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志钊亲了亲方焕的额头,发现他额前湿濡,身上却是冷的,方焕还在恢复期,覃志钊本来打算以后再跟方焕解释这件事。
“阿钊。”方焕的声音透着焦急,还轻轻耸了耸他。
覃志钊说:“是计划有变,我就跟叔叔单独商量了一下。”
“噢。”方焕对这个答复并不满意,有点像刚生病那段时间一样犯轴,他在想如果真的彻底失去了阿钊他要怎么办——如果失去姆妈和阿钊,他肯定活不下去。
“早知道不跟你说这些。”覃志钊掖了掖被角,他轻轻地拍着方焕的后背,还揉了揉他的后脑勺,“现在不是很好吗,并没有出任何意外。”
方焕无声地点头,抱住覃志钊的手收紧了一些,像虾仁一样蜷缩在覃志钊怀里。
电动窗帘缓缓合上,遮住了维多利亚港湾的夜景,留下满室静谧。夜里方焕睡得很沉,几乎没有做梦,睡姿也从虾仁状,变成四仰八叉,大概是阿钊陪着他的缘故。
隔天早上,方焕醒得比较早,在洗手间鬼哭狼嚎,把覃志钊吵醒了:“我身上都紫了!”说着,方焕风风火火地冲进卧室,扯着被子,让覃志钊起床:“你自己看看——”他不满地皱眉。
覃志钊觉得好吵,拽回被子,继续闷头睡。
方焕爬上床,跨坐在覃志钊身上,扒拉覃志钊的手臂,覃志钊终于在无数次battle中,挪开手臂,睡眼惺忪地看了看方焕——他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像是为穿衬衣打底,从脖颈到肩颈处,落下来暧昧的吻痕,有的深红,有的微红,方焕还指着手臂:“还有这里,都被你掐紫了。”
覃志钊双手交叉,像一个‘停止’的手势,“ok,下次我轻点。”说完,他继续闷头睡。
方焕抽出枕头砸他,本来很生气的,毕竟下周他就要开始工作,总不能这样形象有损地去见下属,就是见了大哥方沛延那也不好交差。但覃志钊岿然不动,不再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满脑子只记着照顾他,能够像现在一样放松下来,方焕就觉得好开心。
阿钊不起床,方焕洗漱完就趴在他旁边,翻阅着跟工作相关的一些东西。室内温度适宜,方焕换过衣服,但西裤穿身上碍事,索性把裤子脱了。
覃志钊再睁开眼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景象——
方焕趴在床上,离他很近,早晨光线不好,方焕鼻梁上架了一副细框眼镜,正在翻阅文件,指尖发出轻微翻页声响,偶尔也做几处笔记。有什么东西在晃,覃志钊定眼一看,是方焕的小腿,他把袜子扯到小腿那里,时不时晃动着瘦削的脚踝。
他上身穿着整齐,下面只穿了条内裤,臀部曲线一览无余,紧致挺翘,腿很又白又直。
覃志钊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直到方焕发现他已经醒了,笑着拍他:“醒了也不说一声。”说着,方焕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文件,随手放在一旁的桌上,朝餐厅走去,声音在走廊回荡:“早上想吃什么?阿钊——”
覃志钊觉得自己在做梦。
有一种‘我一不小心睡了上司,上司早起给我做早餐’的错觉。
果然,美梦没有持续多久,方焕尖叫了一下,覃志钊顾不上穿戴整齐,套了件裤子就出去,发现方焕想做煎荷包蛋,但被油嘣了一下,一脸懊恼地看着燃气灶,空气里还有糊味。
覃志钊将煎坏的鸡蛋倒出来,“我来吧。”
“噢。”方焕悻悻地应声,自动站到一旁。
别的不说,做饭这件事,还是得依赖阿钊,方焕像考拉熊一样挂在覃志钊身上,看着他娴熟地扣开鸡蛋,掌心捏住两个蛋壳,再动作利索地扔掉,重新握住平底锅把手,还顺手将燃气调小。
等一面煎得微黄,他迅速晃锅,两枚鸡蛋瞬间翻了个面。
平底锅周围依然有油嘣出来,但阿钊好像不怕烫,趁着撒盐的功夫,又煎了两片培根。
空气里氤氲着食物香气,面包机‘叮’得一声,将吐司弹出来,方焕找来盘子,往吐司上挤番茄酱。
没过多久,早餐就做好了,方焕注意到,覃志钊顺手把锅都刷了,真是把心细刻在骨子里。
“喝咖啡吗?”方焕问。
覃志钊点头,说他要去洗漱一下。
方焕这才记起,自己刚才大惊小怪一场,阿钊都没来得刷牙。
覃志钊有看晨间新闻的习惯,方焕把电视打开,听见叽叽咋咋的声音,覃志钊就坐在他对面,穿着白T恤,很居家的款式,灰色五分短裤,他握住咖啡杯的时候,能看见手臂处的肌肉线条。
这好像是方焕梦寐已久的生活。
“我下周准备上班了。”方焕说。
覃志钊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好。”又问:“要我送吗。”
方焕笑着看向他:“不用了。”
只要生活恢复正常,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覃志钊怎么样都行,也许方焕也需要一些空间。
周一下班后,方焕好像还在开会,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覃志钊就没有打扰他,约了朋友去拳馆。
这间拳馆的老板是泰国人,覃志钊平时跟他挺熟,大概是好久没见到他来,说他真是稀客,难得一见。
拳馆里还有其他客人,只不过人不多。
放好随身物品,覃志钊跟朋友对练了一会儿,朋友戴着防护面罩,“阿钊,你没吃饭啊?”说着,他调整了一下姿势,鼓励道:“再来!”
