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保安却忽地灵光一现:“傅言?!是不是你!”
“我说是,你能如何?”傅言一手拿着对讲机,一手搭着扶手,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椅背的设计使得他仿佛陷进去了似的。他还把双脚抬上去,交叠着靠在桌面上,姿势相当嚣张。
梵向一就在旁边看着他。
梵向一以前从没见过傅言(的前世)这样。在梵向一眼里,以前这人总是正经、端庄、恪守礼仪。他坐在什么地方的时候,最多倚靠一下或者扶一下,好看是好看,就是觉得他任何时候都没放松过。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不仅整个人瘫在椅子里,脚都上桌了。
——但怎么说呢……居然还有点可爱。
梵向一一时看得有些入神,还有些若有所思。
傅言一偏头,看到梵大佬望着自己目光深沉,还以为他对自己的行径有意见,轻咳一声道:“狐假虎威,借个势哈。”
“……玩你的,我说什么了吗?”梵向一回神,听他嗓子还是有点沙哑,起身道,“喝点水?”
“啊?我自己去就行。”傅言赶紧把脚放下来,刚准备起身,就被梵向一直接摁住了肩膀。
“坐好,腿搭回去。”梵向一把他摁回去,然后往门口走去,眼睛还要盯着傅言,“恢复你那个嚣张的坐姿,等我回来要检查的。”
傅言:???
于是等梵向一拿着柠檬水和杯子回来的时候,看到傅言又恢复了那个歪着身体支着下巴,双脚翘在桌上的姿势。
他手里的对讲机正在传出保安的警告:“傅医生,劝你识相点,不要玩火。不然等下你被我们抓住,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梵向一的神色顿时冷凝下来。
傅言倒是镇定又悠哉,拿着对讲机道:“能找到我再放这些嚣张的屁吧,你觉得光拿个手电下一楼就能找到我?笑死,根本不对。”
梵向一看他根本不在意,自己心里的不爽也稍微消散了一些,把水倒进杯子,杯子塞傅言手里。
傅言把对讲机扔在腿上,喝了两口:“谢了。”
梵向一把水壶放在桌上:“玩得挺开心?”
“还行。”傅言没有洁癖,但也不想把脚放在水壶旁边,于是把脚放下来,继续解释道,“薛中理这拨人现在背叛了院长,而且他们觉得院长应该和我站在对立面,肯定不会找来这里的,所以……”
“来了又能怎么样?”梵向一坐回旁边,“就这几个玩意儿,还能怎么样?”
傅言闻言觉得好笑,放下杯子道:“是,有你在这里,天皇老子来了也不怕。”
梵向一不说话了。傅言这话虽然是夸奖,但又带着调笑,真是淘得很。梵向一不怎么爱听,可又觉得听着总比疏离的“谢谢”好点儿,也就忍下了。
他指了指大屏幕:“看你的监控。”
“看着呢,就是看不到岑意和岑怡在哪。”傅言道,“薛中理在哪也不清楚。”
他也没指望梵向一会和他讨论,于是自言自语似的继续道:“不过,可以想办法先确定岑意和岑怡的位置。”
梵向一以为他想问自己知不知道,搭了句茬:“什么办法?”
傅言却出乎预料地举起对讲机晃了晃:“直接问呗。”
他其实早有猜测:岑意或岑怡手里应该有个对讲机。
之前刚才那俩保安说,在楼上时还能见到岑意他们的手电,下楼就看不见了,像是专门在躲他们。那么这个关手电的人,很可能知道有敌人已经看到了自己这边的灯光,因此关闭手电以隐藏自己。
但岑意或者岑怡,是怎么确定敌人发现自己的?如果只是远远看到了对方的手电光,怎么确定那不是队友,而是敌人的?
