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妈妈回忆了下:“穿着睡衣,不到九点就回屋了,说是学习,我看他屋里的灯十点过就熄灭了。”
舒墨摸了摸下巴:“那时候你有听见什么声响吗?”
杨妈妈眯起眼睛,思索了一阵儿,想起什么拍了下手:“有的,忽然听见楼下车的防盗铃响了。真挺烦人的,最近楼下那车一到晚上十点过就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舒墨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测,为了印证想法,他到了杨世杰家楼下看了看,杨世杰家住在三楼,这个楼层不高不低,摔下去人摔不死,倒是能摔断个胳膊断个腿。不过,这个小区所有房子主体外都安装了搁置空调外机的框架,这些框架还充当了造型,正好把每一层外围连在了一起,这形成了一个天然不安全的环境,人不用身手很好,就能顺着管道和框架上下攀爬。为了印证是否危险,白冰亲自上阵。
“看见了不少脚印,看来这小子没事就偷偷从家里跑出去,也不知道去干嘛,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人。”白冰顺着管道爬下来,大力拍了下手上的灰。
舒墨不置可否,眯着眼睛朝后走了几步,往楼上望:“他从家里出来会去找谁呢?”
容铮抽了口烟,面色沉重地对着舒墨说:“不知道,他们家里人都不清楚他平时的交际圈,和孩子接触都不多。”
舒墨闻言点点头,父母太忙,没办法顾虑自己的孩子,如果按照他的经验来说,这类孩子一般会有几个好友外加一个秘密基地。
杨世杰卧室里有一排架子上面放满了各类昆虫标本,舒墨拿起其中一个知了的标本,翻来覆去看了下,忍不住有些咂舌:“这个处理手法相当专业,不像是一个才接触标本制作的人能做到的。”
容铮:“那说明这孩子其实对这类东西很感兴趣?”
舒墨抿着嘴没说话,他走到放在地上的鞋盒旁边,鞋盒里老鼠的尸体狰狞地躺在里面,他从兜里拿出一支看外装就价格不菲的钢笔,面无表情地用笔头戳了两下老鼠的尸体。
容铮随着他也蹲下身子,看了一眼,忍不住皱起眉捂住鼻子,不仅仅是生物腐烂的恶臭,面上还有几只白白胖胖的蛆虫在蠕动。
舒墨将笔收回,直接一个转身干脆地扔进垃圾桶里。
容铮看了眼扔进垃圾桶的笔,转过头看见舒墨两条细眉皱在了一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皱紧的眉头。舒墨一直沉浸在思考里,突然被人碰触猛地反射性朝后一个翻身跳退了两步,等回过神,才意识到刚刚动作是容铮。
刹那间,两人之间空气充满了尴尬,容铮错愕地张大嘴,对刚刚舒墨灵活的动作有些不敢置信,虽然他知道舒墨身手还不错,但是刚刚的反应速度,实在是有些逆天。
容铮没说话,只是收回手,问他:“有什么发现吗?”
舒墨睁大眼睛,仔细看了下容铮的表情,容铮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也没有问他,他刚刚临时想出的诸多理由现在一个也用不上,他总不能主动去提,只能当做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指着桌上的昆虫标本和地上的死老鼠标本,顺着容铮的话往下说:“昆虫标本处理手法很专业,尸体没有腐化的迹象,而老鼠的尸体的处理手法却非常稚嫩,看上去两个标本不是一个人处理的。现在的问题是哪个是杨世杰处理的?另一个又是谁弄的呢?”
