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我了。”小白低声道。
小白好心疼地看着他,眼中隐隐有眼泪打转,道:“伤在哥哥身,痛在小白心。”
苏九归很少听到这种肉麻话,也没什么反应,就是觉得不解,伤在他身上,小白疼什么疼。
温七提着鸟笼小跑过来,刚一到就听到这番话,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他惊恐地看着小白,小白一双眼睛都红了,泪水就在里面打转,看着苏九归肩膀上的伤,伸出手想触碰又不敢。
一副想爱但不敢爱的恶心模样。
温七翻了个硕大的白眼,这人怎么还两幅面孔?
·
苏九归提着鸟笼,跟着里面的鬼修大眼瞪小眼。
这鬼修长得其貌不扬,头发凌乱无比,刚一靠近便能闻到一股恶臭。
小白本来以为这是温七招来的意外,此时突然不确定了。
这好像……是苏九归故意的。
苏九归突然提出要在云间城走动,本想自己把鬼修招来,但他出去一天都没什么收获,直到温七想报官。
这才引得鬼修现身。
苏九归故意想要捉一只鬼修?
用来干什么?当鸟玩儿吗?
鬼修被关在鸟笼里,这笼子以前是温七用来养八哥的,一层没有缝隙的蛛网把他罩住。
鬼修在笼中横冲直撞,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偏偏他又死不了,只能受着疼。
鬼修看到苏九归便咬牙切齿,“陆云戟,我杀了你。”
苏九归神色淡然,道:“我现在叫苏九归。”
苏九归受过伤,脸色有些苍白。
鬼修看了半天确定此人就是陆云戟重生,嗤笑一声道:“你这种人也能活?”
苏九归皱了皱眉,鬼修应该知道他到底为何受刑,他这块记忆有些模糊,如今想来就是朦朦胧胧的一片,他不可能跟鬼修透露自己想不起来。
苏九归看鬼修看了一会儿,鬼修平日里习惯在暗处行走,根本就没被人关在笼子里像是看鸟一样看过,道:“你看什么看?”
苏九归道:“你长得不丑。”
鬼修只剩下一颗脑袋,但也有鼻子有眼的,看久了好像并不恐怖,竟然觉得眉清目秀的。
鬼修听到这话愣了很久很久,他把自己弄成一副恐怖模样,是为了别人看到他会害怕,不是为了让人夸一句眉清目秀。
鬼修看出来了,苏九归克他,有时候只需要一句话就能把他气得够呛。
苏九归问:“你叫什么?”
鬼修切了一声,第一次遇到有人想要跟自己唠家常的,道:“有本事杀了我。”
苏九归摇了摇头,道:“太麻烦了。”
费那么大劲儿杀了他干什么?如果苏九归看他不顺眼可以找个坛子把他埋进地底。
反正鬼修死不了,他只要等下一个好心人把自己挖出来就行,如果等不到那就永远在地底待着。
其他鬼都可长眠,可他却无法安息,这事儿听起来太残忍简直像是刑罚。
鬼修问:“你留着我要干什么?”
苏九归:“收为灵宠。”
鬼修:“?”
他就一个脑袋,半夜出门都能吓哭小孩,他横看竖看都没看出来自己跟灵宠有什么干系,怒道:“你是不是有病?”
苏九归想让鬼修认主,道士会认灵宠,也不知道苏九归哪根弦有毛病想让鬼修认他当主子,要一个人头有什么用?
苏九归:“帮我。”
“帮你?”鬼修简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他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我为什么要帮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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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温七:你看不出来他是绿茶吗!
师尊:你眼中的绿茶可是我的好小白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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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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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在鬼修眼里苏九归就是个将死之人。
被墨凛和季原初同时追杀,不是死人是什么?
苏九归摇了摇头,他暂且把鬼修搁置,路过温七时发现这人呆呆愣愣的。
折腾大半夜,现在都后半夜了,温家宅院里光线暗,只有一盏摇摇晃晃的红灯笼。
苏九归提着一颗人头站在温七面前。
温七刚遇到鬼修时是害怕,观战时是兴奋,苏九归赢了是高兴,等到一切结束才品出怅然若失。
苏九归跟鬼修对答,温七发现自己根本参与不进去。
温七此时抱着膝坐着,下巴埋进膝盖,郁郁寡欢,活像是被人勾走了魂,跟个木头人一样。
苏九归琢磨了一番,凡人看到六个脑袋确实是有些太过分,寻常人可能会当场晕厥,温七现在没昏倒都算天资过人。
果然有点道缘。
苏九归不喜把无关人卷进麻烦,温七要是没遇到苏九归应该不会遇到这么多破事儿。
苏九归问:“吓到了?”
温七抬起头,一双眼里都是委屈,他原本就才十八岁,正是少年时,这么一看显得年纪小。
好像小狼还未长大,带领他的母狼已经走了一步,让他一人孤苦无依。
温家就剩这一个独苗了。
温七看到苏九归又低下头,把脸埋进膝盖。
小白本来以为温七去报官,结果等了半天玄符军都没来,也算是温七还有点良心。
小白看温七顺眼了不少,问:“喂,你怎么了?”
温七抱着膝盖,右手紧紧捏着护身符。
小白多看了一眼,那就是个木牌一点都不值钱,木牌上一道焦痕,作为护身符来说早就失效了,就是个普通木头。
小白有些不耐烦,问:“你到底怎么了?”
温七捏着那块木牌,如果不是昨天晚上,他可能一辈子都发现不了这个秘密。
他本来一直强忍着,此时被小白一问就忍不住想哭,眼底隐隐有泪打转。
小白看不惯一个大男人突然要哭,哄道:“不就是个木牌吗?我给你买个行不行?”
一个护身符算什么?小白能找个更好的给他。
温七道:“那是我娘留给我的。”
小白没说话,他没有娘亲,不知道这种感觉,但对凡人来说,娘亲是很重要的人。
温七又道:“我娘临死之前去城隍庙给我求的。”
云间城禁止道术,温母特地去城外求的。
当时温母已经一脚踏进棺材,齐老大夫都说没办法医治,让温七好好给老太太送终。
有天他去给温母喂药,发现温母不见了,直到下午才回来。
温七大发雷霆,说温母不懂事,害得他找了许久,耽误了他一天的功夫,快死了还瞎跑。
温母像是做错事儿一样,把木牌塞进温七手里,道:“我给你求了平安符呢,里面有我的血,那个大仙说可以给你挡灾。”
当时温七正在气头上,根本没听进去温母的话,就看见温母手腕上绑着绷带,上面还隐隐透出血迹。
温七说温母被什么大仙给骗了,温家穷得揭不开锅,竟然还乱花钱。
温七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反应,很不屑道:“什么狗屁护身符,木头的?木头值几个钱?”
温七掩面而泣,“我娘专门给我求的,她怕我没人照顾。”
温母怕自己死了没人照顾这个混混儿子,能做的只有给他求一道平安符。
娘亲都下葬十天了,他一次没哭过,这次才察觉出保护自己的娘亲已经死了,他喃喃自语道:“她很了解我的。”
温七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抓他的心,死死拽住他,让他喘不过气。
他嘴唇一直在抖,抖了片刻才说出这番话,“她故意去找的木头,因为知道如果用玉佩我会当了。”
温母死后,温家连下葬的钱都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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