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笛咬唇,一双眼不善地盯着顾玥,“除了她,我妹妹还认识哪个?”
解鸣谦又望向金父,傅钟彬扶着金父站在金文笛身边,见解鸣谦视线扫过来,傅钟彬摇头,“没有,我们做生意的,其实挺避讳和玄术师打交道的,除了开阳观大师,其他玄术师,一向都不太接触。”
怕受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瓜田李下。
要是他们这边刚接触玄术师,那边和他们有利益冲突的忽然倒霉,或者倒点小霉,难免不会将这事怪到他们身上,哪怕他们接触玄术师,并没这个意思。
但疑心生暗鬼,且人趋利避害本能,会习惯给自己失败找理由,对家找玄术师,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所以他们这些人,有问题一般只会找开阳观大师,至于其他玄术师,只会悄悄的,谁也不知道的接触。
商场上,谁也不想莫名其妙地树敌。
金家请这个特警,还是因为这个特警,和金家有点拐弯抹角的关系。
解鸣谦道;“金文筝绝对认识另一名草蛊婆。”
顾玥在旁搭腔,“没错,她服用塑身蛊、美颜蛊、润发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根据残留药效,至少有一个月。那个时候,我还没到南城呢。”
“除了这三种蛊长期服用,她身上还有润肌蛊,暗香蛊等草蛊服用痕迹。”
金文笛不敢置信。
他妹妹爱保养那张脸他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他妹妹居然大胆到用蛊来护理。
傅钟彬听到暗香蛊,忽然想起一事,面色先是一红,随即又是一白。
解鸣谦望向他,问:“钟斌想到了什么?”
傅钟彬抿唇,“我俩之前有几次约会,我在她身上闻到一股很特别的香味,这股香味沁人心脾,让人想起一些美好的东西,心情很是愉快。”
“我问她,她身上喷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很好闻?她说,这是文筝香,是专门请大师根据她本身的味道调制的,香味独一无二。”
这种香味太让人上头,且迷恋,傅钟彬和女友度过一个又一个美妙的夜晚,所以,他对这个香味,记忆特别深刻。
顾玥答话:“她说得也不算错,暗香蛊能增强女性本身的体香,不同的女性服用暗香蛊,散发出的香味都不一样,确实是独一无二。”
解鸣谦垂眸思索片刻,问顾玥,“那些蛊混合在一起,会不会对心脏造成损害?”
顾玥摇头:“不会,这些草蛊类似于保健品,草毒会随着身体新陈代谢排出来,便算一天十几顿的吃,草毒排不出来,她年轻,也能扛得住三五年。”
线索到这,又断了。
不是咒术,不是厌胜之术,不是邪术,不是草蛊,不是巫蛊,不是合并的毒素。
解鸣谦敲了敲手臂,问金文笛:“介不介意刑警介入?”
金文笛望向金父。
金父沉稳地开口,“可以。”
解鸣谦给张文琛打电话,等张文琛过程,解鸣谦带着顾玥在房间内转来转去,他问顾玥:“小表妹,你觉得,金文筝的死因是什么?”
顾玥跟在解鸣谦身后,这儿摸摸那儿摸摸,听到这话,她答道:“心脏猝死。”
任谁检查,都是这个。
“但到底是什么导致的心脏猝死,”顾玥从梳妆台上摸起一瓶白瓷盒子,“我觉得,很有可能是药。”
“药?”解鸣谦心底猜测也是这个,只是顾玥之前否了。
他望向顾玥,道:“你不是说,那些草蛊,没法造成心脏损害?”
顾玥点头,“是这样,但,如果她另外吃了什么,或者喝了什么,和草蛊残留在她体内的药毒混合成一种,能造成心脏猝死的新毒呢?”
