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鸣面色变了变,忽然推开人,暴怒道:“去把水明珠叫来!”
水明珠不明所以地进来,一到厉鸣跟前就被扇了一巴掌。
水明珠只是筑基修为,而厉鸣这一巴掌可毫不留手,哪怕没动用多少灵力,也不是水明珠能扛得过的,他当场被扇飞出去,撞到墙上又摔落在地。
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水明珠满嘴是血,却不敢晕过去,而是立刻诚惶诚恐地爬到厉鸣面前,“真君,出了什么事,奴做错什么了?”
厉鸣抓起他的头发,盯着他恶狠狠道:“我的化身死了!”
水明珠瞳孔震颤,厉鸣送去东海国的那个化身?
元婴期凝结一个化身不容易,化身死亡,本体也会受伤,而且化身的记忆还会在死亡的同时传送到本体这来,厉鸣想到自己在朝歌所遭受的耻辱,就狂躁地恨不得杀光那一城的蝼蚁。
他对着水明珠大吼大叫,一心只关注自己受了多少耻辱,拿鞭子对着水明珠翻来覆去地抽打,浑然不觉有人将这里的秘密听了去。
不久后,霸刀门的孟长老找过来,惊动了正在闭关的护法长老,也就是厉鸣的师父王不化!
“看看你成什么样子,像只发狂的野兽!”
王不化的训斥令厉鸣回过了神,他唾了水明珠一口,“都是这贱人,害我受辱。”
他对王不化道:“师尊可要为我做主!朝歌……”
谁料王不化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你还有脸提,你去朝歌做什么?平白留下把柄,刚刚那姓孟的就为此事来给我难堪。”
厉鸣着恼道:“那姓孟的只不过是元婴中期,弟子要不了多少就能超越他,师尊怕他做什么。”
王不化阴沉沉盯着他。
厉鸣这才想起来姓孟的背后站着霸刀门门主白敬贤,忙道:“师尊早晚能做掌门,到时候就不必受这些气了。”
王不化这才收了气,“刚刚那姓孟的说你在朝歌行事猖狂,败坏了门派名声,说掌门因此驳回了去往西极洲的那条航线。”
厉鸣气急败坏,“我就说那厮怎么会好心帮朝歌出头,原来只是借此打压我们。”
王不化:“那你又为何要去朝歌挑事!”
厉鸣:“还不是白经天跟朝歌那小子交好,我就想膈应膈应他们!”他又说了在朝歌所受的耻辱,“师尊,朝歌那小子手里不少好东西,连我的化身都能弄死,我真想现在就去将那些好东西都挖出来,献给师尊做寿礼,顺便也为我自己一雪前耻。”
王不化:“你还是别冒进了。”他沉吟道:“我看白敬贤有意扶持朝歌做她儿子的臂膀,你现在都被姓孟的盯上了,要是贪功冒进,说不准会跌入他们的陷阱之中。”
厉鸣着急:“那可怎么办?”
王不化:“自然是安分一阵,等他们放松警惕,再将朝歌铲除。难道你师尊还会坐视白经天的势力壮大吗?正好这段时间你多巩固修为。”
厉鸣一听不能立刻报复回去,心里就有些不服气,面上却还是很恭敬地听从王不化安排。
王不化却没有留意他的小心思,要说起来,这一年令他不顺的事还真不少,其中最令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就是几个月前,一个借了他的手结丹成功,却逃之夭夭的小子。
王不化那天在那么多弟子前丢了面子,一直记恨到现在。
那贼子,最好不要有教他找到的一天。
***
白经天一路催促着鲲舟加快航行,总算在两天内赶到了朝歌。这一回他的待遇可没有上一回好了,一看见鲲舟上霸刀门的旗帜,朝歌的守城兵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白经天懒得与他们计较,好在郭千山正当值,没教他等太久。
进了城之后,白经天发现城中与几个月之前大不相同,不禁道:“这里是有什么喜事吗?”
因为厉鸣这个霸刀门长老的缘故,郭千山现在对白经天的观感也不好,但念在他与东家交好,再加上那个厉鸣也不像是白经天授意,郭千山才没有翻脸,只是态度略冷淡,他一板一眼答道:“我们朝歌要立国了,城中正为两日后的登基大典筹备。”
立国?登基?白经天脱口而出,“迟道友要做皇帝?他怎么那么想不开!”
