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连败四仙门,余下三仙门,紫月观,天虚门,七星门溃逃。
三月末,朝歌大军击杀怨魂十万,擒拿天虚门主。
四月初,曾依附七仙门的中小门派尽数归降。
四月中,紫月观主带领门中残部主动归降,却因一言不合打伤朝歌将领,后遁逃,不知所踪。
五月初,七星门主现身东极海,拼着重伤之躯力战朝歌十几名元婴后,坠落东极海,尸身遭怨魂分食。
***
五月初八,东辰洲
在苦海怨魂和各方战争的阴影下,东辰洲的结界一再缩小,如今零零散散分散东极洲各地,每一块也就两座城池大小。
象征结界出入口的城门旁有修士把守,进出都要用玉牌查验身份。
黄昏时,一行五人从荒土中御风飞来。
荒土,是如今人们对结界外土地的称呼,一开始,人们以为结界外的地方只是暂时被怨魂占领,只要将来杀光了怨魂,或者再像千年前一样封印怨魂,大家的日子就能像以前一样。
但是后来人们发现,这世道真的变了。怨魂就像朝歌对外公布的那样邪气,不杀吧,无数怨魂日夜不休地侵蚀结界,一套以前能用一年的阵法,在怨魂的攻击下一个月就报废;杀了吧,怨魂死后释放的黑雾沉积入地底,侵蚀地脉,又会将灵地变作死地。
不杀,灵气资源消耗极快,外出交流也不方便。杀了,又会祸害土地……
眼睁睁看着结界外原本富饶的土地变成灵气枯竭、万物不生的死地,任何一个有远见的人都没法不忧虑。
守城的修士瞧见五个外来的修士,看见他们身边飘着一盏散发明黄光芒的明灯,神色动了动。
明灯散发的光芒笼罩着五人,仿佛一层无形的屏障,原本对修士血肉渴望无比的怨魂触及这光芒,便像烫着了一样退走了。
“玉牌拿出来,我看一下。”
那五个脸生的修士一一递出玉牌,守城修士将他们的玉牌一一与自己的玉牌相碰,确定这些玉牌没有一个发出红光后,便摆摆手,让人进去,而他自己则笼着袖子,飞到城楼上坐着了。
“下一次轮到你去查了。”
他对坐在城楼上的另一个修士道。
“怎么,还是绿的吗?”
“你这不废话?”
“听说东边倒是抓了两个,当场就拿了赏赐,还得了进入六幕山的名额,真是羡煞我也。什么时候咱也能抓几个。”
“说起来,七仙门的余孽还真是能藏啊,如今除了三大宗的地盘外,所有仙洲结界覆盖的地方,都已经挂上了七仙门的通缉令……自打接到命令后,咱们天天在这儿守着,一个发红光的都没抓到。也不知道他们能跑到哪儿去,在荒土里可没法生存。”
“说不准是跑到三大宗的地盘去了。”
“什么三大宗?如今也是苟延残喘的份儿,我今早看到玉牌推送,说朝歌已经派人去找三大宗接洽了,七仙门余孽要真藏在那儿,也躲不了几天。”
闲聊了一会儿,其中一人突发奇想,“哎你说,会不会有七仙门的余孽,抢了别人的玉牌混进城?”
另一人道:“就算真有?你又能如何?人也不认识,牌也不认识,你分得清?”
“也是,玉牌都是与主人神识相连的,有能耐抹去神识又不让朝歌发现的,就不是咱能对付的。”
……
闲聊的两个修士没发现,刚刚进城的那五人将他们前面的对话听去了。
领头那名修士的脸色在兜帽掩映下,显得尤其阴沉。
此人一路压着火,直到走进城中一座偏僻宅院里,才掀开兜帽发了一通火。
“一帮小人,趋炎附势!往日里给我提鞋都不配,如今却是狗仗人势,竟敢一口一个余孽,若非……我早已一掌将他们都打死了!”
