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臂力量惊人。
江宝晨先前几次跟顾晔接触,不管是不是伪装的,顾晔都保持着绅士风度,起码没有过分为难他,但现在夜深人静……
孤A寡O的。
江宝晨心里发毛,特别在意识到自己与Alpha之间悬殊的力量差后,有些慌的大声嚷嚷,企图吓退顾晔:“你干嘛!松开我!不然我要喊人了!”
在顾晔眼里,江宝晨就像被掐着头颈待宰的小羔羊,嘴里咩咩叫着,毫无杀伤力不说还像在撒娇。
没有老虎会被小奶猫吓唬住,哪怕小猫伸出了所有爪子,呲牙咧嘴的努力装凶。
江宝晨挣扎不开,心中又慌又乱,都忘了口袋里还有防狼喷雾,他迅速的想是踩顾晔一脚好,还是直接屈膝盖顶他好,突然就听到顾晔说:“帮我擦药。”
我才不给你擦!
江宝晨烦躁,漂亮的眉眼皱起来。
顾晔察觉江宝晨挣扎力度小了一些后,微微松手,低头看他,问:“去哪擦。你家里,还是我车上?”
还想登堂入室?
做梦吧!
“就在这!”江宝晨没意识到自己被顾晔轻易的带进选择题,忘了原本是不想帮顾晔擦的。
还是个小笨蛋。
顾晔在夜色中轻勾了下薄唇。
路灯偏暗,江宝晨让顾晔自己用手机的电筒照明,然后拧开碘酒盖子。
在明亮的手机灯光下,顾晔看到在帮自己上药的江宝晨神色认真。
Omega垂着眼,睫毛轻轻颤动,连呼吸都控制得很小心,还不自觉的微微张着嘴。
夜晚的风很凉。
顾晔看着那淡色的粉嫩的唇瓣,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微妙的热和口干舌燥。
他又想,江宝晨帮贺靳林擦药的时候,也这样吗?
顾晔心中有些不悦,他移开视线,却无意间看到Omega纤细的脖颈,后颈上柔软的腺体周围一大片都在发红,周围还有明显的虎口指痕。
再闻,空气中似乎有淡淡的药油的气味。
顾晔想起今晚那个肥头大耳的Alpha,他眼底霎时冷了下来,眸中凌厉的杀意闪过。
江宝晨毫无所觉。
药很快擦好。
伤其实不严重,就是破了皮、流了点血,晚上气温低,伤口上的血都已经凝固。
今晚这一架,最后还是得江宝晨自己善后。
不过顾晔也算是救了他。
如果是个陌生人,江宝晨会道谢。
但顾晔不是,甚至顾晔故意接近他明显有所图谋。
帮还债?
江宝晨知道顾晔大概图什么了,他真的是一点也不想看到这家伙!话不彻底说清楚,顾晔会来一次,就会来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江宝晨旋回药水盖子后,拉开距离,仰头看向高大的顾晔,问:“郑天他们不是你喊来的吧?”
顾晔眸光阴沉,“我不认识。”
“好吧,我相信你。”江宝晨不怀疑,立刻接下去说:“那我们盘一盘。回国第一面在酒会上我们没说话,这没问题。第二面我在你住的小区意外提前发情,你帮我打抑制剂,之后为了获得药效反馈来城郊找我。你说没想报复我,那算这整个过程也没问题。”
“那么,唯一问题出现在野望温泉山庄,我跟你说十年前是我求我爸给你出国的机会,然后你想来想去,不想欠人恩情,也怕我以后有一天拿这个威胁你,就想提前来算清楚,对吧?”
