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ubbing位置有些难找。
或者说要在这条酒吧街找到方焕有点难。场内光线极暗,打了幽蓝色的灯光,现场有乐队演奏,主唱是个留着络腮胡的瘦高男人,贝斯手站在靠后的位置,戴了副墨镜,看上去十分沉浸于表演。舞台前站满年轻人,靠近二楼的地方,有人趴在栏杆上,闲闲地听着歌曲。
方焕站在靠近角落的位置,视线停在人群中的某个地方。
就连友人跟他碰杯,方焕好像没有反应过来,是察觉到覃志钊瞧见他了,正要上来,他连忙推着友人的肩膀往卡座走。通往卡座的位置有一条长廊,可能是为了营造氛围,转角处用了磨砂玻璃,方焕看得很清楚,覃志钊没有走过来,站在磨砂玻璃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覃志钊把徐从龙叫到跟前,低声交代了几句。
徐从龙偏头看了一眼,方焕坐在人群中央,这群人里男女都有,只是男生居多,都跟方焕年纪相仿。徐从龙说:“好像在玩牌,有人在抽烟。”
覃志钊下意识皱眉,想起方焕都不能闻烟味,但这种场合好像也很难劝,还令人扫兴。
“还有谁?”覃志钊问。
“几个男的,”徐从龙收回视线,接下来的场景不敢转述,只讲:“董事长说的是真的。”
覃志钊探身看了,心里有数,闭了闭眼:“别太出格就行。”
也许是觉得过意不去,方焕朝不远处的徐从龙招手,示意他过来一起喝一杯,徐从龙看向覃志钊,“钊哥,少爷叫我。”
覃志钊抬眸,恰好撞上方焕的视线,有个男人正搂着他的脖子,像是说到什么趣事的,男人亲吻方焕的鬓角,方焕没有躲,直勾勾地瞧着覃志钊,又抿了一口酒,像是在挑衅他。
“去叫他,车就在楼下。”覃志钊不想把场面弄难堪。
徐从龙‘欸’了一声,没过多久又折回来:“少爷叫你也过来。”
覃志钊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就差说一句‘没用的东西’,徐从龙见他松了一颗西服扣子,接着,取下耳麦,朝方焕走去,他就赶紧跟上,在后面嘀嘀咕咕:“我可不敢叫他,你们神仙打架,干嘛又拿我献祭——”
没等他说完,覃志钊回头,“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
覃志钊是亚洲人面孔,身材高大,这几年他有健身习惯,身形比几年前更紧实,他刚坐下,周围空出一大片,像是在给他腾位置。这些人里面,除了方焕,覃志钊一个也不认识。
有人试图缓和气氛,问方焕这位是谁。
方焕整个人溺在昏暗中,几乎看不清表情,他沉默着,并未做任何回答,只跟朋友轻轻碰杯。
覃志钊看得很清楚,旁边那个男人还搂着方焕的腰。
似乎是察觉到他们之间不对劲,有人提议早点散场吧,方焕旁边那位显然不愿意,搂住方焕的手更紧了,还偏头笑了笑。
覃志钊翘着二郎腿,手指挡在鼻息处,一言不发地看着方焕:“回去。”
“晚点吧,今天Lloyd生日。”方焕看向旁边的男人。
覃志钊用一种头痛的表情看着Lloyd,示意他把手赶紧拿开,因为他看着十分碍眼,谁知Lloyd并不买账,直接叫他滚,覃志钊松了松领带,像是准备走了——
方焕盯着他的背影,心脏跳得很快。
下一秒,覃志钊回头,一拳砸在Lloyd脸上,Lloyd哀嚎连连,咒骂道:“shit!”他试图抄起威士忌酒瓶,却叫覃志钊迅速钳制,覃志钊腮帮子紧了紧,真是担心自己将他打死。
周围尖叫不止,还有人试图反击,但覃志钊三两下躲开,这些人哪里是他对手。
最后他拂开茶几上的酒水,杯子叮铃哐啷摔得一地,双手撑在茶几上,幽幽地盯着方焕:“我再问你一遍,回不回去?”
方焕极不情愿地起身。
身后有人在说中文:“Anson,你daddy啊?”
