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谨慎地点头,“对,不能同时提学习和鱼丸,因为……”
没等她说完,阿忠察觉到不对劲:“不许你们两个说悄悄话!”
珍珍只好专心吃饭。
方焕却在一旁偷笑,心想在阿忠眼里,也许鱼丸和学习存在着某种天然的敌对关系,所以他才会下意识有那么大反应。鱼丸真的有那么好吃吗,方焕也塞了一颗在嘴里,轻轻咀嚼着。这家餐厅的鱼丸都是手工制作的,肉质鲜嫩Q弹,但也没有绝味到阿忠描述的那样。
可是看着阿忠大口吃鱼丸的样子,方焕觉得好羡慕。
阿忠可以吃下那么多食物,运动量也很大,就好像吃点东西就能立马恢复体力。而他就不一样,吃多了容易消化不良,论美食,他从小到大也吃到不少,但没有什么菜肴能他味蕾尤新。
食物对阿忠来说是一种嘉奖。
更多时候,用餐对方焕来说却是社交,无论家宴,还是生日party,‘吃’永远排不到最前面。吃什么不重要,最要紧的永远是和谁吃,这是爸爸之前跟他说的话。
在这一刻,方焕忽然觉得这样吃饭也很好。
虽然也谈不上美味,餐厅没有人拉小提琴,更没有大师级别的菜肴,但这些哄闹声、混在一起的食物香气,被遮挡又忽然明亮的光线,一同填满了方焕心里许许多多的孤单。
晚餐结束后,珍珍把她最喜欢的熊玩偶送给方焕了。
方焕准备说不用,我家里有一堆熊,但他还是收下了。
临走前,珍珍说:“谢谢你,阿焕。”
方焕露出清澈的笑容。
她想说你真好,但好像怎么样都说不出口,也不想说‘再见’,觉得‘再见’也是一个十分悲伤的词语,要是可以每天这么快乐就好了。
方焕很会察人心,说:“下次我们还一起玩呀。”
珍珍沉默着点头。
“你真应该认识一下我姐姐。”方焕提议。
珍珍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你还有姐姐吗?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当然啦,”提起方予珊,方焕心中颇为自豪,“我姐姐是个特别好、特别勇敢的人。”
“比你还好吗——”这话一说,珍珍自觉有点失言,话说到一半又不肯说了。
方焕却不见怪,很肯定地讲:“我姐姐非常好,比我还要好。”
“那她叫什么名字?”珍珍问。
说话间,覃志钊将车开出来,停在不远处,轻轻鸣笛,示意方焕可以上车了。
“下次告诉你。”方焕上了车。
他们今天在外用餐,延误了一些时间,覃志钊得优先送方焕回家,临走前,他还嘱咐珍珍和阿忠等下自己搭巴士回家,到家后给他打个电话报平安。珍珍很懂事,朝不远处的覃志钊挥手。
阿忠好像没有那么难过,还朝车窗方向挥手。
方焕原准备放下车窗,可是看见阿忠面带笑容的模样,他的不舍一下子涌上心头,眼底晃动着水光,最后车窗没有彻底放下来,停在半空中,遮挡住方焕的大半张脸。
阿忠的身影还在后视镜中,覃志钊在开车,应该没有注意到,方焕却看着阿忠慢慢缩小,最后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缓缓放下车窗。
在这样的陪伴下,方焕开始慢慢信任覃志钊,但他的信任往往带有试探性,比如覃志钊必须将他照顾得面面俱到,他才觉得可以。吃鱼要让覃志钊挑刺,碰上吃虾,覃志钊必定是洗净了手,耐心地在一旁剥。如果赶上方焕哪天心情不好,还得覃志钊喂,稍有不顺心,又要开始发脾气。
但方焕在外面表现很好,懂事又友善,简直可以用无人不夸来形容。
到了覃志钊这里,方焕完全是个双面人,用覃志钊老家的话,简直是个阴阳人,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特别难伺候。
好在覃志钊虽然十分无语,但也习惯了。
这份工作薪水可观,不仅能养家,还能存在下一笔钱供珍珍他们将来读书用,覃志钊对此始终心怀感激,就算遭点鸡毛蒜皮的‘罪’又有什么关系。尽管覃德运常跟他讲,家事不需要他操心,毕竟覃德运现在的收入也比之前强太多,要覃志钊多考虑自己。
“我自己不需要太多。”覃志钊说。
覃德运笑了笑:“怎么不需要,将来不成家?不娶老婆?”