容铮闻言摸了摸下巴,陷入思考,他拿起昆虫标本,对着太阳照射,晨光很慵懒,很快撒了他一身金光,他微笑了下,指着标本下的一行小字:“没准这个叫管信瑞的人可以告诉我们。”
第128章 夜半门外婴啼声(九十四)新证据
管信瑞是人民路中学初三、十四班的学生,学校班级是按照成绩前后排列,十四班在学校属于吊车尾,里面的学生基本属于学校放弃的对象,大多成绩都很差,家庭条件也非常一般,拿学校老师的话说,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一群人。
他们找到学校的时候才发现管信瑞没有去上课,然而学校并没有声张,甚至连联系家长的动作都没有。
问起来,只是支支吾吾地说,这班的学生太不服管教,经常逃课他们也无可奈何,最后直接把责任推到孩子自己身上。
吕傅勋听了这话,忍不住带着气摸着胡子,对着校长阴阳怪气的就是一阵“嘘寒问暖”。
指望从这样的老师了解孩子们的动向是不可能了,只能询问管信瑞的同班同学,好在他们几个长得都还眉目清秀,孩子们也不把他们当坏人,愿意和他们搭话。
根据学生们的描述,和快他们眼前出现了四个人的名字。
管信瑞,杨世杰,苏涵,周天华。
据学生们讲,这四个人关系很好,算得上形影不离,无论做什么都是在一起,而且他们做事情总是神神秘秘的,不愿意别人加入他们的小团体。
还有个挺令人怀疑的事情是,他们中排名老四的周天华曾经和人吹牛说他们最近有个十分令人惊叹的探险。
至于什么内容,他不肯说。
这四人今天都约好了一样,全都没有在学校现身,除了管信瑞家长联系不上,另两个孩子家长都说孩子昨晚说晚自习完了就在学校住,再一查学校的住宿记录,两个孩子都没有登记。
“探险?”舒墨摸着下巴,直觉这里面有问题,他联想到孩子们的突然失踪,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翻了起来,他转身朝容铮说,“我去找他们老师再问下。”
容铮点头,舒墨一阵小跑跑开了。
看着舒墨背影,吕傅勋皱眉:“现在的家长也太心大了吧?”
“不管怎样,必须找到孩子。”容铮眉头紧锁。
他的手机恰在这时响了起来,容铮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着急地传了过来。
“头儿,出事了!我们让管信瑞家附近派出所去联系下,然后他们去了后,发现这家人都不在家,就在他们打算离开的时候,你猜怎么着,居然在管信瑞家墙上发现了血手印,现在他们正联系房东,打算进屋里查看下。”
……
……
舒墨没有听见,他和老师聊完有些心事重重,他还想找几个学生确认下四个孩子的家庭情况,就在他问完一个学生后,忽然看见了一个熟人——拿着书被罚站在走廊上的黄霸天。
黄霸天一张脸皱成了一个包子,小嘴边全是褶子,愤怒地揉搓着手里的数学书,好像和上面的数字有着深仇大恨。
舒墨走上前:“这位同学,你这厕所纸有点高贵啊。”
黄霸天心情不好,听这么没头没尾一句话,怒不可歇地转头。
舒墨倚在墙根,咧开嘴,露出一口明晃晃的白牙,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黄霸天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一脸惧怕地瞪着眼睛。
舒墨客气地冲男孩笑了两下:“怎么,罚站啊?”
黄霸天咽了口唾沫,点点头:“是。”
两人就闲谈聊着天,像是在谈论吃饭没,吃了。
舒墨勾住他肩膀,玩味地勾嘴角笑了下:“最近怎么样,还没事去偷看人家小姑娘没?”
黄霸天老老实实地摇头,直说没有,手指放胸口做保证,嘴边还小声嘀咕:“小姑娘都不见了,我想偷看也没办法啊。”
舒墨点点头,直起身子拍拍他脑袋笑得意味深长:“别让我逮着啊,我可是一直关注你。”
黄霸天抖着身子,哭丧着脸,深深吸了口气,紧张道:“你们是在一直盯着我吗?”
舒墨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没否认也没肯定。
黄霸天被吓得够呛,生怕舒墨心一横把他拷住带走了,把书来回卷成桶,扭着屁-股在墙上挪来挪去,墙灰蹭掉了一地,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
看黄霸天犹豫不决的样子,一张小脸写满了我有个大秘密,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舒墨忽然觉得里面似乎有些问题,他想了会儿,试探地问了句:“黄霸天同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接着他就看见黄霸天瞪大眼睛,吃惊骇然到了极点,哆哆嗦嗦地颤抖着身子,两眼睛一吊,一副要哭的样子。果然是里面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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