面对发怒的男人,剩下四人连忙劝慰,有喊师尊的,也有喊观主的,一时间这偏僻宅院竟热闹起来。
原来这领头的中年男子,竟是上个月打伤朝歌将领后潜逃至今的紫月观主。
紫月观主盯着面前一张张焦急的脸,目光阴沉一瞬又收回。
就剩这么几个人了,若是拿来撒气,怕是连个使唤的都没有了。
“师尊,您伤势还未恢复,不如先在这里调息几日。这处宅子是弟子十几年前置下的私宅,落的也不是我的名字,朝歌的鹰犬绝查不到此处。”
紫月观主满意颔首,他伤势不轻,之后又疲于奔命,伤势一直没有恢复,的确需要个地方静养。
想到这里,紫月观主心中又添了些不快,若是还在他的紫月观里,这样的伤势他早就养好了,如今在外面,要灵气没灵气,要丹药缺丹药……
真是流年不利。紫月观主阴沉地在心中发下宏愿:天道在上,早晚有一日,要将朝歌连根拔起!
宅子大门关上又开启。
一个相貌看上去二十多岁的修士开门出去,守在院子里的修士瞧见了,问,“沈师弟要去哪儿?”
沈师弟回头道:“明灯的燃料快没了,我出去买一些,以免咱们走的那天买不到。”
那修士寻思是这个道理,提前准备好,总好过要走的那天匆匆忙忙。
“可恶,这明灯和燃料还是朝歌独创的,真不知道小小一个朝歌哪儿来那么多人才。”修士嘟嘟囔囔间,沈师弟已经关上门出去了。
等了许久都不见回来,就在修士担心沈师弟是被朝歌鹰犬发现抓走了时,大门再次被推开,然而进来的不只是是沈师弟,还有……密密麻麻涌进来的一群军士!
这些军士个个身披银甲,手持长枪,鲜红披风,可不正是朝歌的人!
紫月观修士满脸骇然地后退几步,“来人!朝歌的鹰犬来了!”
宅子里的几个师兄弟全都冲出来,紫月观主破门而出,发现宅子四面八方都被包围了,他神识一扫,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震惊。
要知道朝歌的战力向来青黄不接,以筑基初期最多,金丹都能做一方将军了,而如今,围过来的这数百银甲卫士,竟然全都是金丹初期修为,而且气息十分相近,简直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根本就不是同类型命器解释得了的,唯一的可能是,朝歌掌握了批量制造修士的办法!朝歌能像产出战斗傀儡一样产出修士!
金丹能,那元婴呢?
紫月观主强压情绪,然而当他瞧见站在朝歌军士中间的小弟子时,他还是绷不住了,骂道:“逆徒!竟敢勾结外敌出卖师门!”
那沈姓弟子却是满脸怆然,“师尊,朝歌又没错,与其这样躲躲藏藏不得安生,咱们投降归顺不行吗?您原先不就是想归降的吗?”
紫月观主面皮抽搐,怒到极致一时竟开不了口。反而是他身旁的一个弟子跳出来指着沈姓弟子骂道:“你个没骨气的东西!你可知迟老贼要咱们师尊做什么?他要拿师尊祭苦海道!”
“你身为弟子,竟然因为贪图安逸,逼迫师尊走上绝路!”
“你这是欺师灭祖!你枉为人!”
那沈姓弟子原本还一脸羞愧,然而在同门一声又一声严厉的谴责下,他面色扭曲了一下,羞愧没了,色厉内荏道:“那又如何!若非师尊当年和其他掌门都支持用人牲献祭,苦海哪儿来那么多怨魂?”
“若非师尊糊涂,非要与其他六门同流合污攻打朝歌,岂会触怒迟仙君?我们紫月观的弟子,又何必颠沛流离如丧家之犬?”
“更何况迟仙君也没说要杀了师尊,迟仙君只是让师尊做苦海道的镇物,好重启轮回而已!”沈姓弟子越说越硬气,脑袋也昂得越高,“师尊,这可是流芳百世的大功德!等把怨魂都送入轮回,全天下都会感激您的!”
紫月观修士骂道:“放屁,自古以来,只有天才地宝和妖物才能做镇物,何时能用人做镇物!”
紫月观主也终于憋不住了,一声“逆徒”吐出,他抬手一拍,就要把那孽障打死,可惜那群银甲卫士先一步料到他的动作。随着一声“结阵”,银甲卫士动作整齐划一,数百金丹的灵力瞬间相互勾连,一道坚固屏障眨眼升起,紫月观主那蕴含着五成功力的一掌拍在上面,竟然只激起了一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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