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这条线查了查,又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武馆老板曾经学过雕刻。
再查了查,武馆老板之前请的关公神像,都是正常的,但请入武馆后,关公是左衽,也便是说,被武馆老板给改了。
程铭礼好奇地问:“武馆老板怎么到了南边,就请人雕刻了?”
解鸣谦道:“可能是石匠雕得好,自己改了没了那种灵性。”
暂时没有更多线索,解鸣谦和程铭礼又回到玄阳观。
刚回不久,聪伯就寻了过来,估计是一直留意这边动静,或者每隔一段时间就过来看看,才能这么快寻过来。
聪伯是问叶从文的状况的,想知道他能不能成功离职,有没有神智不清?
解鸣谦让聪伯放心,叶从文至少这一月内,不会有事,且他身上有玉符,若是中术,能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求助。
“没有解决掉从文身上的事前,我不会离开。”
得到解鸣谦的保证,聪伯有些不好意思,抓着解鸣谦的手连说谢谢。
送走聪伯,解鸣谦回到书房,又拿出先祖游记,翻开独脚五通神那段游记。
程铭礼凑过来,道:“还看?”
解鸣谦“嗯”了一声,道:“我看,能不能从先祖的试验报告里,瞧出什么。”
案例相似,或许有相通之处。
先祖一开始的试验,是以诛邪驱煞为主,但效果不佳,后来又以镇神、定神为主,有点效果,之后的符箓,俱侧重于神魂。
只是,符箓效果再强,书生依旧没法真的恢复正常,疯疯癫癫的,半是清醒半是混肴。
根据书生口述,好似体内有两个小人,当另一个小人被驱走,他就正常,他不正常时,是神魂无比昏沉之时。
因为这,先祖还往蛊上做了试验,后来发现路线偏了,才又回到神魂上来。
解鸣谦继续翻看,翻着翻着,忽然发现不对。
这实验报告不全。
前一页还是在试验各种诛魂、分魂、镇魂之力的符箓,后一页就是囟门封魂的完整治疗方案。
像是跳过无数论证过程,给了答案。
与先祖游记如出一辙,好似在隐瞒着什么。
“鸣谦,你过来看,这个游记,也记载了拜邪神。”程铭礼举起一本书。
解鸣谦凑过去,道:“什么,我怎么没看过?”
“我在书桌底下找到的。”程铭礼拍了拍封页上的灰尘,拍得身上手上到处都是灰,连空中也是。
程铭礼怕呛到,脸偏到一边,屏住呼吸。
解鸣谦连忙后退,也嫌弃这书脏,他道:“在书桌下面?你怎么找到的?”
书房里的这个书架子,是个老物件,桌脚矮,下边空隙不足一个拳头,怕是只有小老鼠能穿过。
自从扫地机器人出世后,老道士再也没扫过地,书架下的灰也堆了七八年,厚厚的一层灰,这本书还能看吗?
程铭礼道:“就翻书的时候,书掉了,然后去捡的时候,摸到了。”
就鬼使神差地往下边看了看,看到了。
他拎着扉页抖了抖,灰没抖多少,倒抖出一张照片。
程铭礼蹲下将照片捡起,“咦”了一声。
“怎么了?”解鸣谦又凑了过来,也跟着“咦”了一声。
程铭礼偏头望他,好气又好笑,“你‘咦’什么?”
解鸣谦拿过照片,就要撕掉,“这张丑照,我记得我让我师父撕掉,我师父怎么还留着?”
还藏在书里,丢在书架下边,难怪他一直没看到,以为他师父真的丢了,谁知道他师父留着。
程铭礼赶在解鸣谦撕掉照片之前,连忙抢救回来,他望着照片,无语凝噎,“你说,这是你?”
“昂。”解鸣谦凝眉,伸手再去拿照片,“我十一岁时照的吧,是我最丑的时候。”
程铭礼将照片抬高,望向解鸣谦,上前激动地抱住他,笑道:“难怪我说怎么也找不到你,请大师算命,也算不到,难怪算不到。”
照片上,一个小黑人朝镜头露出个灿烂的笑,牙齿洁白,皮肤黝黑,形成鲜明的对比。
解鸣谦:“???”
