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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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执言护亲子
因煜王回京,叶政廷为表对其器重,特留薛其钢在宫中用膳。叶政廷高坐龙椅,殿中放置三个小案,分别坐着皇后、太子和薛其钢。
待宫人布菜完毕,叶政廷说道:“依眉你方才没在,朕和慎之聊起景纯想去庆安国的事。慎之说,皇儿尚能以身报国,景纯又如何能在坞原安享太平,倒叫朕一时好生感慨。”
他迫不及待地将问题甩给袁氏。袁氏会意,当即对薛其钢道:“慎之,此事乃本宫的意思,你可不要为难陛下。”
薛其钢连忙站起来,惶恐地拱手道:“皇后娘娘折煞臣了,臣如何敢为难陛下?便是再给臣十个胆子,臣也不敢呀……”
叶政廷见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皇后,你莫吓他了,他方才说了,他现在胆子可小了。”
袁氏也笑了。她以袖掩口,嗔怪地说道:“陛下说笑了。”她收了笑,看着薛其钢,眼里诸多抱怨,“你倒好说,一句话的事就放景纯去了,若他真在庆安国有个好歹,本宫便是死了,也没面目去见小妹。”
说着她便低头抹起眼泪来:“本宫不管,小妹就这么一个儿子,便是说破天,本宫也不许他去那般凶险之地。”
果然还是袁氏的手段高。她是女子,就以女子擅长的方式对付薛其钢。纵然薛其钢有多重正义凛然的理由,只要一抬出他的亡妻,薛其钢就气短了。
“唉……”薛其钢慢慢坐下,叹了口气,头偏向一旁,心道:你若真心疼你小妹,为何又要将她儿子捏在手中?呵,这虚伪的女人。
薛其钢眉头微蹙,嘴里却道:“多谢皇后如此疼爱景纯,他从小就没了母亲,臣又常年征战,只得把他带在身边整天跟着臣混战沙场。人还没刀高呢,就提刀跟着臣上战场了。”
说着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眼中露出些许欣慰,道:“内子若泉下有知,见景纯长成威风凛凛的好男儿,还有如此赤心报国的赤胆忠心,她定然欣慰,也支持臣的决定。”他抬眼望着袁氏,目光微冷,“皇后莫不是忘了,内子因何而死。”
提到这事,皇后一下变了脸。二十多年了,从未有人敢提及煜王妃的死,这事也成了一个不可说的隐秘。
袁氏见叶政廷不说话,连太子都低下了头,哪甘心就这么同意放薛凌云离去,站起来道:“小妹当年为国捐躯,母亲惊闻噩耗一病不起,最后郁郁而终。慎之,你还想让她的儿子也步她后尘吗?”
薛凌云母亲的死一直是薛其钢心头的一根刺,这些年无数个午夜梦回被她死状惊醒。若不是为保护袁氏,她如何会被敌人抓住!
薛其钢看着袁氏,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旋即消逝,拱手道:“皇后此言叫臣实在难以苟同。湘楠整日在西南边陲与游夏贼子作战;珩亲王自小跟着陛下风里来雨里去;边陲百万将士,哪个不是为大盛在拼命?十六皇子叶长洲,文弱秀气,却还是要为国去游学;连叶文月公主都要以身报国去和亲……皇后却偏偏要景纯安坐京城,是何道理?”
袁氏张口正要说话,薛其钢却径直打断她:“皇后连自己亲儿子都舍得他去沙场搏命,为何偏偏舍不下景纯?若是为内子,那内子在世时最疼爱的是湘楠和宓儿,为何皇后舍得让湘楠去领兵打仗?谁都去得,为何他薛凌云就去不得?!”
