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也只是想要阳玉,并未着急催促,也是发现了江听云、他、身体三方形成了极度稳固的三角关系。
江听云是遇上裴铮之后才渐渐不再痴傻,或许江听云当年缺的那缕魂,不知何种原因存留于世。因为裴铮容易被鬼上身的体质,自幼便寄托于裴铮的身上,才渐渐影响到了裴铮的相貌。
他们的相遇是必然。
直到上方砸下一片梧桐叶,刚好砸在了殷长夏的脑门,他这才如梦初醒。
“时瑶,你先跟着任叔上去。”
时瑶有些疑惑,这种时候殷长夏到底做什么呢?
殷长夏无奈的说:“把第五口凶棺拖下来之后,我就想直接进入游戏,我突然间忘记了,还有另一件事还没做。”
时瑶连连点头,乖巧的跟上了任叔。
她当时听到裴铮的故事后,还一阵唏嘘不好受,过了这么久都没办法平复。
待殷长夏和郑玄海离开后,夏予澜缓缓凝出一个身影,目光锁定到了时瑶的身上。
也许是他刚才看错了,时瑶的长发间藏着一只极其小巧的鬼蝉。
夏予澜:“……”
算了,保险起见。
况且这也不是帮时瑶,而是在帮他家的小崽子。
一想到这里,夏予澜的心情果然好了些。
夏予澜很快便跟了上去,身影再度消匿于深山之中。
—
殷长夏折返了回去,还绕了个大弯,直奔村里的另一户人家。
看他走得这么急,郑玄海突然发问:“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殷长夏气喘吁吁:“答应过某人一件事,不能欠债不还。”
烧纸钱、立牌位。
在听了时瑶的那番话之后,殷长夏便觉得非做不可了。
周围的环境越发荒凉,再走下去恐怕就要出村,脚底踩着厚厚的枯叶,就像是能渗出水来一样,弄脏了黑色的马丁靴。
殷长夏忽然喊了句:“到了。”
郑玄海:“?”
他瞧见殷长夏径直的朝着香火摊位奔去,郑玄海还不清楚殷长夏想做什么,赶忙陪他一起走了过去。
殷长夏:“先帮我买三千的香烛元宝。”
卖香烛纸钱的大爷顿时就呆愣了:“三千……?”
郑玄海:“???”
殷长夏叹了口气:“家里人多,还不知道够不够分。”
大爷:“……”
死了这么多的吗?
不不不,万一是祖父祖母那辈呢。
卖香烛纸钱的大爷连忙问:“小伙子,你买来烧给谁啊?”
殷长夏:“我老婆。”
郑玄海和大爷都一脸惊悚的看着他。
殷长夏又低头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得赶紧回去,便朝着大爷告别。
他之前在游戏里答应过宗昙,得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大爷:“……”
年纪轻轻就死了老婆,忒惨了!
郑玄海连看都不敢看殷长夏的表情,总觉得自己心思太粗,根本没有理解殷长夏的悲痛。
他大包小包的拿着东西,全然不在乎殷长夏拿他当苦力使唤。
殷长夏满足的喟叹:“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当下就做,要不然失约了可怎么办?”
郑玄海却觉得他是在交代后事。
下一次的B级场难度极高,前途未卜,却不得不去跨越。
两人沉默不语的朝着前方走着,郑玄海忽然觉得这堆东西重如泰山,他紧咬着牙关,仿佛被这份悲壮所感染:“以后不管去什么游戏,刀山火海老子都跟你!”
殷长夏:“?”
郑玄海不得不为殷长夏考虑,觉得自己如深宫老嬷嬷般苦口婆心的劝着:“你已经是个C级玩家了,应该明白可以拿两个人的掌控权了。”
殷长夏:“……”
这口吻,怎么跟在劝皇上雨露均沾一样?
