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瞪大眼睛,伸出尔康手「等等、等等等等——!!」
“因为在你的认知里没有结尾, 没有正确的结局, 所以不需要顾及未来是什么, 只需要把当下的东西对号入座就可以了——比如说乌丸莲耶死了却有另一个人代替他的事迹,苏格兰威斯忌没死但存在感几近于零,这样。”
系统心态崩溃,「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猜对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
“当然是在想退休之后的生活。”长泽时礼奇怪地看了它一眼, 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可不想哪天在某栋新建大楼里碰到一位叫江户川柯南的小学生, 又或者在某个宝石展出上接到怪盗的预告函。”
“都退休了当然得享受生活。”如今还在独自支撑偌大一个组织的人这样说, 要不是长泽时礼对经营大型组织已经有足够的经验,恐怕他也要忙碌得和系统资料里的某个同样是首领的人一样了。
虽然宿主没有明说他知道了什么,但依旧破大防的系统逮住了长泽时礼话里的漏洞。
它报复性地藏住自己的小心思,暗戳戳的问道「那……你退休之后,还想见见你养过的孩子吗?」
系统决定了,它要给宿主一个‘惊喜’。
当然具体有多喜还得看看最后一个崽养得如何,但是这个仇它记下了。
“不。”长泽时礼垂眸翻阅文件,“我活着的时候已经尽全力给他们铺就了最好的未来,死后就该去享受我的生活,再见他们做什么,两眼泪汪汪的拥抱么?”
“振翅高飞的孩子愿意回巢是好,但我更愿意看见他们翱翔四海,历经山川。”划去错误处,将最后一份文件合上,他说道“而且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
系统发出灵魂质问「宿傩也算吗?」
“……”准备起身的男人被这句话停住不动了,他挑头问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和羂索说过什么?”
系统摇摇头 「没有,但直觉告诉我你在坑他。」
“是,他的理想很不错。”长泽时礼一边说着,拿起桌上的雨御前,又转去找来了保养刀剑的器具到,落地窗边阳光照得见的地方,将雨御前拔刀出鞘。
“羂索是结界师,他比我更懂得如何利用结界的便利完成自己的想法,死灭回游缺少的是泳者和驱使泳者进阶的人或物,这也是他一直都想和各路术师签订契约的原因。”
“我和他说,有个方法比一个个拉玩家加入他的游戏更快。”
「什么?」
“让世界本身就是游戏。”
刀剑轻轻‘噌’一声,从鞘里滑出来,这把十几年收到的赠礼如今依然锋利至极,即便长泽时礼用它杀了不少人都没有迟钝。
“如果我没估算错的话我死后的平安时代会是咒术历史上的咒力高峰,这个时候做什么都很容易,死灭回游也好,使人类进化的理想也罢,他只需要轻轻做出一个开头,其他的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挽回。”
“如果宿傩因为我的原因受困于京都,羂索会是最好的火力转移对象。”
“不过。”长泽时礼语调一转,又回到轻浮且没心没肺的调子上“——不过那都是我死后的事情了,谁知道我死后还有哪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会发生呢。”
「骗人。」系统气到跺脚,「你肯定还有事情没有告诉我!」
长泽时礼把粉球轻轻拍打刀身,认真的保养这个特殊的刀剑,他说“反正你也看不见了,问这么详细干什么。”
系统憋住了。
它才不要告诉宿主下一个世界就是平安时代的千年后呢!
突然,长泽时礼耳朵一动。
‘砰!’
挟重力高速突破空气的子弹霎时间穿透玻璃,也许是势能加速太快,连碎裂的声响都不给直接穿过防弹玻璃直冲长泽时礼眉心而来——
‘铛!’
子弹散着硝烟二分为二,从他两侧划过,破空的劲风躁得男人红发飞舞,而长泽时礼纹丝不动,只是横放的刀剑握在手中了。
下一秒,玻璃应声而碎,闪烁着流光的暗红色眨眼间扩散至整个大厦顶层。
长泽时礼一手握住刀柄,微微撤身,空出来的那只手伸手就抓住暗杀者的衣领反身一扣!