顾晔心沉了沉。
不,不对。
他从不认为江宝晨会拿十年前的事做文章。
江宝晨却当他是默认,确认下来后松了口气,同时还有点不好意思,为前不久那番顾晔喜欢上自己的自作多情的理论。
幸好顾晔当时留了情面没反驳。
“其实你不用放在心上。”江宝晨说:“我当时是特意夸大了自己的作用而已,其实你只是需要一个机会,就算当年没出国,高考、大学,进入社会,你也会有很多机会去施展拳脚实现梦想,再站到现在的位置。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好冷,手指都冻麻了。
江宝晨感觉自己说话都呵出了白气,搓搓凉凉的鼻尖,继续说:“在国外一步步成为R·C集团中国区合伙人,靠的是你自己,不是我或者我爸。”
“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同时也不要把我想的心肠那么坏,你有出息是你自己本事,我爸被骗是我爸识人不清,我被骗是我自己蠢。谁跟谁都没有关系,自己选择人生怎么过,然后自己去负责,就这样。”
“你真要算,那就是国外用的那张卡。我不记得存了多少,应该不会太多,因为我存得很晚,你给我五十万吧,八十万也行,好歹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是利息又是通货膨胀呢?对吧!”
这样说着,江宝晨心里立刻松快起来。
本来晚上给郑天转了八万,月底其他几个账户还款会有困难,他都想动周晓琼那五万了,但如果顾晔要还他钱,那他就有钱了!
顾晔还的钱,他拿的心安理得。
江宝晨语气轻快,一双杏眼亮晶晶的望着面前站得如松柏却一言不发的Alpha,“你给我这些钱后,我们就正式两清。以后见面当做不认识,谁也不打搅谁,你觉得怎么样?”
顾晔始终看着江宝晨,看江宝晨说话时平静和乐观的表情。
在山庄时也这样,前一刻还说着划清界限的话,看上去很理智很积极,却在下一秒钟突然崩不住眼泪,还反手打了他一耳光。
江宝晨学会了假装。
除非触碰到危险的临界点,不然他能一直掩藏到成功。
顾晔都差点被骗了。
因为江宝晨说话从不带真正的敌意,就像别人说“你真恶心”,那是充满恶意的歹毒,而江宝晨不是,他从小没遇到过真正的恶,所以也无法正确表达出那些负面的极端的情绪。
娇惯多了,语调总习惯的轻快的上扬着,显得无论说什么,听起来都像是在撒娇。
哪怕他说“你真恶心”。
他也只是很坦率,很直白。
顾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以前会觉得江宝晨做作,那明明就叫他看起来很可爱。
整个人都很可爱。
所以顾晔以为江宝晨跟以前一样。
笑是开心,哭是难过。
大喊大叫是生气了发脾气,不过气性又很短,短到上午才放话绝交说一辈子不理你了,下午就故意拿胳膊肘偷偷碰你。
然而并不是那样。
现在的江宝晨喜怒哀乐浮于表面,那些表情都不是他真实情绪的表达。
只是为了达到目的。
江宝晨控制表情,像动物用外在的伪装给外界反馈,他为了告诉别人自己开心所以去笑,为了赶走别人而故意装凶,他带着他的目的,做他想做的事。
那么江宝晨转身上楼不想管顾晔,就是真的不想管顾晔。
如果不是霍知秋,江宝晨今晚不会再下楼。
而江宝晨想要跟顾晔两清,也就真的是想两清。
看顾晔没回应,江宝晨皱皱鼻子,“你有在听我说吗?”
他说这么一堆如果在发呆也真的太没礼貌了!
顾晔感到喉间有些艰涩,看江宝晨脸蛋冻得红通通的,哑声说:“你先回房睡吧,下次再说。”
“下次什么下次!”江宝晨急的一把揪住顾晔衣角,他皱起眉,有些不开心了,忍不住露出些以前任性自我的小少爷高姿态,“顾晔你堂堂一个大老爷们、一个Alpha,你怎么那么磨唧啊!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不然你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案吗!你要真给我还那一百多个亿,我也不是不肯,但前提是还了就两清。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各不相干。”
“怎么,你会觉得后面这个提议比较好吗?”
顾晔说:“你不用激我。”
江宝晨被看穿小心思,哼了一声,“我才没有激你,是你拖泥带水的不果断,我真是烦死你了。”
“可听起来你不烦我,而是撒娇,想让我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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