草蛊是蛊,但也是草药。
几种无毒的东西混在一起,蜕变成一种剧毒,从古至今都有案例。
解鸣谦凝眉,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就麻烦了。
因为不知道这种新毒素,混了多少蛊毒,又不知这是意外还是蓄意。
“先找找塑身蛊、美颜蛊等草蛊吧,看是不是这种情况。”解鸣谦建议道。
“也只能这样了。”顾玥对解鸣谦的话没有异议。
她也想找找出金文筝是意外死亡,还是被人杀死。
她对金文筝,还是挺有好感的。
顾玥拧开白瓷盒子盖子,里边是一种碧翠色的草本膏药,犹如果冻一般。
顾玥嗅了嗅,又用手指拨了点擦了擦,道:“这膏药不错,很润。”
解鸣谦在旁瞧见,解释道:“这是睡眠面膜,纯草本制作,敷在脸上,一晚上就能吸收得干干净净。”
顾玥小声嘀咕:“外边睡觉还敷药的?”
她放下白瓷盒子,道:“这膏药方子,应该是宫廷方玉容娇,但又有所改良,使这膏药更适合金文筝肤质。配这膏药的,对草木造诣很深,不是医师,也草蛊师。”
解鸣谦伸手,“给我看看。”
顾玥递给解鸣谦。
解鸣谦也抠出一点用了用,眸光微沉。
他将金文筝的护肤品打开,都用了一点,挑出八瓶功效特别好的。
这八瓶都是纯草本制作,看手法,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解鸣谦将疑点记下,和顾玥继续翻看金文筝的瓶瓶罐罐。
“这个。”解鸣谦摸出一个画着窈窕美人的白瓷盒子,盒子打开,里边空荡荡的,并未装什么东西。
解鸣谦嗅了嗅,将这空白盒子递给顾玥,“你闻闻,是不是草蛊味道?”
“是。”顾玥点头,“是塑身蛊。”
之后,顾玥又翻出八个同样的空盒子,闻出草蛊味道。
她凝眉,摇头:“这些草蛊,并无相生相克之处。”
解鸣谦点头,让顾玥将这些草蛊的原材料写下来。
待张文琛到时,解鸣谦将这些瓶瓶罐罐都用证物袋装了,让人送去实验室,又让张文琛调查金文筝。
至于金文筝尸身,也送去了解剖室。
事情一一处理完,解鸣谦和顾家人离开金家,离开不久,解鸣谦蓦地想起一事,不由得奇怪道,“怎么没见金夫人?”
只有金文笛和金父在处理事情,金夫人全程不曾露面。
顾云晟道:“据说,金夫人看到金文筝去世,当即伤心过度晕倒,之后卧病在床,起不了身。”
“倒也母子情深。”解鸣谦叹了口气。
他这话一落,顾姑姑的面色有些奇怪。
解鸣谦见状,心知里边还有些故事,不由得问:“姑姑,怎么了?”
顾姑姑扭头瞧了眼金家别墅,压低声音:“金夫人,并非金家主原配夫人,金家两个小的,不是她生的。”
第64章 金家旧事
解鸣谦又望向顾云晟, “金夫人伤心过度,卧病在床,你瞧见了?”
一直维持着沉默的特警这时猛不丁地开口:“我瞧见了, 确实伤心过度, 躺在床-上起不来。中午请了个老中医过来看, 喝了一碗中药睡了过去。”
解鸣谦望着他,有些惊讶,他居然没走?
他以为, 他和张文琛他们一起走了。
不过很快,他被他的话惊道:“真这般伤心?”
“真这般伤心。”特警肯定。
是伤心还是假装, 他虽然不学医,但看面色还是能瞧出来一点。
学玄术的,对面相或多或少都了解, 端看精通还是皮毛。
特警这话一出, 其他人面上或多或少都带出些许奇怪。
当然奇怪,若是亲生母亲, 骤然得知这个消息, 受到冲击太大,昏了过去也正常, 不是亲生母亲,感情得多深厚才能这样?
片刻, 顾姑姑开口:“听闻现在这个金夫人,自入金家以来,对金家原配留下的一双儿女示视若己出,看来不假。”
顾云晟吃惊, “不是亲生的?可是看着, 长得挺像的呀。”
遗传是最神奇的东西, 总能在孩子身上,找到和父母相似的一部分,比如五官,比如说整体轮廓,比如说某个角度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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