郭千山:“……若是不尽快定下名分,我只怕霸刀门的长老又要上门挑事,逼迫我们交出子民。”
这事儿确实是霸刀门理亏,连带着白经天这个少主也不如往日神气了,他心里将厉鸣那贱人骂了几百遍,才道:“此事,我会与你们东家分说。”
白经天还是见到了迟一悬,看见的他一瞬,他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不愿见我。”
迟一悬:“厉鸣是厉鸣,你是你,我还不至于将别人做的事都算在你头上。”
“我就知道你是个明辨是非的人。”白经天正要露出喜色,可一对上迟一悬的面色,他心里就咯噔一下,有些不安起来。
“明辨是非,不代表没有脾气。”迟一悬冷淡看着他,“白少主,你们霸刀门内的是非龃龉,跟我无关,我也从来无意掺和,可我没想到,你们神仙打架,竟会殃及到朝歌来。”
“朝歌是我的心血,这里的子民都是我看着过来的。我不会容许任何人践踏朝歌。”
“白少主,今后还请你们掌门,管好自己的门人。”
第163章 第一更
白经天还是头一回见到迟一悬这样严肃,他面上的轻松慢慢转为惭愧与羞耻。
惭愧自然不必说,羞耻则是因为过来挑事的厉鸣偏偏是他们霸刀门的新晋长老,厉鸣对朝歌做出这样的事情,外人只会觉得这就是霸刀门的态度,真是十分丢脸。更何况,厉鸣得罪的要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救过自己一命的迟一悬。
要不是迟道友是个通情达理的,指不定就以为他白经天是个恩将仇报之辈了。
白经天犹豫了片刻,眼神渐渐坚定起来。他朝着迟一悬作了一揖,脊背几乎弯成一个直角。
这叫迟一悬有些惊讶,他道:“你不必这样。”
白经天起身郑重道:“身为霸刀门的少主,门内长老做错,我来赔礼道歉实属本分。”
迟一悬沉默。
白经天面红耳赤道:“还有,我母亲可能管不了厉鸣了,迟兄,对于此事,我实在羞愧。”
迟一悬惊讶挑眉,“令堂可是化神尊者,她怎会管不了?”
白经天深吸一口气,即使明知这小宅内只有他们两人,他也不由放低了声音,“我母亲她伤重未愈,使不出全力了。”
迟一悬眉心跳了跳,心道果然如此,表面却露出复杂神色,“那日他在东极海上出言不逊,我还以为你们只是私底下有些不睦。”
白经天苦笑,“让迟兄见笑了。”
迟一悬这才缓和态度,请他坐下。
两人在正对着花园的轩窗下对坐,安静的小宅内只听得到潺潺流水声。
迟一悬给他倒了一杯茶,“白少主这就说出来,不怕我泄密吗?”
白经天眉心拧着,看向他的目光却很真挚,“我知道迟兄不是那种人。”
迟一悬:“喝茶吧!”
白经天猛灌了一口茶,“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妨都跟迟兄说清楚,以免日后再有什么事,坏了你我情分。”
白经天娓娓道来。霸刀门建立至今将近千年,他的母亲白敬贤是第四代掌门,而门内的护法长老王不化,是她曾经的师弟。三宗九门的宗主掌门,历来都是能者居之。
百年前,王不化与白敬贤竞争掌门之位失利,但因为他的实力在霸刀门中仅次于白敬贤,因而做了护法长老。
这百年来,由于掌门白敬贤的修为一直稳压王不化,因此霸刀门内也算平静,直到几年前,白敬贤误入一处秘境,出来时受了重伤。
“母亲受伤的事情瞒得密不透风,她也向来深居简出,因而并不引人怀疑,但那王不化不知从哪里察觉到蛛丝马迹,但由于不能完全确定,所以他们师徒这两年一直上蹿下跳,企图激母亲出手,一旦他真的确定母亲无法使出全力,恐怕会立刻夺取掌门之位。到了那时我恐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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