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不管是真是假,都没人去探究。容铮看了眼墙角的那束狗尾巴草,有些纳闷。
“我还以为你是要祭奠谁。”容铮苦笑了下,觉得自己刚刚有点一惊一乍。
“是啊。”舒墨指着四周,“我在祭奠这里,这栋房子就要拆掉了。”
舒墨指着墙壁,那里写了一个大大的拆字。
容铮:“……”
他把烟头丢进垃圾桶里,嘴角抿了下,轻声说:“这叫做多愁善感吗?”
舒墨一愣,容队这是和他开玩笑吗?
舒墨哈哈大笑大步走在前面,容铮在原地顿了下,他扭头朝后看了眼,从他们到了这里后就隐隐约约之间觉得有什么人在窥探着他们。
他们离开半小时后,大门缓缓被打开。从里面窜出一个老妇人,蹑手蹑脚地走到狗尾巴草跟前,她拿起那束丑不拉几的野草,嘴角扬起了一抹笑,然后又慢慢悠悠地晃回屋里。
第64章 夜半门外婴啼声(三十)许愿袋里的秘密
世间万物都敌不过时间的消逝,阳光下太多的黑暗在地上蠕动爬行,行走的人们冷漠着一张脸,选择视而不见。
离开老屋后,两人走向附近辖区派出所,路上容铮接了一个电话,语气有些焦躁,电话挂上后,脸黑沉。
“我父亲。”容铮简短的解释。
舒墨微不可察地勾了勾手指,侧头看向他:“是有什么事吗?我看你刚刚情绪不大好。”
“老头说搜查到的药物只有27g。”没什么可隐瞒的,容铮直接就说了出来。
舒墨脸上带着笑容,微微歪头竖起五根手指:“根据袁阳的实验报告,他只用了大概五六克左右的药物,也就是说还有五十克找不到了。”
“老头猜测有可能袁阳将东西藏了起来,或者是交给了信任的人。”
被其他人拿走了药物,这是一个很棘手的事情。
“那他是想让我们配合军方的调查吗?”
“不是,这件事交给了国家安全部门,他只是说让我不要去干涉他们的调查。”容铮苦笑摇摇头说。
舒墨还想问些什么,几个路人从他们身旁走过,他闭了嘴,把问题吞回了肚子里。
负责这一片的辖区派出所就在街角尽头的拐角处,辖区派出所门口几乎没什么人,只有两三个市民坐在派出所门口的长椅上填着户籍证明。这里因为临近中学,门口贴的海报大多是卡通版的防拐卖的宣传知识。
门口种着一棵巨大的榕树,那榕树看上去有些年岁了,佝偻的枝干上未脱落的枯叶跟着风微微颤动,却一点都不凄凉。榕树上绑着许多红绳,红绳下吊着一个小袋子,袋子上写了个福字。树干旁还倚着一个牌子,牌子下有一个大盒子,大盒子里装着一大一小两个盒子。大盒子里装着许多类似的福袋,小盒子里装满了零钱。
牌子上写着:许愿袋五元,请自取。
舒墨忍不住扶了扶眼镜,轻声说:“看来派出所的经费不足,很会利用自身条件凑集经费,很有经商头脑。”
容铮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派出所坐着位年轻民警,看起来又高又壮,那人正在查看今日的报纸,手边有个本子,一面看本子,一面拿笔记录着。
容铮走上前,用手指点了点桌面。
民警没抬头,只用用手里的笔指了指桌子旁的一叠厚厚的登记单:“户籍查询登记单在左手边,按照旁边的范例填写,中间不能有错字。”
容铮没动,民警又指了指右手边的一叠资料:“宣传手册在那里,拿回家好好看看。”
舒墨走上前,拿起那本宣传册,原来最近在做户籍登记工作。画册里的内容全是要求居民相应号召,积极填写家庭人员及工作地址,还要求附近居民如果有出租房屋的,必须将租客的身份证件复印件连同人数上报到派出所。
这是关于上次大量失踪案件发生后,市里采取的补救性措施。
民警专心致志做着笔记,容铮伸手将笔记拿到了手里,那民警立刻错愕地站了起来:“你、你这是做什么?”
