雨出道以来谜团众多,至今没接受任何媒体记者的专访,也从未解释过与他有关的炒得沸沸扬扬的人和事。
这场发布会他本该成为媒体争相采访的对象,但陆与闻勒令片方和媒体沟通,预审核时毙掉了所有牵扯个人隐私的问题,能问的只有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
有记者向方雨提问,提到他年龄偏大,之后的话陆与闻听不下去了,他分明筛了一遍采访问题,哪家记者这么不会说话,年纪大招他惹他了。
陆与闻暗暗记下媒体的名字,而身旁的方雨已经沉着地应对,脸上带着微笑,声音如淙淙的流水那般动听。
听到方雨说起在美国的事,几句话带过在疗养院陪护的经历,陆与闻下意识抬手环着方雨的肩膀,掌心覆住肩头。
方雨话音一顿,眼眸低了低,“那段时间看了很多电影,那些经典老片鼓舞了我,让我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都不算晚。”
陆与闻凑到话筒前,插话道:“有看过我的电影吗?”
方雨怔了怔,回答的那几秒撞进陆与闻眼底,“有的。”
许是觉得不够郑重,方雨抬眼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有的,您演的每一部戏我都看过。”
发布会后是开机仪式,导演是香港人,开机仪式沿袭广东香港等地的风俗特色,工作人员抬了一只烧猪上来,导演令演职人员一起切烧猪,仪式完成后现场分食。
陆与闻也拿了一个塑料小碗,分了四五块烤得焦黄的烧肉,见方雨在人群外傻愣着不动,他走到方雨在的角落,用牙签戳了一小块烧肉,低声道:“尝尝,好吃的。”
方雨有些犹豫,陆与闻自己吃了这块,又戳了另一块小小的喂给方雨。方雨张嘴吃了,陆与闻问好吃吗,眼前的脑袋轻轻点了点,陆与闻笑,“再吃一块?”
方雨小声说不用,陆与闻不勉强他,戳起一块自己吃了,慢条斯理地咀嚼。方雨没走开,眼神无处安放,这分外别扭的氛围叫他浑身不自在,可他似乎愿意忍受冷场与无话可说,只要能在陆与闻身边。
碗里还剩最后一块,陆与闻戳起来,喂到方雨嘴边。这回方雨没拒绝,一口咬进嘴里,缓慢地咀嚼。两人无话。
方雨吃完咽下去,蓦地红了眼圈,他把头埋得低低的,握拳遮挡嘴巴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陆与闻不出声,正了正身体,挡住他人可能窥过来的视线。方雨抓住陆与闻的西服下摆,压抑着哭腔,很艰难才说出一句:“对不起。”
陆与闻没答话,方雨又说了一次:“对不起。”
陆与闻想,没关系,我原谅你了,但他没有说出口,他要方雨因他而痛苦,记着这一点痛,也就能记得有多爱他。
开机仪式结束,陆与闻到化妆间卸妆,他只上了一层很薄的粉底,自己蘸湿化妆棉随便抹两下完事。
下午正式拍摄,剧本早已烂熟于心,如今的他不像当年初次拍戏那般生涩慌乱,十多年的剧组磨炼使他积攒下丰富的经验,演技是否精进留给观众评价,他对自我的评价是越来越专业,像一个真正的演员。
不再追求与角色合二为一,而是在吃透角色的基础上寻找契合点,调用自身经验和内在情感向角色靠拢。
他愈发注重角色细节的处理,眼神、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是快速立住人物的关键,他学会用技巧塑造人物,剖析人物行为逻辑。
这样的好处是只要前期功夫做得足,角色完成度不会低,出戏也比较快,弊端是收获不少演技重复、缺乏张力的评价。
陆与闻对观众的评价看得很开,唯独让他在意的是母亲的态度,至今对他不甚认可。
他曾暗戳戳怀疑过母亲定是嫌弃他没奖,可有一次听母亲谈论某位票房奖项远在他之上的男演员,称其演技套路化严重,他才恍悟原来母亲是无差别攻击。
化妆间人走得差不多,助理来问他何时回酒店房间,陆与闻将人打发走,兀自坐在椅子上,翻看手上的剧本。
不只剩他一个人在,几步之遥还有方雨,方雨坐在化妆镜前,只是呆坐着,许久没有别的动作。
两人并无交流,气氛僵持不下,但谁都不愿意离开有彼此在的地方,像遭受一场漫长的酷刑,任凭凝滞的空气实质化成锋利的绳子,绞紧极度迷恋的心脏。
陆与闻在台面找到一盒烟,不知谁留下的,他打开烟盒,抽出一支烟,不点燃,只是放嘴里叼着。
他抽过烟,在十多年前拍戏强度很大的时候,下了大夜戏睡不着,他找出舅舅强塞给他的一包烟,笨拙地把烟放进嘴里,还险些点不着烟头。别人做起来很帅的事,到他这里只显得笨,爱人是,抽烟也是。
陆与闻放下香烟,烟嘴被唾液濡湿,他站起来走到方雨身旁,拿含过的烟嘴碰方雨的唇。
方雨没有任何抵抗地含住了湿漉漉的烟嘴,他没看他,只竭力吮吸烟嘴,陆与闻能想象方雨柔软的唇,以及那根狡猾得顶来顶去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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