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面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斜对面站着一个染着红头发的胖女人。三个人年纪都差不多,三四十岁左右,呈三角形对峙。
拍摄者是个警惕的女人,见三人发生激烈的争吵,赶紧让女儿把小狗抱着离开这里。
就在镜头因为女人的动作猛烈晃动的时候,忽然传来尖叫声,然后就是人群爆发了一阵极度恐慌的持续喊叫。
视频猛地转向尖叫发出的地方。
只见人群疯狂四散奔跑,而奔离的地方,那个红头发胖女人正跪在地上,疯子般不停地撕扯自己头发惊声尖叫。
在女人对面的秃顶男人咬牙切齿,一手使力朝外扯着什么东西,那东西连着西装男人的肚子,西装男人两眼发愣,从肚子里出来的东西长长一条血红滑腻,等反应过来,手持手机的女人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那东西竟是人的肠子。
视频里,秃顶男人就像着了魔似的一边狞笑一边拼命朝外拉扯肠子,西装男在离他一米外的位置站着,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白惨惨的,木呐呆滞地维持着站姿,西装破了一个洞,血淋淋的肠子从中被拉出来。
“当时网上传遍了,网警都忙疯了。”
这段视频最开始发在朋友圈,然后被转载到几个流量大的论坛,没多久传遍整个网络。
传播速度快得惊人,还配上骇人听闻的耸动标题——挖肠秃头男当街行凶。
整件事造成特别恶劣的影响和恐慌,雷局当时发了大火,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追究了不少人的责任,还发了投诉给有关部门,要求网站加强筛查和调控。
而现在这本小小名册里居然还有当时因为案子而受到牵连被降职的警员名字,蝴蝶轻轻扇动翅膀,发生了一场龙卷风。
“看名册上标明的,这秃顶男人和红发女人是前夫妻关系,那男的是派出所的常客,经常打老婆,两人参加完培训班就离婚了,没想到会出这事。”
“被杀的男人是女人新交的男朋友。”
“情杀啊,哎,这些女人干嘛老在下水道里找男人呢?”几个光棍垂头丧气。
悲伤气氛维持了半秒,就被容铮直接往前一摆手打断了。
“现在联系这个名册上的人,要求每个人都必须联系到位!”容铮直接下达指令。
多米张大嘴,这么多人,得多大工程:“您老开玩笑?”
容铮目光凌厉扫了他一眼,多米合上嘴不再废话,赶紧老老实实把名册发出去。
“不是,这么晚了,肯定很多人联系不上。”
“联系不上?那就派人去找!挨家挨户上门给我找,我就不信,你们会联系不到!”周鹏嚎了一嗓子,跟着就拿出对讲机下达命令,对着有怨言的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这找人工程很大,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陆续传来消息,其中有四个人联系不上,一对据说出外旅行的夫妻,一个传说去山上求道做神仙去了,剩下的还有一个十四岁小孩。
“头儿,你猜怎么的,这孩子是哪儿的学生?”白冰刚进屋,拿着一瓶水咕噜喝了两口,喘着粗气问。
容铮扬起一只眉:“人民路中学?”
白冰:“Binggo,这学校还真是和我们有缘啊。”
容铮皱眉:“不知道是不是孽缘,留一队人在这里守着王局,其余人跟我走。”
趁着早高峰还没起来,一行人快速开车到失踪男孩家里,男孩父母得到消息后,才知道孩子不在家,连忙打电话四处联系同学,没有一个人知道孩子到底在哪儿的。
“我家牛牛没做啥坏事吧?”
他们还没进小区,路上就被一个中年妇女给拉住了,女人穿着睡衣,头发还披散着,眼袋很重,皱纹爬满了整张脸,看起来十分疲倦。
“牛牛?”
