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就等着他们来担当主力,立马给他垫了一句:“你说。”
“晚上是护士,是陪小孩玩,白天就变成了抢小孩的人贩子。晚上是假装保安的小偷,白天却变成了真正的医院保安。还有,晚上还活着的徐英,白天却是已经器官捐献的死者……”岑意想了想,“是不是这个故事里出现的角色,白天和夜晚状态会倒转?或者说,晚上的这里,其实是他们死后的世界。玩家在生死之界来回出现,探查真相。一旦被夜晚的谁留下,就是留在阴间这边的医院,也就是死了、成了鬼……”
傅言觉得他言之有理,正要说出支线的事,忽听得病房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众人不约而同地噤声,略微屏息等着这脚步声的靠近。
不多时,脚步声的主人出现了。那是一名女性,穿着护士服,手上拿着记录夹板——正是那个王姓玩家!
她脸徐徐转向护士站里的人,神色僵硬,语气森冷。
“傅医生,你今天的巡房,我替你做完了,你来签字吧……”
第七十六章 ——你的名字
傅言一听,就知道岑怡昨晚的经历轮到自己头上了。
但傅言是不怕的,他有院长大人的金科玉律,所以想也不想就直接回道:“你还不知道吗?院长说不让代签,谁巡房谁签字。”
已经变成“本地人”的王护士似乎被这个说法搞得短路了一下,随后道:“不行,必须是你签字!”
她一边说一边走进护士站,岑怡一看就知道和昨晚一样,她要扑上来强行让傅言签字了。可傅言看起来还不紧不慢的,丝毫没有要躲的意思,甚至还自己从怀里掏出一支笔,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等着对方接近。
岑怡:怎么,昨晚的笔没墨,你还自备一支???
梵向一则是本来想伸脚把这新鬼杠一下,却见傅言的表情似乎跃跃欲试。于是梵向一又定在原地不动了,眼睁睁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鬼路过自己面前,打算先看看傅言又想干什么。
——算了,他想玩就给他玩,还有兜不住的事吗?
甚至在岑意掏出兵符准备“叫走”王护士的时候,梵向一还特意多看了他一眼。
岑意会意,暂时放下兵符。
王护士很快到了傅言面前,抓住他握笔的手,带文件的夹板抻到笔下边:“傅医生,该签字了,签吧!快签!!!”
傅言被她的体温冷得抖了一下,梵向一看得明白。然而傅言似乎还没打算求救,所以梵向一只能在心里嘀咕一句“玩性真大”,然后把自己摁在椅子上不说话。
岑意手里一圈一圈地转着兵符。
而这时,傅言也被迫在文件上划下了第一笔。
王护士脸上刚出现兴奋之色,却又眼睁睁看着这一笔化作黑烟,升起、飘散。当黑烟飘散开,这巡房记录的真身随之显现——果真是“替命”符咒!
王护士却跟没发现这小把戏被戳穿了似的,只是对“笔迹消失”这事勃然大怒,抓着傅言的手往“替命”符咒上戳:“再签!快点再签!”
傅言于是还真给她签、或者说画了一个东西。
——笔仙阵。
傅言现在算得上画这个的老手了。他快速地在符咒上画了个小房子,连“是”和“否”都不写,然后抵着笔尖在小房子里,在王护士的大声催促中连连念道:“笔仙笔仙,我是你的今生……”
念完之后,傅言看向那咒符,问道:“笔仙笔仙,你来了吗?”
咒符上徐徐浮出一个字:【是】。
傅言发现自己的猜测果真正确,立马问了那个在笔仙游戏中很常见,此刻却别有所图的问题:“笔仙笔仙,你叫什么名字?”
梵向一听到这里,已经知道傅言要耍什么手段了。
他这么多次笔仙经验,从未失败,次次能拉出BOSS,这次肯定也没意外!