地砖裂开蛛网般的碎纹,但暗杀者却瞬间挣脱束缚消失在长泽时礼的防御范围。
长泽时礼按在雨御前刀柄上的那只手岿然不动,他看上去只是个普通成年人,但暗杀者却没有贸然突进。
长泽时礼弯下眉眼,笑着对金发入侵者说道“让我猜猜,你是谁。”
…
那是个精神矍铄的男人,红发金瞳与本部给出的照片并无差别,但明明搭档预估是最多一级异能者的强度,却能躲过自己的狙杀。
暗杀者看见男人眉眼淡漠,既不笑也不蹙,就那样看过来,一语道破他的身份。
“这种攻击手段看着有点眼熟。”
他看见男人搭在刀柄上的手指一顿,嘴里念叨的也随之一停,然后就是让暗杀者身心和大脑都拉响警报的一句话。
“你是保尔·魏尔伦?”
男人抬眸看过来,似笑非笑地扫视他“那和你一起来的搭档阿尔蒂尔·兰波呢?”
魏尔伦从不轻蔑强者,所以警惕地后退半步,低声问道“你认识我?”
这个人很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自己身为核武器一般的顶级异能者居然会惧怕一个区区弹丸小国中的黑道头子……
不,哪怕他有能力影响到特战力局的决策,这也不是自己会不寒而栗的理由。
魏尔伦忌惮的是那个人眼里那种死寂到诡异的情绪,就好像是丧失人性一般堕入宁静的疯狂。
“我们见过一面,在八年前。”港口Mafia首领一手平放,提示道“当时是在香榭丽舍大街上,你撞了我,还记得吗?”
一经提示魏尔伦瞬间就记起来了。
“是你?!”
魏尔伦不记得他八年前在香榭丽舍大街上撞了什么人,但他绝不会忘记八年前发生的事情。
牧神的革命五月计划失败后,他被兰波从地窖带走,经过重重考察被迫加入特战力局为法国效力。
那是他第二场非人的梦魇。
但更让魏尔伦恨从心起的是当时组织的态度——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自我矛盾异能体的构成数据被卖出去了。
这是藏在污垢里,不会被任何人拿到光明处大肆宣扬的消息,而且当时战争还未正式爆发,魏尔伦也是偶尔得知,他没有第一时间相信,因此当他真的确认到这件事的真伪的时候,黑之十二号的数据副本已经从混乱的人群之中流失出去了。
他想去追回来,但人海茫茫谁能知道几经转手的资料会从谁手里流落出去,所以只好生闷气,在回去的路上失礼的撞了好几个人。
其中似乎就有眼前这个港口Mafia首领。
但仅仅是这样的初遇还不足以让魏尔伦惊讶,让他愤怒的是,魏尔伦在这几天里调查到了一星半点关于前租界里荒霸吐计划事情的真相。
眼前这个人与荒霸吐计划的形成有着莫大关系。
魏尔伦回想着在单独前来之前和搭档的争吵,眼神不由得坚定下来,他问道“八年前是你替异能特务课转移了异能数据副本?”
“是我。”
熟悉的感觉,这个人和组织里那些嘴巴一碰就能决定生死的家伙们一样,魏尔伦握紧拳头,又问“两年前是你清除了其他的荒霸吐实验样品?”
红发男人点点头“我不否认。”
魏尔伦沉默了。
但没有打算沉默多久,下一秒,黑之十二号所持有的异能就躁动起来。
哪怕做出这件事之后会再也回不去法国,魏尔伦也要杀了这个人。
就在暴动的异能力即将迸发出可以吞没一切的烈火之前,一道并不重的敲门声响起。
门口有一名听起来年纪不大的男孩,声音还是软软的,很清脆“子规先生,我是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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