“就是没找着的小孩,杨世杰,人民路中学高三、一班的学生,和王迅是同学。”
容铮点点头,扬起嘴角想冲女人做一个安抚的微笑,嘴角扯了半天,表情越发狰狞,杨妈妈吓得也不嚎了,缩手缩脚站在一旁,四十多岁的妇人了这会儿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低着脑袋看着脚尖。
容铮那抹笑太过恐怖,组员都惨不忍睹地别开脸,舒墨尴尬地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挡在容铮面前,柔声询问:“杨妈妈,您还记得,杨世杰昨晚上什么时候离开的吗?”
舒墨的嗓音刻意放缓的时候,有种让人忍不住也跟着放缓紧张的情绪,拉扯的神经一点点放回了原处,杨妈妈望向他,五官都柔和了下来,没了之前的不安和紧张。
她仔细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不记得了。”
舒墨看过孩子资料,问:“杨世杰在一班,那成绩应该不错吧,平时也不会有这种情况吧?”
杨妈妈搓了搓冻僵的手,回忆了会儿,然后不好意思摇摇头:“平时我们工作忙,全国各地到处出差,都是保姆看着他的。”
舒墨继续问:“之前您让他去上了一个培训课程,我看了下培训课程上的理由是,不听管教?”
杨妈妈愣了下,听见舒墨说了培训班,脸色顿时就变了,刚刚还放缓下的表情,立刻变得激动起来,猛地走上前拉出舒墨的手说:“这个课我觉得有问题,我家牛牛去上了课回来后,的确老实了一段时间,不过不知道怎么的,开始变得不爱和我们说话,总是一个人躲在屋里神神秘秘的捣鼓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杨妈妈顿了下,嘴唇上下蠕动了下,越发焦躁,却在舒墨疑惑的眼神下半天不开口,一副犹豫不安的样子,踌躇在原地明显心里有事情。
舒墨望了眼四周,他们已经被一群人围住了,周围的好事邻居都伸长脑袋往里望,对着几人指指点点的,怕是胡乱在八卦什么。
他扭过头,正巧看见旁边有一个小亭子,小亭子周围全是茂密的树木,树木十分高大,把小亭子团团围住,站在外面得人只能窥见亭子的一角,不能窥见全部。
他示意杨妈妈和他朝亭子里走,两人进了亭子,杨妈妈的情绪明显好转了很多,她坐下后不好意思地冲舒墨咧嘴笑了笑:“人太多,我有些紧张。”
舒墨问:“杨妈妈,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说吗?”
杨妈妈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足了勇气开了口:“那孩子,在弄些吓人的东西。”
舒墨一愣:“吓人的东西?”
“哎,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有问题,上次他出门玩去了,我就心血来潮想着给他打扫下屋子。”杨妈妈遮住眼睛,完全不想回忆,又不得不说,“我发现了一个盒子,就是普通的鞋盒,我把鞋盒打开后,发现了一只死老鼠。”
“死老鼠?”舒墨心生疑惑,老鼠没准是自己死在盒子里,这有什么奇怪的。
杨妈妈看出舒墨的疑惑,眉头纠结在了一起:“那死老鼠四肢被钉在一块板子上,肚子被切开,里面的内脏装在几个小玻璃瓶里,太恐怖了!”
舒墨呼吸几乎都要停滞了,他脑海里浮现出叶家小女儿的模样,于是急不可耐地追问:“你们之后有和他聊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我当时扔了,下午要出差,就把这事情忘记了,今天打开他卧室一看,又一只!”杨妈妈有些实在说不下去了,一把捂住脸,“肯定是从培训班学来的,从那里出来后,他就变得神神叨叨的,说是老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着他。”说完,她看向舒墨着急问:“警察同志,他这是不是变态啊,我听说国外杀人犯小时候都爱折腾小动物。”
“先不要担心。”舒墨安抚了下妇人,“也许他只是在研究生物构造,对生物学感兴趣。”
杨妈妈撇了下嘴:“牛牛是文科生,怎么会对生物感兴趣?”
舒墨深深吸了口气,他紧紧握住身侧的拳头,他现在得先稳住不让对方担心,他缓了口气冲杨妈妈笑了下,用平静温和的语气问:“杨妈妈,你还记得昨晚上最后见着他的时候,他是什么状态?比如穿着什么,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表情和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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