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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书濯拉回掉头就想跑的裴炀,把人禁锢在墙与自己中间,两人贴得越来越近。
裴炀紧张到呼吸都停了,他咽了下喉结:“循序渐进的感情才牢固,对不对?”
“那不行,忍太久我会疯的。”傅书濯温柔一笑,“重来一次,我也不要求你主动亲我,我亲你就好。”
他挑起裴炀下巴:“从哪儿下嘴好呢……”
裴炀简直欲哭无泪,还从哪儿下嘴,他是食物吗?
傅书濯倏地吻在他唇角,然后慢慢朝唇珠抿去:“乖——”
两人脚边,灼灼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们:“喵?”
一声猫叫让裴炀的挣扎停顿一瞬,也成功被傅书濯探/入口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双手都被箍在耳侧,身体不由自主地想往傅书濯怀里靠。
他双眼紧闭,不该这样的——完全乱套了。
他怎么能和先生以外的人接吻,这不是出.轨吗?
可大脑的抗拒抵不过身体的服从,就好像这样的场景发生过成百上千遍,迎合已然成了本能。
傅书濯尝出了点味道:“吃辣酱了?”
这倒给了裴炀挣开的理由:“我肚子疼,我去卫生间——”
他甩掉傅书濯的手逃也似得跑开,直到将卫生间的门反锁住,整个人才虚脱似的瘫在地上。
门外传来傅书濯的担心:“很难受我们就去医院。”
裴炀调整着呼吸:“不用,我蹲会儿。”
不该这样的,这对所有人都不公平。
他取代了原主的灵魂,占据了傅书濯的爱与耐心,同时也负了先生,负了自己。
而傅书濯始终被蒙在鼓里,不知道此已不是彼。
裴炀有点想哭,他第一次这么想先生,想他跟自己说说话,想要一个拥抱……想要一个吻。
从卫生间出来的裴炀安静得过分,傅书濯并没有责怪他偷吃辣酱:“还疼不疼?”
裴炀下意识后退一步,然然闷闷摇头。
“……那早点休息。”傅书濯顿了顿,“我去书房,还有点工作要处理。”
他帮裴炀带上门,来到书房却没打开电脑。
周末时间,哪有那么多工作。
傅书濯静了好久,倒了杯酒一口一口地抿。
他跟裴炀胃都不好,是以前拼命应酬留下的后遗症。现在两人位置坐高了,能不喝的酒就尽量不喝,家里的藏酒也基本是摆设,这瓶还是第一次开。
酒不怎么甜,有点苦。
白天停掉的雨又下在寂静的夜里,淅淅沥沥。
傅书濯转着手机,想了一会儿还是拿起手机点开裴炀的聊天框。
他敲敲打打,想说抱歉,刚刚不该那样,以后听你的循序渐进好不好……又想说你要是不喜欢,以后就不这样了。
可打打删删,最后也只发出去一句对不起。
酒不醉人人自醉,傅书濯逐渐微醺。
他看着波光粼粼的酒杯,半晌轻笑:“小骗子——”
“明明说好了,忘记什么……都不会忘记爱我。”
到十二点,傅书濯以为裴炀该睡着了,才轻手轻脚走进房间。
晚上他打算去客房睡,不过还是想睡前来看一眼,道句晚安也好。
床上隆起一个弧度,裴炀看起来已经睡熟,傅书濯下意识地想去触碰,但想起裴炀刚刚的反应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手。
“喵~”
灼灼突然冒出来,傅书濯阻止不及被它跳上床,毛茸茸的肉垫将原本隆起的被子直接踩塌了。
傅书濯一僵,他猛得掀开被子,里面只有一个枕头。
而找遍整个家,他都没发现裴炀身影。
手机里传来冰冷的提示音:“您好,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第23章 醉酒
活了三十多年, 傅书濯还从没像此刻一样慌神。
一个阿尔兹海默症患者突然走失,某种意义上就意味着危险的到来。因为你很难预料他什么时候发病,发病了会去哪里, 会遭遇什么。
运气好,会有路人看他行为异常帮你报警,运气不好,或许就会像当初的裴母一样, 在红灯时突然迷茫地停在马路中间——
傅书濯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就冲出家门, 灼灼迷茫的喵叫声被电梯隔绝在外。
手机的定位显示裴炀现在在冬芜街, 傅书濯一边拨电话一边发信息给裴炀:能回个信息吗?
