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不是聚宝盆,但钱丁宁这个命器确实很特殊,等他筑基后能有大用。”迟一悬道:“你帮我记着,顺便帮我提醒一下郭千山他们,多多催促钱丁宁修行。”
【是。】
解决了这件事,另一件要紧事自然而然浮上迟一悬心头。他让人将樊蕙兰叫来。门外的侍卫飞快本出去传旨了。
迟一悬则坐在窗边捞了本书看。樊蕙兰来的时候,他才刚刚看完《炼器进修》的第一页。
“来得这么快啊!”
樊蕙兰一板一眼地行了礼,“陛下召见,我怎么能让您久等。”
迟一悬让她坐下。
虽然已经登基,但除了名分,朝歌内的一切都没有太大变化,东家待他们也一如既往,这叫樊蕙兰不禁感慨,这也许是她一辈子也达不到的境界。
迟一悬问她,“你还记得几个月前夜里来寻你的常羊娘娘么?”
樊蕙兰点头,有些紧张地捏住了衣角。
那天晚上过后,樊蕙兰迟疑了两日,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东家。她自知见识浅薄,也无法分辨那位大能是真心还是假意。因此哪怕十分心动,也还是选择将一切对东家和盘托出。
东家当时告诉她,他已经和六幕山掌门谈过,对方确实有意收徒,问她是不是真想拜入六幕山。
樊蕙兰当时无法给出回答,因为她当时真的犹豫不决。一面想要更进一步,另一面也是舍不得朝歌,担心被大家认定为忘恩负义的叛徒。
此时此刻,陛下又开口问她,“那现在呢?你想去六幕山吗?”
这一次,樊蕙兰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陛下,我想去。”她再也不想强敌来临时,只能躲在陛下身后看着,再也不想失去同伴,再也不想要自己辛苦做好的衣服只能束之高阁。
她想要有一天,也像陛下一样,成为所有人的依仗。
迟一悬颔首道:“好,常羊已经来了,你现在就去吧!”
樊蕙兰没想到这么快,面露愕然。
传送门却已经在她身后洞开,迟一悬一方面是想速战速决,免得常羊老在朝歌外面徘徊,另一方面也是想在常羊面前露一手稳定人设,他摆摆手将人赶进去,“去吧!”
樊蕙兰就这么一步来到了常羊面前,一抬头就对上了常羊略微惊异的目光。
“真没想到,迟道友还有这等本事。”
常羊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传送门消失的地方,对樊蕙兰道:“小家伙,考虑好了没有。”
樊蕙兰朝着常羊磕了个头,喊道:“拜见师尊。”
常羊怜惜地牵起这个将六幕山与朝歌紧密联系起来的女孩,含笑道:“惠兰这个名字终究土气了些,改个名字吧!”
樊蕙兰却摇头,坚定道:“不改。”
这一回,常羊看向樊蕙兰的目光终于带了点慎重,半晌,她轻轻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迟一悬露出个志得意满的笑,“赌赢了。我就知道,樊蕙兰的心是在朝歌这里的。”
第171章 第一更
迟一悬打听过六幕山。
相比起其他门派,六幕山在九仙门当中显得十分低调,画风也与其他门派截然不同。打个比方,九仙门中排行最末的霸刀门做的是运输生意,他们的鲲舟常年航行在各大洲,还拥有经验最丰富的船工。
排行第三的元鹭宫做的是灵兽生意和炉鼎生意,在各大洲都有影响力。其他仙门也各有所长。唯独六幕山显得十分静默,这个门派没有对外的生意,不怎么招收弟子门人,也从不见六幕山的弟子在外行走。每一届斗艳会都不参加,却在九仙门当中一直稳居倒数第二。
若不是《十四洲通识》当中记录了六幕山与现任掌门常羊的道号,恐怕这个门派都要被世人遗忘了。
六幕山在三宗九门中是如此缄默,仿佛一群鸭子里混进了一只鹅,它不能叫唤,一叫唤就会被鸭子们发现非我族类。
这让迟一悬不禁觉得稀奇。更叫他稀奇的是,六幕山并不参与对邪气的封印,无论是苦海的主封印,还是苦海辐射出来的苦海道。
