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不屑的哼了一声:“少糊弄我。”说完又安静跟个乖崽似的趴在秦谨之的背上,声音低下来:“你又不像我,我专业都是我哥帮我选的,也不是没主见,就是选什么都可以,学什么都无所谓,你懂得吧?”
秦谨之嗯了一声,快走到车旁边时将温霁放下来,手刚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回头一看发现温霁不知什么时候蹦跳到后座,顺溜地钻了进去。
秦谨之冷静地将后座的车门打开,手搭在上面,略微显得有些懒散:“你觉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温霁好整以暇地坐着,撩起眼皮满不在意地看他一眼,“怎么了?”使唤人的劲可是一分没少。
秦谨之瞬间气笑了,冷然的神态盯着他,“我给你当司机?”
温霁问:“有什么不妥吗?”他仰起一张干净的脸颊看他。
秦谨之半个身子探了进去,遮住车厢内本就不太明亮的光线,温霁见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脸庞在自己眼前不断放大,近在咫尺,心跳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砰砰砰。
不会吧秦谨之该不会是要吻他吧他现在要不要把眼睛闭上据说这样气氛会更好些不对我他么的为什么要闭眼睛啊啊啊他怎么越来越近了卧槽脸颊都快贴上来了
阵阵呼吸吐出的热气喷洒在他脸上,两人鼻息相融,温霁紧张得手脚都不敢动,神态更是显得万分局促。
忽地秦谨之错过身从温霁后方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口,咽完还半眯着打量温霁一眼,字里行间藏着笑明嘲暗讽的,“刚才想什么呢?”
温霁脸颊都烧了起来,狠狠扯了扯裤兜里面的的线。
秦谨之!
我要杀了你!!!!
第43章
秦谨之将温霁送往医院做完简单的拍片检查,医生拿起片子看了眼,说是简单的软组织挫伤,虽然没有伤到骨头,医生还是给他配了瓶药剂喷雾,顺手送了包冰袋给他敷小腿,临走时语重心长说:“小伙子走路注意点,上回有个小姑娘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幸亏阶梯只有三层,没伤到骨头,人倒是出现了应激反应。”
温霁把冰袋按在肿得老高的脚腕上,“这么严重?”
医生说:“人的心理状态有时候是很脆弱的。”
温霁点头表示认同,右手一直按在脚腕上有些费手,他掀起眼皮看了眼端正站在一边的秦谨之,“喂。”刻意到连名字都不喊。
秦谨之正在用手机处理收到的邮件,听到声音后视线朝温霁望去,英挺的眉毛轻轻一挑:“?”
冰袋上面渐渐冒出水珠,顺着温霁暖和的手心流淌到指尖,凉意震手,将他白皙的手掌刺得发红,幸亏室内开了空调不然温霁肯定得到个哆嗦,即便他现在也不太好受。
温霁朝自己脚腕看了眼,用眼神示意秦谨之,秦谨之没动,温霁蹙起清秀的眉尖,不会吧,他不会连这么明显的暗示都看不懂吧?
秦谨之低头望他,眼里噙着戏谑的笑。温霁被他这张冷淡脸莫名露出的笑意惊得头皮发麻,想到先前从这人面前听到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话,觉得自己方才是有病才会指使秦谨之替他敷脚。
温霁垂头丧脑地按着手里的冰袋,让手掌的肌肤尽可能最大避免冰袋,可是真的好冷啊,温霁嘴唇往下挎着。
倏地手里按着的冰袋被人夺了去,秦谨之从他身旁的位置坐下,将温霁的手掌解放下来,修长如玉的手指微弯,轻轻地刮了一下温霁脚腕的肌肤,宛若在触碰一件精致易碎的瓷器。
温霁拧眉,并未好声好气的,“你干什么?”声调拔高将自己的不满彰显无余。
秦谨之垂下眼眸,将冰袋敷了上去,“真是娇气。”
秦谨之开车将温霁送回家,车转了一个弯在快要到达小区时,温霁突然想到什么,“先前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秦谨之可能是真忘记了,抬头看了眼后视镜,“什么?”
温霁说:“为什么选法学?”
