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我真错了,”任南野白皙的侧脸留下一个牙印,红与白交织着,瞧着招人怜。
任南野几乎不哄人不说好听话,被他黏糊糊缠了这么久,宋玉风声音里都有了点稀薄的笑意,但他不能笑,脸色还是绷着。
宋玉风反手捏他后颈,“起开,别在我这卖乖。”
“就卖,”任南野脚尖朝前挪两步,他环住宋玉风的腰,“你理理我。”
没见过任南野这么乖的样子,配上一双让人着迷的眼睛和白瓷脸蛋,宋玉风心里那点气也不知道该怎么撒了。
任南野搂紧他脖子,抬起脸,跟他头对头,“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妈的,这表情。
宋玉风无形中就输了一半,但他不能就这么让他蒙混过去,于是掐着任南野的面颊,恶狠狠地说:“哄,你就使劲哄吧,没用。任南野你记着,这次你要再出点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我能出什么事?”任南野有恃无恐地说:“我不是有你呢嘛。”
宋玉风薄唇微动。
还没张口,任南野连忙拍他后背。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任南野不跟他耍嘴上功夫,讨饶道:“要打要骂随你。”
宋玉风看了他一会儿,说:“手伸出来。”
任南野倏忽抬头,真打啊?
“让你伸手。”宋玉风重复一遍。
任南野抿了抿唇,犹豫的摊开手,掌心向上。
宋玉风垂眸看着任南野。
“轻.....”任南野眯起一只眼,“轻点啊。”
下一秒,只感觉那只手被宋玉风握住,他张嘴对着任南野小指狠狠咬上去。
“诶,”任南野疼得缩手,“你还真咬啊。”
宋玉风压着任南野的手腕,压得他动弹不得。这一口确实下了狠力,指甲盖都泛了嫣红,咬完了,宋玉风又亲亲他。
“这是最后一次,”宋玉风用拇指压着他侧脸的牙印,揉了揉,“你最好说话算话。”
他这是....同意了?
任南野一怔,跟着忙不迭点头,“算话,肯定算话。”
宋玉风脸色还是清清冷冷的。
任南野对天指誓,“再骗你我是狗。”
这下可算是把宋玉风逗笑了。
“终于笑了,”任南野抬起食指戳了他嘴角那圈柔软的小弧度,以前他就觉得宋玉风笑起来好看,现在更好看,看得任南野想亲他。
“得,别闹,”宋玉风伸出食指挡住任南野吻过来的唇,“要找什么赶紧的,守门的差不多要回来了。”
任南野一路走来都没见着人,奇怪道:“外面有保安?”
“你以为呢,”宋玉风说:“也是你运气好,这个点刚好换班,不然被人看见你又爬树又翻墙的,肯定当贼给逮了。”
任南野环视四周一圈,才想起来问:“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翻墙又爬窗的时候可真没看见宋玉风,一楼的正大门锁着,这人难不成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地下停车场有条消防通道,换班的时候刚好没人。”宋玉风勾起一边嘴角。
任南野:“.........”
好吧,他的智商被暗杀了。
没时间闲侃,宋玉风拍亮手机电筒的光,屋子里的一切都映照在影影绰绰的昏暗光线里,任南野仔细翻查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我记得爆料人说死者是化学品中毒,你说会不会是那些厨具有问题?”
“不好说,”宋玉风猫低身子靠着墙角:“去看看,我守着门。”
任南野查完房间、浴室和客厅,来到了厨房,他打开橱柜,最上层放着瓷碗和铁锅,轻手轻脚的拿出其中一个,搁在手里翻看。
宋玉风眼尖,瞥见最里层有个方便携带的煮锅,很小一只。
任南野顺着宋玉风扬起的电筒光线看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拿出干净的透明袋子,将铁锅、杯子和碗碟密封装好。
宋玉风探头,从阳台上小心地查看黑漆漆的走廊,现在七点半,换班的人应该快到位了。
任南野将东西塞进背包,说:“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
话音还没落地,任南野耳朵动了动,敏锐的听见楼道上有人往这头逼近。
“有人来了!”
