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同意了。
“原来如此。”
傅言听完这个故事,懂了。怪不得那个三公主玩家对岑意有好感,估计她觉得这个太子NPC是在救她,自然对他有好感。
不过傅言觉得钟玉霜的好感不影响大局,于是并不提她,只是问:“你们昨晚上做梦了吗?”
“关于这事,国师大人你还真说对了。”岑怡道,“我和岑意都梦到了,你呢?”
傅言:“没。”
“怎么你的预言还能准到这个地步?可真是国师上身了……”岑怡道,“诶,小意上次说你能分析他的梦,特别准,也给我参谋参谋?”
傅言把拂尘一甩,在椅背上一靠:“说吧。”
第四十八章 ——梦的解析
岑怡的梦,居然还有一点既视感。
她成了被推出去和外地和亲的公主。
一开始,岑怡面对的也是“三堂会审”,那场面简直就是之前给三公主做思想工作的翻版。岑怡也不知自己是被控制了,还是单纯来围观的而已,总之皇后和太后轮番给岑怡发表演说的时候,她是一个字都说不上。
其实这些后宫的贵人们,还不是岑怡白天里认识的那些。但在梦里很难想到这些,岑怡还是醒来后赶紧做记录的时候,才意识到梦里的太后、皇后都和现在宫里的不一样。
总之,最后太后问了岑怡,想通没有。
岑怡道:“……好。”
“这才是好孩子。”太后终于露出欣慰的表情,让岑怡的母妃带着她回了自己的宫里。皇帝的正式旨意明天才会来,但嫁妆已经开始送来。岑怡的母妃带着她看那些宝贝,琳琅满目的,母妃却越看越愁容满面。
晚上睡前,岑怡被扒了外衣,穿着里衣准备睡觉的时候,母妃来到了她的房间里。
“您……有什么事吗?”
“女儿,五更天的时候你走吧,趁着陛下的旨意还没来。”母妃亲自带来一套衣服给岑怡。衣服看起来比较朴素,岑怡的脑子一下就反应过来,那是能出宫采买的下人的衣服。
“你母亲没用,没有能保你平安的家族。你跑吧,能跑多远跑多远。”母妃把衣服放在岑怡的床上,“母亲已经给打点好了,会有人带你出城。你带上黄金珠宝,上船往南跑,找个好人家嫁了,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就最好……”
岑怡问:“你呢,母亲?”
“我?我就你一个女儿。”美貌犹存的妃子坐在床边,望着岑怡哀叹,“你走了,我也无所挂念。”
“母亲……”岑怡坐在她身边,“你不要死。”
“若是能活着,谁想死呢?但活在这深宫里,有时候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妃子望着窗口的方向,幽幽道,“若是我为了自己活着,把亲女儿送进火坑,这和畜牲有什么区别?”
这一刻,岑怡的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画面。
比如一个在众妃嫔之中噤若寒蝉,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被迫“同意”远嫁远疆的妃子。
比如一个坚决不愿嫁给敌人,想方设法阻挠和亲,甚至去皇帝面前跪着请求迎战的公主。
还比如,公主在白天不得不同意和亲,凌晨却换了下人服装逃出宫,最后居然女扮男装拼了命地进了军营,身手明明很菜却非要上阵杀敌……
思虑纷纷之下,岑怡也分不清是自己真正考虑过了,还是纯粹地乱说。总之她一张口,就是:“我不走。”
“……为什么?”妃子蹙起眉头,低声劝道,“你是担心本宫吗?女儿,你才十几岁,你还年轻,不知生命可贵,更不知外疆那些地方如何凶恶……”
“不必再说了,母亲。”岑怡道,“我生而为公主,便要为这个身份、这个国家负责。”
无论如何,岑怡就是没答应要跑。当东方天光亮起,圣旨到来,一切都成了定局。
接下来的一切都变成了快转,准备嫁妆、出嫁、远赴北疆,岑怡以第一视角的画面、第三视角的心情匆匆经历了这个悲壮的流程。她在恍惚之间,感觉自己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窗帘外是外疆呼呼的北风和毒辣的太阳,空气干燥得叫她嘴唇都要皴裂。
忽然,窗外似乎有一个声音响起:“想逃吗?”