徐从龙在一旁瞧得心惊肉跳,连忙比了‘嘘’的手势,叫方焕的朋友少说话。
覃志钊脸色沉沉,叫徐从龙去善后,该赔赔,该打官司打官司,不过料Lloyd也不敢吱声,有本事他舍得让方焕走?
酒吧依旧喧闹,人群中间却劈出一条路,覃志钊走在最前面,等到司机推开车门,他站在车门口,示意方焕先上车,这回方焕很配合,安静地坐在靠里的位置。
一路上覃志钊什么都没问,比如方焕这些年如何,学的什么专业,交了哪些朋友。
方焕隐隐觉得覃志钊真的生气了,至于为什么这么生气,他就不知道了,或者说他懒得去猜,几年前他已经猜得够多了,筋疲力尽,现在就这样,他无所谓。
覃志钊订的房间挨得很近,他们这次来的几个人,几乎住着连号的房间,为了就是逮住方焕,免得他又耍花招,逃离视线。
一直送方焕到房间,覃志钊准备照常说一句‘晚安’。
方焕却问:“有小熊软糖吗?”
覃志钊怔了怔,很快又想起来,“我有,在我房间。”以前方焕会失眠,覃志钊经常备一种能让人快速入睡的软糖,医生说里面有褪黑素,“我让人给你送来。”说着,他要出去了。
方焕说:“我自己去拿,反正很近。”说着,他按下了门口处座机的快捷键。
看样子覃志钊默许了,取出房卡开自己住的那间房,‘滴滴’一声,灯也随之亮起,房间内很空,靠近橱柜的位置放着一个旅行箱。覃志钊打开,里面东西收拾得整洁,东西倒也很好找,一个小瓶子。
“给我。”方焕伸出手。
正说着,门口传来敲门声,是个女服务生,问是不是需要温水。
方焕说是,他接过服务生手里的茶水壶,托盘里还有两个杯子,方焕说一起给他吧,服务生点头同意了,还说有什么需要随时叫他。
覃志钊坐在床边,双手环胸,看着方焕喝下温水,又吃了一粒小熊软糖。
“你喝水吗?”方焕刚刚给他也倒了一杯。
是了,从下午到现在,覃志钊滴水未沾,的确有点渴,他顺手拿起杯子,喝了下去。
也许是喝得急,水珠顺着覃志钊的嘴角往下滴,滑进他的脖颈处,最终落在领结上。
“那我回去了。”方焕说。
覃志钊单手撑在桌面上,觉得头很晕,他试着睁开眼,天地间仿佛在旋转,而方焕的身影也有些模糊。最后,他终于坚持不住,整个人失控地倒在床上。
方焕见况笑了笑,不知在跟谁说话:“把他给我绑了!送到我房间——”
第37章 很上流
不知过了多久,覃志钊闻见淡淡的沐浴露气息。
但他依然感觉头疼,试着睁开眼,只看见天花板有一团影子,应该是廊道里开着灯,头顶的吊灯没开。他想翻个身,却发现两只手腕都不能动弹——他被绑在了床头。
洗手间传来嗡嗡的风筒声,像是谁在吹头发。
片刻过后,空气终于恢复安静,脚步声越来越近,听起来很熟悉,但也听得出来,那必定是一个不怎么繁忙的人,走走停停,有时候脚后跟会贴在地上走,脚步声慵懒又悠闲。
覃志钊微睁开眼,瞧见一个清瘦的侧影,身上穿着白浴袍,手腕白皙纤瘦,将头发吹得蓬松,他在照镜子,好像在擦脸。是方焕。覃志钊的心脏加快跳动着,第一次如此真实地觉得方焕长大了——
他朝空气按了按香水喷头,轻轻摇着头,短发有些凌乱,再抬头,悠闲地转了个圈,最后偏头擦着脖颈,视线停在卧室的方向。还好卧室黑,不然方焕肯定会发现他已经醒了。
但方焕一进卧室,覃志钊就紧闭双眼。
覃志钊感觉方焕在找什么东西,先是蹲在床边的位置翻找旅行箱,没找着,又把东西扔回去,像是有点生气。中途他还玩了一会儿手机,好像在给谁打电话,是他的情人吧,覃志钊暗暗地想。
他们在电话里争执,谁也不让着谁,讲到最后,方焕把手机摔到沙发里,窝在沙发里不说话,不知道在干什么。过了好半晌,方焕像是终于记起他,朝床边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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