“现在民警的工作就是低头看报纸吗?”容铮将笔记翻开,看了眼,“红衣男孩离奇死亡案件,淮赧大学碎尸案,红安八人遇害案……这都是悬案,你在研究这些做什么?想做刑警吗?”
民警脸色不好,伸手去抢回笔记,大声训斥:“你是谁。”
容铮将证件拿出来放在桌上,民警的脸瞬间就降低了几个色度,他将桌上杂乱的资料全部丢进了抽屉里,随后站直身子,挺胸抬头,声音洪亮地进了个礼:“长官好,我是聂建勋。”
他的一张脸上全是细小的汗珠,屋里暖气开的并不足,他咽了口唾沫,看着眼前的两位长官,突然降临“指挥工作”有些惴惴不安。
舒墨在屋里来回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聂建勋的面前:“你们很缺钱吗?”
“啊?”
“门口的大树卖的许愿袋,屋里还有水和饮料,这些钱不是私吞吧,我看上面的字写得并不像成年人,是附近的学生写得吗?”
“报告长官。”聂建勋不敢隐瞒,“是隔壁的人民路中学的学生,他们要建立一个贫困学生基金会,所长觉得不能无视孩子们的爱心,所以这才答应那些孩子。”
“嗯,想法正确,做法却不对。”容铮手指点点桌上的笔记,意有所指,“还有声音太大,容易吓到民众。”
聂建勋深吸一口气,将音调降到最低,闷闷地发声:“长官说的是,我一定改正错误,端正自己的态度,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舒墨笑了起来:“言归正传,我们来这里是要问一起失踪案。”
聂建勋立刻坐下将电脑打开登入系统:“近期的失踪案登记在册的有两起,一个是院子口的吴老爷买菜回家时候犯了糊涂,迷了路,已经被找回来了;还有一起是外地人来报案,说是已经有一个月联系不上自己女儿,最后登记的联系地址就在本辖区,不过那个女的后来我们查了,是做皮肉生意的,应该是前段时间扫黄的时候被关了起来,我们已经把姓名年龄以及是失踪人的照片交了上去,还没有回信。”
“这个人你知道吗?”舒墨从兜里拿出手机,将手机递给对方,他看着对方的眼睛,果然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欲言又止,“看来你也知道这件事。”
聂建勋的表情有些犹豫,随后皱了皱眉,将抽屉打开,拿出一个牛皮文件袋,递给身前的容铮。
文件袋上写着作废两个字,里面打开的第一张就是女孩的照片,熟悉的脸和朋友圈的那张一模一样。
聂建勋开始回忆起来:“就在上个月,12月21日,我们接到了报案,是这孩子的同学来报的案,当时正巧是我值班,我就去了学校,找到了孩子的老师,老师知道后先联系的学生家长。这孩子的家长是淮赧大学的教授,得知这个消息听语气非常诧异,抛下工作就过来了。结果我们在寻找的时候,发现了女孩其实就在家里,那孩子这里有点问题。”
聂建勋指着脑袋:“后来家长过来销案,说是孩子有被害妄想。”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舒墨看了遍资料,抬头问他。
“奇怪?”聂建勋抓了抓后脑勺,“这个案子有什么问题吗?孩子也找到了,家长也来销了案。”
舒墨叹了口气,看向容铮,容铮看着资料,眉头蹙起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首先,孩子为什么不直接报案,她能用手机为什么不求助警察,而是选择发朋友圈这种方式?其次,这孩子能在人民路中学上课,智力上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怎么突然脑子就出了问题?还有这对家长表现得很冷漠,一般来说,发现孩子脑子出问题了,一定会找到学校,要求学校给出一个说法,但是他们并没有,按照常理来说是不是冷静的不像话?”
聂建勋被一连串的问题,吓呆在原地,他结结巴巴地想解释:“我当时想的是,这个孩子是想寻求人们的关注,所以才编造这么莫名其妙的谎言,我们也排查过她的求救书里所指的学校老师,并没有发现问题,而且她描述的那个组织太过于荒谬了。我们也见到了孩子,那孩子把自己躲在桌子底下,不愿意接近我们,我觉得那孩子应该需要的是医生的帮助而不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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