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很可能还是来到有着所谓魂魄的世界了。
——不过这次,魂魄在哪呢?
——而且手册上的故事题目明明说不出院的是“猛鬼”,现在恐怖游戏的任务却要找出不愿出院的人,所以……是要我去找猛鬼?
——另外,之前的恐怖游戏题目都和厉鬼本身有关,这次搞个“值班医生”,说的是我,还是另有其人……
傅言琢磨了一会儿,终究没开锁去看手册里收集的剧情,随手把东西塞回兜里。他还找了一下匕首,没找着,倒是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金属手术刀。
这把刀还封存在一个袋子里,得撕开袋子才能拿出来。傅言研究了一会儿,还没研究出个所以然,电话忽然响了。
叮铃铃!叮铃铃!
铃音响彻整个房间,傅言循声看去,才望到旁边办公桌上有一台座机电话。电话款式很老旧,要不是傅言以前在工作的恋爱游戏里见过,只怕还得研究一下怎么用。
他在催命一般的铃声下,慢悠悠拿起了听筒,放到耳边。
“……”
电话那头没马上出现人声,只有一些杂音,傅言也保持沉默。这种诡异的相对沉默持续了几秒钟,对面终于响起声音:“医生……你在吗……?”
这声音听着是个女性,但压得很沉,还很沙哑,甚至有种一卡一卡的感觉。这种经典“鬼来电”式电话,却只得到傅言一句冷淡反应:“不然谁接的电话?”
“……”对面好像被他噎了一下,随后带着点怒气冷冷抛出一句,“你该去巡查了,医生!”
傅言问:“你是值夜班的护士吗?”
“你马上就能见到我了!”对方在电话里撂下这句话,直接挂了电话,只留给傅言一串嘟嘟嘟的声音。傅言挑眉,看了看听筒,将它放了回去。
“所以,就是要在深夜的医院里乱逛。”
傅言根本不知道这时代的医生该怎么工作,桌上虽然一堆文件,但看了也看不懂。不过反正这就是个游戏,也不必真的像医生那样救死扶伤,傅言毫无压力地径直出门了。
***
深夜的医院……很安静。
傅言的鞋踩在地板上,发出一下又一下的声音,响彻整个走廊。
从办公室出来,他完全没见着任何一个人。路过的一些病房有些开着门,有些关着。但进去看时,都是被子枕头整整齐齐放着,床上空无一人。
傅言在这些空荡荡的房间里站了一会儿,终究没嘴贱问出一句“有人吗”。
要是真听到回答“有”,他掏不掏手术刀?掏出来打不打得过?算了,身为恐怖游戏题目——值班医生——的自己,还是不要在开场前三分钟就主动送人头吧。
这层楼的病房不多,还都是空的,傅言很快走到走廊尽头,摁了一下电梯。
摁电梯的时候,傅言还下意识看了一下电梯显示的楼层。只见那闪烁的向上箭头旁边,红色的“-1”十分显眼。
——从负一层上来,那就是电梯刚刚去到负二楼了?
傅言的思绪发散着,没多会儿,电梯就到了他所在的楼层——四楼。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傅言一抬眼,愣住了。
电梯里居然有人!还是两个!
不能怪傅言见着个人都觉得意外,毕竟四楼整层都是空的,除了他自己就没见着另一个活人。傅言都开始以为这医院就跟废弃学校一样,应该很难见到别人。没想到电梯门一开,这就送上两个。
两人都是中年男性,身着保安制服,大概是医院的保安。不知道是不是电梯里的灯光原因,他俩看起来都脸色惨白,一丝血色都没有。帽檐在他们脸上投下阴影,他们的眼睛在阴暗中显得极其混沌。
傅言看到他们,进电梯的脚步下意识顿住了。
“……医生,不进来吗?”
电梯里的保安反倒先开口说话了,嘴角间似乎还带着些不好意思的笑意:“我们上电梯后忘了按一楼,电梯就直接上来了。”他边说边抬起手,去按着开门键,“我们现在要下去,医生去几楼?”
傅言的视线落在他的手腕上,那有个装饰,配着这套制服显得特别违和。
“我忽然想起来,我下三楼就行,你们走吧。”傅言断定他们不是玩家,神情镇定地后退一步,示意他们先走,“你们去一楼,我就下一层,不耽误你们。”
“这有什么耽误的,反正都要下去。”保安笑了笑,“快进来吧,医生。”
“不用,我走动走动,强身健体。”傅言说着,当真转过身朝楼梯走去。他双手插着口袋,姿势看似潇洒,实际上手已经抓到了口袋里的手术刀。
老实说,傅言没有把握能搞定他们两个,而且手术刀还没拆封,掏出来也不能马上用。现在摸着手术刀,只能算是一种心理慰藉。
好在两个保安没一个劲儿地追出来,电梯又在他身后缓缓关上门。然后叮的一声,箭头果然朝下了。
傅言其实只下了几层楼梯,然后就停在那张望电梯。他有点担心自己下了三楼,电梯里那俩又停在三楼和自己聊一回,那真是要被缠上了。
好在这回电梯真的下了一楼,停在那了。
傅言这才悠悠下了三楼。三楼有个护士站,不过这会儿是空着的,也不知道值班护士上哪去了。傅言在柜台边上探头望了望,发现了一个挂值班名牌的白板,岑怡的名字赫然在列。
——不知道岑怡上哪儿去了……
——而且值班的还有其他护士,不知道有没有给我打电话的那个。
傅言还在护士站看到了一些病人记录,他刚拿起来,没来得及翻,就看到墙上的LED灯牌开始闪烁。
那是一个病房号。理论上应该是病人们有事召唤护士时按的,不过现在左右没护士理会这玩意儿,傅言心道还是自己去看看得了。
当然,悄悄地去,先看情况,不行就撤。
傅言就这么放轻脚步去了。他的皮鞋要没声音,还得挺小心地垫着脚步,这场景多少有点好笑。
傅言没在乎这些,反正没人看见。眼看快到病房了,傅言甚至贴到墙根溜达,只想着先别被那房间里看见的才好。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以为无人看到的画面,却被医院的摄像头尽收其中,还被一人看在眼里。
院长办公室的休息室里,一个个监控屏布满了整面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大男人坐在人体工学椅上,眼睛盯着其中一个屏幕里的那个身影,低笑一声。
“以为这样就能悄无声息了?傻不傻。”
第六十五章 ——两个病人
傅言这趟溜边确实毫无价值。
他还没到目标病房门前,就听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女声:“傅医生,你在干什么?”
傅言被这种jump scare唬得浑身僵了一下,回头一看,发现是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孩。她脸色苍白、身形瘦削,病号服空落落的,像是挂在她身上。她的一只手手背还扎着针,另一头连着吊瓶。两个吊瓶挂在移动的支架上,女孩就就抓着支架站在傅言背后。
“……我来巡房。”傅言看了看她身后,又看了看她的脚和支架的滚轮,心生疑窦,“你又在干什么?”
女孩笑了笑:“我出去上了个厕所。”
傅言道:“病房里不是有卫生间?”
女孩:“……坏了。”
这理由听着合情合理,但傅言还是觉得不对。
他自己刚刚走过来都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才把脚步放轻。这女孩,她走路有没有脚步声另说,但吊瓶支架的滚轮绝不可能毫无声响。
而且,吊瓶的存在本身就是最诡异的事。
女孩还在幽幽冲傅言笑:“傅医生,你送我回病房吧。”
傅言傻了才这会儿跟她走,指了指前面的病房道:“这边叫人,我要去看看。你自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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