秦谨之拉长了音调哦了一声,“这个啊。”
温霁等了半天发现这人突然就没了下文,摆明着故意钓他呢,他又气又恼,却又好面子不肯再问第三遍,最后一瘸一拐地蹦着从车上跳下来,用力地将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还没蹦上几步,黑色车窗摇了下来,秦谨之从车内探去半个脑袋,胳膊懒散地搭在车窗边上,“小少爷。”
别人这样喊温霁,多半带了点尊敬的意思,可往往从秦谨之嘴里吐出来,就含了几分调戏的意味,接下来准没好事。
果不其然温霁刚一回首,便听到秦谨之说:“娇贵的小少爷,要我抱您上去吗?”
语气讥讽入木三分,温霁朝他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滚吧。”
秦谨之眼里逢笑,见人影消失后重新发动引擎,摇下的车窗没有关上,冷风一同灌了进来吹走车内大部分暖气。
手放在方向盘上打了个转汇入车流之中,秦谨之狭长的眼睛透过车玻璃盯着前方,忽地想起自己报考专业前天发起高烧,南大的金融系序号是06,法学系是09,当时秦谨之阴差阳错地将06错看成09,等第一批录取通知书下来时,秦谨之才发现自己专业填错了。
南大开学后下学期是能转专业的,秦谨之本来也是理科出身,对于这种社会学科类向来觉得繁琐,更不愿意花费时间去记各种法律名词以及理解法条,直到后来有一天他从醉酒的褚景意口中听到一件事。
温霁的母亲是一名文学家,在大学时和温霁的父亲意外认识,两人相爱彼此互为初恋,甚至在大学毕业第二年就结婚。
两人在相爱下有了结晶,生下第一个孩子温绍裴,父母恩爱和睦,孕育的小孩自然备受宠爱,温父温母第一次照顾小孩的精力、细心几乎全部都倾注在温绍裴身上。
直到后来温母意外怀孕,那时温母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中途差点出现过小产的迹象,曾一度让温母担惊受怕了好几个月,本以为这种情况在温霁出生后会有好转,没成想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她一度患上产后抑郁症,这种症状伴随着乏力、失眠、敏感,她不再爱去看各种画展,和朋友一度品尝各种下午茶,就连就喜欢的小说,都读不进分毫,对她而言最可怖的是她失去了创作的灵感。
并且随之而来并发进食性障碍,并非是简单的厌食症,而是暴食与厌食交替,她最后把所有的矛头对准了才四岁的小孩。
温母爱穿白裙子,总是以这种漂亮的姿态居高临下地望着温霁,常说的一句话是,为什么他没有,偏偏是你。为什么生他的时候没有,为什么你一出生就变得很糟糕,是不是当时就应该任由你流产死掉呢。
疤痕是母亲将他试图推下楼梯时被花瓶碎片刺到时留下的,温霁趴在地上一边红着眼睛哭,晶莹的泪水把细密的睫毛都淋湿,又痛又害怕地嚎啕大哭。
母亲最后拿出包装精致的糖果,又像是顿然醒悟一般,又或者是害怕出差的丈夫以及住校的儿子发现,哄着他说,“不哭了好不好,是妈妈对不起,不要告诉哥哥和爸爸。”
温霁太好吃了,别人打了他一顿,疼到不行,却又轻而易举地被华丽的糖果给哄骗到手,只知道伸出舌尖舔了舔甜腻的糖,却在最后又忘记疼了,只是担心自己的糖够不够,舔了几口就没敢继续吃了。
温绍裴是在一次给温霁洗澡的时候发现的,当时以为是保姆虐待,即使保姆不承认也将其一口辞退,知道真相后已经是一年后。
后来从褚景意口中得知温霁父母至今没有找到肇事人时,秦谨之脸色未变,只是关于转专业的事情慢慢地就没有再提起,渐渐销声匿迹。
温霁和秦谨之经常时隔一个月都碰不到面,两人不对付在圈子里是常事,几乎没人会傻逼的特地将两人聚在一起,除了偶尔像上次纯属意外碰面,再加上这种偶然更是不常有,所以温霁在三天后再次见到秦谨之和原放时觉得自己当真是霉运上头。
他和裴妍碰巧吃顿火锅都能遇上,温霁按捺住内心的情绪,看着原放扯着笑跟自己打招呼,也不好伸手打笑脸人,裴妍坐在对面迎着氤氲热气问他们,“也是来这里吃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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