结果没一会儿, 耳机里就响起提示音:“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请稍后再拨。”
傅书濯彻底乱了阵仗, 他喉结剧烈滚动着,呼吸急促。手机一旦关机, 他就得不到裴炀的位置共享了。
上车后,傅书濯又把裴炀的银行卡号、支付密码、身份证号全都发了过去,怕他风餐露宿,怕他想去酒店却想不起身份证号码。
希望傻猫只是赌气,等会儿就开机。只要他好好的, 想怎样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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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炀正在酒吧买醉。
手机来电声一直响个不停,他气急直接关了机,顺便拒绝旁边来搭讪的路人:“不要打扰我——”
裴炀很久没来过这种地方,一是没时间,二是就算有时间先生也不许他来, 就跟霸道的傅书濯一样。
周围音乐嘈杂, 五颜六色的灯光闪得他眼睛都疼, 舞池里男男女女都有, 前胸贴后背地扭来扭去。
大家看起来都很热闹,只有他最孤单。
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走来:“先生一个人喝酒?”
裴炀冷漠:“别叫我先生。”
“好吧。”对方从善如流,“帅哥你好,我叫阿真,一起喝两杯?”
裴炀盯了他半晌:“我直的。”
阿真顿时笑了:“我看人还是很准的。”
裴炀纳闷:“从哪看出来?”
“这个比较玄学,就是一种感觉吧,你不像直男。”阿真顺势坐下,给裴炀和自己的酒杯都倒满。
裴炀撇嘴,拒不承认。他又没喜欢过先生以外的人,怎么就不算直男了。
就是直的,笔直笔直。
这个阿真还挺健谈,裴炀有一句没一句地接话,心底却抱着一丝不可能的希望——希望先生突然出现,把出来买醉的自己抓回去。
要是先生看到他在酒吧喝酒,还接受了别人搭讪,肯定会醋得不行。就像他曾经每次故意提偶像惹先生吃醋一样,晚上都被收拾得浑身无力。
可是能出现的只可能是傅书濯……混蛋。
阿真跟他碰了碰酒杯:“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太久没这么喝酒了,裴炀没两杯就有点微醺:“有个王八蛋亲我。”
阿真:“你讨厌他?”
裴炀顿了半晌,拿起酒杯猛喝一大口。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他根本说不出讨厌傅书濯的话。即便嘴上不承认,可大脑和身体都在沉迷。
他甚至分不清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他自己也沉浸其中。所以害怕、心慌——他怎么可以背叛。
阿真好奇问:“看来是不讨厌了,那你纠结什么呢?”
裴炀又默默喝完一杯,情绪低迷:“跟你说不清。”
“啊……是有什么外在因素不允许你们在一起?”阿真顿时觉得酒没意思,听故事多有趣。
裴炀皱眉:“你怎么这么八卦?”
“说不定我能帮解惑呢?”阿真给裴炀把酒满上,“为帅哥排忧解难是我的荣幸。”
裴炀嗤笑:“你不是来找约的?”
阿真坦率道:“是啊。”
裴炀眯了下眼睛,突然冲他勾勾手:“你凑近一点。”
阿真挑了下眉,乖乖凑近,就以为裴炀要吻他的时候,裴炀突然捂嘴:“呕——”
阿真:“……”
他第一次质疑自己的颜值,已经丑到靠近一点都想吐?他怀疑地闻闻自己衣服……也不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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