果然,傅言话音刚落,纸上就再次缓缓出现两个字:【糯糯】。
这两字一出,那王姓护士就跟着猛然尖叫一声,痛苦地摔倒在地!从笔仙房子里滚出来的黑烟扑在她身上,恍惚中能听到一个小女孩的高声尖叫:“你敢抓我?你竟敢抓我?!”
谁在“替命”符咒上亲手写了自己名字,谁就要来替王护士的命。然而亲手写下自己名字的是厉鬼,就只能狭路相逢勇者胜了。
糯糯毕竟是这个游戏世界的顶尖BOSS,王护士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王护士满地打滚,哀哀凄嚎。明明是鬼,她却痛得挠自己的喉咙,扭曲自己的肢体,整个身体折成了正常人不可能达到的角度。饶是见多了鬼怪和生死的岑氏姐弟俩,也被这“自我折叠、自刮皮肉”的行为震得后退两步。
傅言也紧紧皱着眉,早就退开好几米远。梵向一就知道他看不了这些,看不了还要看,梵向一真是服了这个臭脾气。
“还愣着干什么?”梵大佬终于忍不住出言提醒,“还不送回去?”
“噢噢……”傅言其实对能不能送回去心里没底,但梵向一都开口了,那这事儿应该有谱。于是傅言直接就着手上的纸笔,开始送笔仙。
出乎意料地顺利。
而且过程非常具象化,那理应是厉鬼糯糯化作的黑烟,簌簌簌地往笔仙阵里收。到了最后,那黑烟直接拽住了王护士的一只脚,将她也往后拖。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总之王护士竟然被拉起来,那么大个人,竟被生生挤进了那小小的笔仙阵当中!
整个过程还伴随着王护士的难听惨叫和挣扎,夹板都因为她的挣扎而剧烈晃动。傅言震惊得厉害,一失手把夹板摔在地上,还往后仰了两步。后面一只手伸过来顶住了他的后腰,正是梵向一。
傅言扭头望他,语带诧异:“她是怎么被拉进去的?!”
梵向一刚想说“怕就不要看”,闻言有点无奈:“……你的重点是这个吗?”
一两句话的功夫,王护士已经被拉得只剩一只脚在外面。她剧烈挣扎中甩脱了鞋,众人便眼睁睁看着她那和“小房子”差不多大的脚趾,最后也完全挤了进去。
一切结束后,大家沉默了几分钟,岑意着实忍不住,幽幽说了句:“掉san啊……”
傅言:“什么?”
“没什么。”岑怡也回过神,“你这一下,比我们以前见过的加起来还吓人。”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再说,至于吗?”傅言道,“这可一滴血都没有,还能比那满是血渍呼啦的吓人?”
“这个更毛骨悚然。”岑意坦言,“上个游戏里我们见的血不少了吧?但那好歹符合逻辑。你刚刚这个……我感觉我的脑子都麻了,整个客观逻辑都要重塑了。”
“在这种地方你还讲什么客观逻辑。”傅言收起笔,说道,“不过今天换成她,说明她确实已经死了吧。”
“哦,还没和你说呢。”岑意道,“我昨晚上也碰到我姐说的那个护士了,用兵符晃了她一下,让她别出现在我们面前。也可能是这个原因,今晚来的不是她。”
梵向一也难得在其他玩家前开金口:“刚刚那个,本来不算完全死了。”
“怎么?”敢和他搭话的只有傅言,“死了,但不是完全死?还有这么薛定谔的事?”
“理论上是死了。”梵向一一边解释,一边一脚踩上符咒,“但要是有活人签了替命,她就能活过来。”
符咒连带夹板,在他脚下燃烧殆尽,渣都不剩一点。
“还能活过来?!”岑怡的反应比傅言更大,“这不是逼着玩家内讧吗???”
梵向一难得和她说了句话:“你认为进来是给你们活路的?”
岑怡:“……”好有道理。
傅言不想回忆那个诡异画面,坐下道:“你们还没说分开后你们发生了什么,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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