郑玄海搬着极重的纸钱冥币,双臂的肌肉抖动了几下:“我先上去了,你如果不开心,可以后面慢慢跟过来。”
殷长夏懵逼脸:“哦,好。”
他的脚步的确有所放慢,走在队伍的最后方。
殷长夏忽然觉得心口发烫,肌肤宛如被烧红的铁给烙伤,手不自觉的放在了树干上,表情里浮现一丝痛苦。
突然间怎么了?
早在对付那些周迎身上的那些怪蝉时,殷长夏便有过类似的感受;第二次是在家园,他动用了樊野的力量之后。
是鬼种的原因!
殷长夏神色凝固,瞬间得出了答案。
宗昙的身影凝结而出,躺在了前方那颗树上,姿态洒脱恣意,一身红衣比周围的枫叶还要灼目。
“现在才知道烧纸?”
瞧见殷长夏没有回话,宗昙唇间的笑意变淡,便知道是殷长夏出了事。
宗昙的身体浮在半空,借由右手而出的红线的特有空间,扶住了殷长夏的身体。
殷长夏被他这一拽,便直直的向着宗昙的怀里倒去:“唔……”
宗昙的手放到了殷长夏的胸口,想要探查出原因。
“该死的鬼种。”
宗昙低骂一声,脸上失了戏谑,变得异常冷凝。
殷长夏额间冷汗涔涔,黑色的发丝凌乱,抬眼望向了宗昙:“鬼种……怎么了?”
宗昙早在游戏的时候,提起鬼种就很不爽。
难道他是知道点什么?
宗昙默不做语,冷着脸便要去扯他的衣服。殷长夏面色发红,没来得及躲,竟然直接被宗昙给扯开了。
是一个已经成型的印记。
宗昙用手指抚摸着上面的图案,想要动用鬼力,试试能不能压制。
苍白如纸的手,黑色的指甲,两者的颜色形成了鲜明对比,带着种妖冶的美感。
殷长夏:“这是什么?”
宗昙:“建立连接的标志,下一步,你将育成鬼王。”
殷长夏:“!”
宗昙恶劣的说:“现在知道害怕了?”
当初警告他的时候,怎么不听一听?
殷长夏面色微僵,身体也紧跟着紧绷了起来,仿佛真的被他那句话吓到。
分明是自己要恶劣逗弄他的,在看到殷长夏这个样子时,宗昙反倒没了心情继续,带上几分僵硬:“放心吧,你和樊野的地位如今反着来了,他并不能用鬼种去操控你,反倒你可以用鬼种去制约他。”
殷长夏:“那育成鬼王的事怎么办?”
宗昙:“……那个道具,繁衍者的原因,你把育成的鬼种给谁,谁就是鬼王。”
本来是该樊野。
谁让他被陆子珩坑害了一把?A级道具又嵌入了他的鬼核?
殷长夏这才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宗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老实?
他难道是见着自己的表情,所以才没继续吓唬下去?
这还是那个宗大爷吗!
宗昙语气仍有些不自然:“只是你这些天,仍需仍受些灼疼。甚至养灵体质越演越烈,那些鬼物看见你,也会争先恐后的叫你……”
殷长夏接了话:“爸爸?”
宗昙:“……”
殷长夏:“……”
两人相对无言,这一刻沉默得让人尴尬。
殷长夏故意揶揄道:“老婆,它们叫我爸爸,不就得叫你妈妈?”
宗昙冷笑了一声:“它们敢,我不拧断它们的脖子。”
只不过这尴尬到底算是过去了,宗昙再度将注意力放在了殷长夏胸口的地方,那个印记宛若一朵含苞的垂丝海棠,待花开之际鬼种便算成功。
殷长夏的皮肤病白,这烙印却在泛粉,让人不由的联想到,若是啜吻出来,会不会比这个更漂亮些?
宗昙的目光幽暗,以前从未留意过的东西,如今全都在吸引着他。
殷长夏身上的每一处都很漂亮。
如玉的手指、绸缎似的黑发、纤细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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