那天覃志钊打拳状态怎么都不对,不是出拳时有收力,就是打偏了。
照灯将拳击台照得发亮,猩红的拳套挂在围栏上,覃志钊站在一旁喝水,他上身赤裸,肌肉线条性感,他的手机震了震,是方焕:“阿钊,你吃饭了吗,我的手不能拿筷子了,真的很痛,都怪你。”
原来不是技术退步,覃志钊安慰自己。
第62章 挺好看
周末,覃志钊陪方焕回了趟家——他父母现在住的地方。
房子没有原先大,却胜在僻静,院子里种了些瓜果蔬菜,还有一些月季。董事长现在身体好些了,袁半青经常推他出来晒太阳,有时候方帧霖见秘书,她哪里也不去,陪在一旁织围巾,等客人走了,院子里只剩下幽静。他们俩好像很少说话,但总能待很长时间。
方焕在一旁看着,眼角温热——父亲是坐着的,姆妈偶尔在院子里走动,有时候会掸一掸棉被,但父亲眼里全是她,笑得很含蓄,也很沉静。关于他们年轻时的执拗与对错,方焕并没有去问,毕竟谁都有无法跨越的坎,就像他和阿钊一样。他只问了父亲,当初为什么会钟情于姆妈。
父亲说他遇见母亲很晚,他在生意场混迹多年,心思复杂,遇事习惯分析利弊,不得不审时度势,她是唯一能让他精神放松下来,毫无戒备、毫无保留去在意的人。他给她买过许多珠宝,但她很少戴,好像也不是很喜欢这些物件,反倒喜欢那些面料柔软、质朴的衣服。
可能越是这样,他越想着讨她的欢心,哪知她躲得越发厉害。
好在大半辈子已过,晚年的时候,他们终于能相互和解,陪伴在彼此身边。
除夕那天,姆妈包了饺子,让方焕带覃志钊一同回家吃饭。
说来惭愧,方焕还没有跟父母交代过自己的感情,但那天一上桌,方焕就隐隐有感觉,父母一定是知道了——要不然他们不会在圆桌上吃家常菜,还开了女儿红,像款待儿婿一样款待覃志钊。
就连父亲那样稳重的人,看覃志钊的眼神都带了殷切的重量。
覃志钊喝酒容易上脸,太阳穴处泛红,他向来不善言辞,敛住神色的样子很矜持,也很庄重。他甚至不敢在董事长和姆妈面前多看方焕一眼,只觉得是自己这辈子深受上帝眷顾,能拥有方焕。
姆妈就随和多了,不像父亲那样有架子,其实不用他们解释,她一路看着方焕长大,知道方焕究竟有多舍不得阿钊,恨不得去哪里都把他带上。
电视里传来节目喧闹的声音,窗外隐约有烟花声,‘咻’、‘嘭!嘭!嘭!’,有新年的味道,食物的香气萦绕在呼吸间,方焕喝了一口汤,差点儿呛得眼泪要出来了,覃志钊在一旁帮他拍背,他才好受了一些。姆妈在一旁看着,抿嘴笑了笑,还给董事长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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