岑怡:“……嗯?”
她觉得自己似乎不是很清醒,但还是下意识回道:“不。”
那个声音又冷冷道:“不敢反抗?”
岑怡继续道:“不。”
不想逃,可也不是不敢反抗。
岑怡心里已经有了坚定的计划,可她从未解释。窗外那个声音也不再问了,岑怡掀开窗帘探头去看,却没见旁边有任何侍卫骑马伴行,仿佛刚才只是一阵幻觉。
岑怡当时却没觉得奇怪,等她醒来后,才意识到这个声音很可能是齐应飞的。
远嫁的路程再次变得飘忽起来,当岑怡再次觉得一切慢下来、变得真实的时候,已经坐在了北疆首领的帐篷里。
外面的人在欢声笑语、把酒言欢,没人进来看看远嫁而来的新娘如何,有没有东西吃。甚至连陪着来和亲的侍女都被全扔了出去,岑怡没刻意去想,但她不必思考就知道那些姑娘的下场。
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孩远赴狼窟,岂能有什么好下场?别说侍女,就连金贵为帝女的公主都没活路。
但岑怡只是静静坐着。
终于,和亲公主那从未见过面的丈夫进了帐篷,打着酒嗝到了岑怡面前。他这么高大、孔武有力,一只手就能轻易拎起远赴而来的年轻公主。而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首领,也不打算对娇小玲珑的柔弱娇妻轻拿轻放。他如同猛兽一般将少女摁倒,一扬手就撕了女孩的衣服,毫不客气地侵略,犹如玩弄一个玩具。
岑怡感觉身体仿佛裂开一般,却拼了命让自己保持清醒。她将嘴唇咬出了血,趁那首领不注意,手伸到了枕头下面,握住了一个冰冷的手柄。
然后,随着她的手猛然一抽,一把匕首就出现在了男人背后;那只手再拼死一扎,匕首利刃便狠狠扎进那首领的后心!
这把匕首结构特殊,有血槽、有毒药,划伤皮肤都有重伤的可能,何况往后心口里捅?岑怡本来还想搅一搅、拔一拔,让身上那狗东西死得更快一点。可第一刀插得太深,她实在没任何力气再动那匕首一下。
当然,这也有她瞬间被男人死死掐住脖子的原因。
两人之间的力量如此悬殊,首领即便被扎了一刀,但也没立刻倒下去。他一手掌掐上少女的纤纤细颈,几乎是眨眼之间,公主就被他断了气。
公主比首领咽气更早,却也因此没继续受罪。
梦魇仿佛潮水般退去,岑怡在床上睁开了眼。
***
傅言听完岑怡的描述,感觉她要是换到了三公主的位置,肯定不会落到三公主现在这步。
怪不得齐应飞给她好感,却根本不理会三公主。一个只会嚷嚷“不嫁、要打”以及半夜招鬼的小姑娘,和一个千里奔赴极限一换一的烈女,肯定是后者给人的印象更深刻。
而且岑怡的选择,没连累自己的亲朋好友,保住了自己的母亲,还给生养自己的王朝传回了捷报,可说是必死结局的最优解了。
齐应飞掌控她的梦,并且“亲口”去问过她的选择,应该能洞悉她心底的真正想法。给出好评,说明齐应飞满意她的选择。
“……有意思。”
傅言的这个评价来得很突然,岑怡疑惑地问:“哪里有意思?”
“你和你弟弟,都在梦里选择了必死的结局,而且都轰轰烈烈地死于敌人手里。看起来鲁莽,却是最赤诚的表现。”傅言顿了顿,总结了自己的看法,“齐应飞最欣赏这样的人。”
岑怡愿意来详说自己的梦境,就是为了让傅言这个“国师”解一下梦。现在傅言判定她做得对,她不由松口气:“真的?”
“真的。”傅言有工作手册加持,一点不虚,“坚持,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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