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一边啃三明治一边望着傅言,似乎想等他的意见,但傅言只是道:“继续。”
马喻玲只好咽下嘴里那口,继续:“我本来觉得这只是我强行的关联,但刚才纸条消失了,反而给我一种印证。”
“什么?”
“七宗罪,是不是和天使身上那七条锁链有关?”马喻玲道,“我们待会儿出去的时候,要仔细看看上面的锁链,是不是变了。”
傅言道:“变了又如何,不变又如何?”
“变了,比如减少了,这就说明这是解放天使的纸条。每一宗罪,对应一条束缚天使的锁链。”马喻玲道,“不过我还没想清楚,我们只是要找出魔鬼,现在为什么要解放天使?是天使被解放之后,会去找到魔鬼吗?
“而要是没变,其实也不影响这个猜测。玛琳死得蹊跷,大半夜穿着睡衣出去,就算要去诱惑谁,也不至于穿别人的高跟鞋吧?何况大厅里完全没见过别人行动的痕迹,如果杀了她的是个人,那这个人的准备、或者说反侦察意识,也太强了。”
傅言静静听闻她的判断,提出了一个问题:“‘诱惑’?你怎么知道她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诱惑?”
“哦对,忘了说,那个胖子的老婆——就是叫斯蒂芬妮的那个女的——闻出了玛琳身上的香水味。她说那种香水又浓烈又诱惑,是妓女最喜欢用的,她认定玛琳是妓女。”马喻玲道,“这种香水给人的印象,确实和女大学生给人的感觉不符。而我觉得,斯蒂芬妮这么年轻漂亮,却成为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商人的老婆。她在女人手段这方面应该比较熟悉,她猜测的内容,我认为可信。”
傅言想起那个漂亮女人的面容,眯了眯眼。
“不过,如果我之前说的猜测都对,现在就有个问题。”马喻玲道,“要知道魔鬼,就一定要解放天使吗?要是必须要得到纸条才能解放一根锁链,那是不是……必须死一个人,才有纸条?”
“你的意思是,继承人里的八个人,必须死七个,才能彻底解放天使、见到魔鬼?”傅言眯了眯眼,“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觉得,放纸条的人,和杀死玛琳的人,会是同一个吗?”
“……我不好说。”马喻玲回道,“我原来觉得是,比如‘神圣杀手’的设定之类的。但现在纸条这么神奇地消失了,我又不确定了。或许,不管是谁死了、不管什么死法,这纸条都会出现。”
她说完,也吃下了最后一口三明治。
“我现在怀疑,朱峰和王再庆可能也想到了我们所想的内容。”马喻玲道,“如果真的是八活一,那他俩一定会想办法发动攻击。毕竟要是成为了最后活着的人,那就很可能白捡继承人之位、确认魔鬼,对吧?”
傅言道:“你觉得必须杀继承人才算数?”
“不确定,但按照故事流程,应该是只有继承人才算数吧?”马喻玲回道,“管家说外面的交通中断的时候,朱峰就说了句《无人生还》,我也觉得八九不离十。”
傅言和他们的年代不一样,问道:“《无人生还》?”
“啊,阿加莎的一步推理小说。”马喻玲没嘲笑傅言的“无知”,简单解释道,“说的是十个人到了一个孤岛的房子里,然后一个个被杀掉的故事。”
“原来如此。”傅言点点头,然后垂下视线,一副所有所思的模样。
“如何,我的投诚够了吧?”马喻玲靠在放盘子的桌边,看着傅言,“老实说,一般我不会和陌生人分享这么多信息的。但看在你和姓岑的姐弟俩合作得好像还不错,而且还和‘治安队’有联系,我只能拼一把了。”
傅言挑眉:“拼一把?”
“本来只是想着合作,但要是朱峰和王再庆都有了把其他人干掉的想法,那就真是拼命了。”马喻玲道,“我毕竟是个女的,体力上不占优势……”
傅言道:“你觉得我像是能打的?”
“至少我们两个人嘛。不走到最后1v1的那步,我们就绝不背叛捅刀,如何?”马喻玲淡淡道,“而且……我摊牌了吧,我看得出,公爵和他的那位神秘客人,对你都挺不一样的。所以,你应该有多一重保障吧?”
傅言没回答她这个问题。
沉默几秒后,傅言说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你的猜测,很有道理,但未必是全貌。”
马喻玲问:“嗯?你觉得还缺什么?”
傅言提示道:“你还记得那个女人吗?”
马喻玲想了想:“是那个闯入餐厅的女人吗?嗯……她穿着白衣服,如果收拾干净的话,确实有点像天使。但她之前喊‘魔鬼’的时候,不是指着窗外吗?我以为她指的是闪电打雷之类的?”她顿了顿,反应过来,“你觉得她会指认魔鬼?”
“给你一条消息。”傅言反手敲了敲桌面,“这个女人很可能……住在最顶上的那个塔楼里。”
“塔楼?”马喻玲茫然道,“哪里?我没看见啊。”
“从后面可以看见。有个白影子在那里出现过,我不能百分百确定是那个女人,但我猜十有八九。”傅言道,“而且通往阁楼的道路,很可能就在教堂里面,或者附近。”
“嗯?”马喻玲灵光一现,“这么看的话,是不是对上了?因为这个象征天使的女人被锁在在教堂范围内,所以到了教堂,纸条就会消失——这不就佐证了纸条就是解放天使的关键?”
这个推论问题不大,但傅言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马喻玲已经在总结了:“那接下来,我们应该试着确定两件事,其一,教堂顶上的画到底有没有变化;其二,找到通往塔楼的路,看有没有类似七道锁之类的东西,因为纸条的出现而打开。”
傅言虽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暂时也没别的想法,点头道:“可以。”
“但我们要小心了。”马喻玲道,“如果第二个死者出现,七宗罪的纸条也出现了,那我们就着实危险了。NPC一定会对我们动手,但朱峰和王再庆……不像是不会杀人的。”
傅言道:“那你会吗?”
马喻玲闻言一笑,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但凡到游戏里来的……只要待的时间久一点的,谁又敢保证自己手上没沾血呢?”
“听起来有点可怕。”傅言站起来道,“希望你可别说着留到最后1V1,但中途给我一刀。”
“我疯了?那两位看着你,我还敢动手?”马喻玲也站起来道,“而且就算没有那两位,朱峰和王再庆肯定也看出我们合作了。我要是提前干掉你,他们要收拾我,岂不是轻而易举?”
“记住你自己的话。”傅言走向门口,悠悠道,“那就努力找线索吧,队友。”
“我会努力,然后向你汇报的。”马喻玲道,“但你那些别人难以获取的信息,也别忘了告诉我啊。”
傅言想了想,站在门口回头道:“那再给你一个提醒。”
“什么?”
“恶灵最重要的东西,现在大家都认为是‘继承人之位’吧?”傅言道,“再多想想,本来大家就是来竞争继承人的,如果这就是最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不直接要求取得继承权?”
马喻玲有点恍然:“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傅言道,“反正我就提醒你一下,随你怎么想。”
马喻玲道:“明白,多谢你的提醒。”
傅言不再说话,出了告诫室。
***
午饭前,傅言在教堂里转了两圈,没找到通往塔楼的楼梯,也没看到教堂天花板上的画有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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