他这番话义正辞严,条条后路都给袁氏堵死了,袁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此事本就是叶政廷和袁氏夫妇理亏,他们心存见不得光的猜忌,却偏要用伪善的理由阻止薛凌云,无论她如何舌灿莲花,也说不过道理在手的薛其钢。
叶政廷见薛其钢咄咄逼人,占着道理不松口,袁氏一脸困窘不知所措;太子更是目瞪口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副游离于现场的痴傻样,不仅默默叹了口气。
“慎之,依眉,你们都不要争了,坐下用膳。”叶政廷见袁氏败阵,只有亲自来做个和事佬善后,“既然景纯已经回京,那就让他先养好伤再说。”
叶政廷还是没松口让薛凌云去。薛其钢坐下来,不卑不亢地道:“臣虽不才,但也不愿将儿子养在锦绣丛中做个无用的浪荡子,靠着吃父辈的封荫稀里糊涂过一辈子。”
“谁说在京城就没有用武之地了?”袁氏方才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心里窝火,此刻立即抢白薛其钢,“照煜王这么说,只有去沙场搏命、去异国他乡游学和亲才是报国,那留在京中为官的人就是窝囊废?那太子从未去过沙场,岂不是……”
说到这里,她突然住口,因为太子确实太拿不出手。薛其钢听她如此诡辩,也不急,反而低头恭敬地冲袁氏抱拳一礼:“皇后教训的是,是臣狭隘了。但臣的儿子,臣最清楚。”
他抬头看着袁氏:“薛凌云从小性子就野,若要他安坐不动,那比要他命还难;但若要他跟着臣去沙场,那才是如鱼得水。”他陪笑了下,“这孩子就是这么个狗脾气,皇后一片好心让他在京城跟着太子做事,你看他整天游手好闲招猫逗狗,闯下多少祸事,连皇子都敢打,简直无法无天!”
“既然他是条栓不住的狗,与其留在京城闹得鸡犬不宁,不如让他去庆安国,或许当真能闯出一番名堂。”薛其钢说道。
皇后还要再说什么,叶政廷摆手道:“好了,他的事就这样吧,不提他了。”薛其钢占着理,袁氏如何诡辩也无力回天,叶政廷不想再花心思去强留薛凌云。反正薛其钢这老家伙都回来了,留不留小的问题不大。
皇帝出言阻止,薛其钢和袁氏才不说了,坐下吃菜。
薛其钢在宫中待到天黑尽才回煜王府。他先去看了一眼趴在床上养伤的薛文博。面对薛文博哭哭啼啼的控诉,薛其钢冷着脸骂道:“你长姐下手还算轻了,若是为父在,不打你个屁股开花!”
“已经开花了……”薛文博拉着薛其钢衣袖哭道,“父王,我真的好疼,这些庸医的药一点也不好,您再给孩儿寻良医……”
周姨娘端着药进来,一边吹药一边坐下喂他:“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多久,好好吃药别再整日胡思乱想。”
薛文博都快三十岁了,周姨娘还亲自喂药,薛其钢见状皱眉说道:“他手又没断,给他自己喝不行吗?”
“王爷您常年不在府中,妾再不管他,可真成没人要的野孩子了。”周姨娘低头抱怨了一句。
“唉……”薛其钢看着就心烦,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薛文博见薛其钢走了,连忙小声对他娘说道:“娘,父王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怎么不去陪陪他,你快去呀!”
周姨娘脸一红,嗔怪地灌了他一勺药,低声道:“你闭嘴,大人的事你少管。”
“娘,你别管我了,快去呀!”薛文博惯会帮他娘争宠,催促周姨娘。
周姨娘也好几年没见薛其钢了。薛其钢被他老娘逼迫着纳了她一个妾,周姨娘也没听说他在流番洲有别的女子,心里对薛其钢还是极度的爱慕。
方才她冷言冷语,只不过是多年未见,羞涩之余不知该如何面对薛其钢。此刻被儿子一催促,红着脸放下碗就追出去了:“王爷,您等等妾。”
薛其钢走到院中,见周姨娘一脸羞涩追过来,心里并无多少波澜。他被逼着娶了周姨娘,但心里还是只念着那亡妻。
可既然娶了妾,薛其钢也不愿她如此可怜独守空房,便道:“今夜到本王房中歇息,你先去侯着,本王去看看景纯就来。”
王府虽无王妃,但若无夫君应允,妾平日是不能住在煜王寝殿的,周姨娘平日就住自己的小院。听闻薛其钢居然要她去服侍,周姨娘顿时激动得心头剧跳,红了脸低头“嗯”了声,冲薛其钢矮身一福,急匆匆地就走了。
薛其钢在王府内踱步,一边赏景一边慢悠悠往凌霄苑而去。这煜王府建造至今,薛其钢在府中住的天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是以府中景色,他竟是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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