这一点与他一开始了解到的略有冲突,他为此曾经去信白经天询问。
白经天就告诉他,“这些事,外面的书怎么可能记载,我还是问了长辈才知晓的。苦海是千年前冲破封印的,后面的几百年,陆陆续续加固封印,苦海又陆陆续续制造出无数苦海道。以前是百年加固一次,后来是几十年加固一次,再后来是十年,如今是每年都要加固封印。”
“三大宗都有两千年的底蕴,而我们九仙门,每一派都延续了将近千年,六幕山曾经也参与苦海的主封印,直到五百年前才退出的。五百年前那件事,我跟你说过的。”
迟一悬对此有些印象,当时白经天嗑百合cp嗑得都要醉了,还让迟一悬怀疑了一下他的性向。
八百年前,六幕山的掌门常喜娘娘与她的护法长老举办合籍大典,被天降雷霆劈中,一死一伤。
“六幕山因此元气大伤,排名也从九仙门之首不断跌落。然后就不再参与苦海封印了。”
五百年前,苦海道还没有现在十分之一多,那个时候也还没有采用人牲献祭的制度,也就是说,六幕山没有沾过这件脏事。
这是迟一悬觉得六幕山可以合作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六幕山跟造化宗有仇。
五百年前那个大肆宣扬“同性道侣违逆天道”的名人正是造化宗的化神修士,人送外号崆峒长老。他不停宣扬造势,然后六幕山掌门就死在合籍大典上,六幕山怎么可能不怨恨造化宗。
已知,无忧宗、灵剑宗、造化宗这三大宗穿一条裤子的,六幕山跟造化宗有仇,也就等于跟三大宗都有仇。
综上所述,六幕山完全可以成为朝歌的朋友。
不过仅仅是上面这些,还不能够。
六幕山的确是个强有力的合作对象,但迟一悬谨慎惯了,他没有急急答应六幕山的合作邀请,甚至对六幕山找上朝歌的目的心存疑虑。
于是他拖了几个月,一直拖到今晚,在常羊烧了活尸,又送来一部分活尸试探他后,他终于能确定,六幕山可以和朝歌在同一张饭桌上吃饭。
他不关心常羊是否有其他谋算,他只知道常羊跟他有部分口味重合,并且他们有共同讨厌的几道菜,这就足够了。
基于以上的种种,他才可以放心地把樊蕙兰放过去深造。
什么?樊蕙兰的心跑了,以后再也不回朝歌,不为朝歌效力了?
迟一悬毫不担心,她的姥爷樊老伯还在朝歌开医馆呢!她出生入死的一群小伙伴还在朝歌呢!
就算樊蕙兰以后变得铁石心肠,完全不顾念朝歌了,迟一悬也没什么好怨怪的,毕竟樊蕙兰又不是朝歌的奴隶,她想做什么,想去哪里,只要不危及朝歌,那都是她的自由。
天色完全大亮了,朝歌这座城池从一夜的酣眠中彻底醒了过来,贩夫走卒,行商游人,熙熙攘攘,人声如沸。
迟一悬就是在这样的背景音里走出城门,慢慢散步到了城外的小山上。
樊蕙兰已经回去了,常羊正坐在那小山上喝酒,她是个极有情调的人,连酒壶都要用七色琉璃,每一次她举着酒壶饮酒时,琉璃都会被自然光线折射出流转不休的光晕。
迟一悬看着都替她累,不觉得眼睛被光线闪得难受吗?
但他不得不承认,技能二挂上的“霉人”标记名副其实,常羊的面容即使在重重彩色光线的笼罩下,依旧美得迫人,这像是被供在神台上,宝相庄严的大美人。
看见他,常羊脸上没了云淡风轻的笑意,倒露出几分恼怒来,“迟道友赢了。”
迟一悬微笑,“在下没别的本事,拉拢人心倒有些心得,常羊道友若是感兴趣,可以让门下弟子也来我们朝歌进修。”
常羊眉毛动了动,竟然没拒绝,“也好。不过那群孩子皮得很,恐怕得再过几年。”
迟一悬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婉拒,直到他发现常羊甩出的结盟契约上还将这一条标明画了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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