他茫然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道:“你救命恩人?”
“对。”程铭礼双臂微微用力,悬在心头的心结彻底解开,这救命之恩,他不必再时时挂在心上了。
果然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兜兜转转,老天将他恩人,送到他面前。
解鸣谦低头想了想,“小胖墩和小竹竿?”
程铭礼激动的心情一僵,他辩驳道:“我不胖。”
只是比同龄人更壮。
倒是文瑾,从小瘦到大。
“是是是,你不胖。”解鸣谦拍拍他的后背,倒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缘分。
不过很快,他脸黑了黑。
也就是说,他最丑的时候,和程铭礼打过照面,还相处过半日,说了挺长的话?
他道:“咱们忘掉这件事好吗?”
他真的不想和当初见过自己的人,有交集,这完全是他的黑历史。
当时,七星续命术刚刚成功,他虽然成功续命,但健康不是一下子就恢复的。
他花了一年时间,慢慢调养身体。
这一年内,他师父给他整了各种药浴,而药浴的后遗症就是变黑。
遇见程铭礼时,是他最后一次药浴跑完,后遗症最重的时候,整个人比非洲人还要黑,像是擦了锅底灰,脸上总有一种洗不干净的脏污感。
纵然他对外貌不是很看重,那段时间也整得有些抑郁。
第122章 122
程铭礼抱抱他, 道:“好,我不会告诉文瑾的。”
他松开解鸣谦,又摸出照片看, 笑着夸道:“鸣谦, 你真是从小帅到大。黑成这样, 也是个大帅哥。”
解鸣谦去拿照片,程铭礼避过,“别撕掉嘛, 我不告诉别人这是你。是真的好看啊,你看, 眉是眉,眼是眼的,比我见过的人都好看。”
解鸣谦瞪了他一眼:“你这是瞎说吧, 哪儿好看了?黑历史不能留。”
程铭礼抱着不肯松手, “那就放到这边,好不好?留下来嘛, 留下来。”
程铭礼人高马大的人, 头挨着解鸣谦的身子撒娇。
解鸣谦一阵肉麻,将程铭礼推远, “行行行,留下来。”
他拿过那张照片, 收进保险箱。
程铭礼:“……”
这照片看不到,毁掉和没毁掉,有什么区别?
他走过来,道:“放进相册里, 以后咱们时不时翻出来来看看。”
“只有你, 没有我, 我不想见到这张照片。”解鸣谦不为所动。
程铭礼再次施展程式撒娇大法。
解鸣谦被他缠磨得受不住,只能告诉他保险柜的密码,并告诫道:“私底下看看就得了,不许拿出去,不许给别人看。”
“okok。”程铭礼连连答应。
他拿起照片,没忍住捧腹大笑。
他想起,自己瞧见解鸣谦手腕上红绳的时候,想着的自己恩人绝对不可能是解鸣谦。
因为解鸣谦白白..嫩...嫩.,一看就知道晒不黑的冷白皮。
冷白皮不是养出来的,是天生的。
而他那恩人,黑黝黝的,怕是从小顶着太阳干活,才这般苍黑。
谁知道,居然是同一人。
只看照片,照片里的小黑皮帅哥和解鸣谦五官还是像的,程铭礼也能get到解鸣谦藏在黑乎乎皮肤后边的帅气,但是当时,程铭礼第一感觉就是山民,五官模糊。
什么帅不帅的,他完全没感觉。
要不是之后一直寻不到解鸣谦,估计解鸣谦的容貌,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实在是在强烈的黑这种特征下,五官真的不明显,漆黑的瞳仁和肌肤一色,更显得眼睛成一条线。
解鸣谦见程铭礼在笑,恼羞成怒,过去按住程铭礼的肩膀,就要将照片夺过去,程铭礼连忙将解鸣谦抱个满怀,解释道:“我没笑你,真的,我就是高兴,你是我恩人。”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