任南野刚逮住宋玉风的手腕要跑,只觉得脖颈被一双臂弯勾住,跟着整个人都朝后面摔去。
两人后背贴胸膛,脖颈相缠地倒去柔软的地毯上,背包甩去了角落一隅。
沙发和房门间隔着一张半透明的矮几。
在落地的瞬间,宋玉风反应迅速的换了个位置,他从身后揽住任南野的腰,长腿勾上去,猛地翻身,就以一个居高临下的姿势跨坐在任南野腹间。
啪一声脆响。
矮几滚落了一只玻璃杯。
碎片摔得四分五裂。
任南野一颗心吓得砰砰跳,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宋玉风桎梏的动弹不得。
“嘘,”冰凉水珠顺着宋玉风微长的碎发滴落在任南野鼻尖,他俯身,在他耳边说:“别出声,别乱动。”
任南野就像被他充满蛊惑的声线施了定身法,他没敢动。
鼻尖上的水珠晃荡开一圈水晕,顺着任南野侧脸滑落进衣领里,拖拽出点轻微痒意。
“你别坐那,压着我了,”任南野调整着呼吸,用气音说。
“噢,”宋玉风微微一笑,往下挪了点位置,“想让我坐你腿上?好说。”
一层薄薄的布料浸湿了水,紧紧贴着肌理,不擦枪走火就怪了。
任南野难耐的往后仰了仰脖子。
宋玉风在明灭的光影中盯住他。
这个男人矜贵冷静的外表下是修罗,他的本相充满了危险和攻击,那一动不动的气息里在某些方面等同于杀伐决断。
任南野满脑子都是动物世界,一头战斗力爆棚的黑豹子咬住了一只手无寸铁的小野猫,从它的脖颈开始,狂饮那鲜美如酒的血,再一点一点拆吃入腹。
心跳声大得像打鼓,呼吸几乎停滞,燥感在任南野四肢百骸里横冲直撞。
宋玉风不知收敛,仗着沙发挡住了身形,他肆无忌惮的蹭了任南野一下。
动作很轻,却蹭得恰到好处。
“嗯.....”无意识的一声轻哼。
像发、春的猫崽子。
任南野吓得赶紧捂住嘴。
“你在发抖?”宋玉风压低嗓音,用极度温柔的语气询问,“怕我吃了你?”
“.......才不是,”任南野压抑的喘息,说:“你压得太紧了。”
如此近的距离,他完全能感受到宋玉风的呼吸,甚至察觉到被他捏住的手腕在出汗,濡湿了宋玉风的掌心。
宋玉风微微俯身,鼻尖抵到任南野耳侧,“地方窄,委屈你挤一挤了。”
就在这时,屋子的门哐当一声打开。
墙壁上跟着出现了两道黑影。
任南野反手抵住宋玉风不断靠近的胸膛,瞬时屏住呼吸。
他看见宋玉风眼底闪过一抹不明笑意,下一秒,只觉得衣襟被扯开,露出了他白亮俏丽的优美肩胛。
这个疯子。
任南野咬紧后糟牙,抑住喉间那点轻微的叹息,宋玉风用指腹在他修长的脖颈游移,一道一道安抚着任南野因紧张而急速跳动的青筋和脉搏。
“任南野,”宋玉风眼神又冷又凶,青葱般的指尖滑过他脆弱的喉结,声线放轻,用只要他俩听得见的气音说:“记住你今天跟我说过的话,要再有下一次,你知道后果的。”
七天下不了床?
光是想想那滋味,任南野就莫名觉得腰麻腿软。
他连连点头,乖巧的舔了舔宋玉风移到唇边的手指。
保安一手拿扑克,一手拿电筒,一步一步逼近沙发边缘,电筒光在室内乱晃。
光线道道划过任南野淌出冷汗的侧脸,他攥紧了地板上的那根晾衣杆,听着脚步声靠近。只要保安再走一步,他就会立马狼跃而起,一棍打晕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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