覃志钊皱眉:“那还早——”他现在不想考虑这种问题,还在为生活发愁。
没想到这句话叫方焕听见了,他又开始不高兴,眼见覃德运走了,他对着覃志钊一顿嚷,声音堪比响锣:“不准你娶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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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焕OS:不准不准就是不准,覃志钊你娶了老婆,你完蛋了!!!
第17章 坏菜了
覃志钊只当方焕发神经,沉默应对。
“我跟你说话你呢!”方焕拦住覃志钊的去路。
覃志钊看着他:“是,有什么吩咐。”
看样子他根本就不想回答‘娶老婆’这件事,方焕的自尊心突然冒出来——好,既然你不说,那我也不求着问,反正我有的是法子弄清楚。不对,是有法子一定让你娶不成。做梦!
自此,方焕留了个心,开始观察覃志钊。
比如为什么他最近总是刮胡子很勤,皮鞋也擦得格外干净,难道有喷香水吗?方焕凑上前去闻。覃志钊今天正在送方焕回家,等红绿灯时准备问方焕要不要吃菠萝包,但是无人回应。
他一回头,撞见方焕那张近在眼前的脸,覃志钊简直心里一梗,见方焕鼻子动了动,东嗅嗅西嗅嗅,好像在寻找什么:“怎么了。”
方焕说:“你喷香水了?”
“没有啊。”覃志钊觉得他很奇怪。
“那你最近怎么那么臭美?”方焕抱着驾驶座的头枕,下意识咬了咬唇,很不甘心的模样。他有留意到,覃志钊每次来接他,都是一副崭新的模样,系领带,擦皮鞋,指甲也修剪得十分圆润。
“那不是为了接你吗?”覃志钊瞟了方焕一眼,说:“我不是跟原来一样吗。”
方焕心里有点美,但还是不太相信:“你在相亲?”
“没有。”
“有没有给你介绍对象?”
覃志钊自嘲:“谁看得上我啊。”
“那是——”方焕跟着附和。
这话一说,覃志钊脸色很不好,用一种近乎忍耐的目光看着方焕。
方焕丢给他一个白眼,“快开车吧,绿灯了。”
覃志钊懒得跟他讲,一踩油门,把车开得好快。
脾气还挺大,方焕的眼睛简直要翻到天上去。
不过这样也好,无论他们怎样相处,是他们的事。在长辈面前,覃志钊同样能做到滴水不漏,关键时候还会帮他打掩护,比如方焕最近缺席了考试,导致年级排名下滑。覃志钊会故意给他找理由说他那天身不适,其实方焕是看老师不爽,故意翘的。好在他功课也好,下回也能赶回去。
方焕在前边挖坑,覃志钊就跟在后边修修补补。
但有时坑挖得大了,覃志钊也不坚决肯蹚浑水,任凭方焕怎么央求都没有用,比如方焕一直想去迪士尼,奈何父母都抽不出时间陪他去,香港迪士尼乐园太小,父亲最近又不让他出国。
“要不去上海那个吧。”方焕私下跟覃志钊商量。
覃志钊说:“你先去跟方先生讲,他们同意就行。”
“就抽一个周末去嘛——”方焕简直不能理解,究竟有什么不能去,“大不了周六去,周日回。”
覃志钊抬了抬眉,“我倒是想,但跟我说没用。”
平日覃志钊能带方焕外出就餐、打球、看展,那是因为他们在香港,方焕尚未成年,一旦离开了方家人的视线,方焕的父母岂能放心?
为了弥补方焕去不了迪士尼,方帧霖建议圣诞节去瑞士滑雪。
方焕兴致缺缺,觉得很没劲,说:“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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