因此傅言基于“岑意或岑怡手里也有对讲机,知道敌人的动向”这种猜测,直接用对讲机开始通报两个保安的动向。不过他和保安相互diss了这么久,对讲机里依旧没有那俩姐弟的动静。傅言想了想,决定先确定他们能不能听到自己的话。
“嗨,我的队友们。”傅言拿着对讲机道,“如果可以听到,打个光。”
“你们果然不止一个人!”保安被傅言这种行径气得火冒三丈,在对讲机里的声音都大了起来,“我知道,是那个姓岑的保安,对吧!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傅言暂时没管这些无能狂怒,只是看着大屏幕,注意到了其中一个画面忽然闪起的灯光。
还是一闪一闪、亮了三次的那种,亮完又完全黑了下去。傅言趁着亮起来的时候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定了:“岑意,找到了!”
监控显示他现在在三号楼的二楼,和保安的距离比较远,暂时不用担心和敌人撞上。不过岑怡的亮光一直没闪起来,傅言不知道这个女中豪杰在哪,藏着还是在找薛中理,一切都太不可控了。
而岑意的灯光,自从亮起第一次后,时不时就会闪三下,让傅言知道他在哪。
“他现在这是要摸黑上楼?他知道薛中理在哪吗?”傅言想起一件事,扭头问梵向一,“刚才你找到我的那个房间,是在哪的啊?”
“不记得了。”梵向一居然还有答不上来的问题,“我直接找着兔子去的,出来也没走大门,没注意在哪。”
“好吧。”傅言觉得自己能做的实在有限,“看来我只能帮岑意不要碰上敌人而已,其他的我是爱莫能助了。不过薛中理他们,是不是觉得对手是我和岑意?感觉他们完全不知道岑怡的存在啊。”
岑怡这回在游戏里几乎快成隐形人了,基本上无事可干,悠闲得她本人都震惊而心虚。现在到最后的大逃杀,她好像既没有对讲机也没手电,傅言都怀疑她知不知道自己参加了游戏。
想来想去,傅言决定问梵向一:“岑怡……还活着的吧?”
梵向一:“嗯。”
“好。”傅言一点头,又转回去自己琢磨了。
以为他要继续问自己岑怡所在的梵向一:“……”
***
那么岑怡到底在哪?
事实上,岑怡反而是最后这个大逃杀里最阴差阳错的玩家。
切换世界时,她恰好在三号楼。这里有一些手术要做,岑怡今天的工作是进行手术准备。其实她什么也不会,真进了手术室可能只有捣乱的份,因此她只能一边抄旁边其他护士的动作,一边偷听她们的话,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技术指导”。
结果,她就听到了一个八卦。
护士A说:“哎,这次团购你买了两箱樱桃?我记得薛医生就喜欢樱桃,你该不会是……”
护士B有些羞赧地回道:“哎呀,我就是顺便帮他买了一箱,还没来得及给,今天都还没见着他呢。”
护士A道:“那你可得感谢我了,我知道。他就在楼上那个更衣室,就是兼用来休息的那个,我刚刚都看到他开门进去了。我还和他打了个招呼,不过他脸色不太好,也没怎么回应我。我听说他每次和家属谈过器官捐献之后,就要独自待会儿,肯定是心理压力太大了。”
“这样啊。那我还是别这么快去打扰他吧,发条信息就好了。”护士B回道,“他是不是又准备要做器官移植手术了?唉,那个气氛太沉重了。而且他的手刚好,不知道这次院长会不会安排别人去做……”
岑怡还琢磨呢,世界就忽然切到了夜晚。
没灯,黑漆漆的,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寂静得叫人害怕。岑怡愣了一下,随即到处摸了摸,确认自己还在刚在准备手术的地方。
紧接着,糯糯的捉迷藏宣告就来了。毫无困难,岑怡猜到自己要找的对象,是薛中理。
她不能确切知道薛中理现在在哪,但是按照刚才两个护士的说法,她决定至少先去楼上的更衣室看看。只是一片漆黑中,前进着实困难,岑怡差点把准备手术用品的手推车都撞倒了。不过她也顺便摸到了一把手术刀的包装,在黑暗中折腾了好一会儿,总算在没割伤自己的前提下,装好了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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