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壹自知不是萧崇叙的对手,这时候身负重伤,已经萌生了退意,他眼神不甘地扫过在那树下的小九,又对着萧崇叙故意说道:“刚才倒是少说了一位,小九的入幕之宾可也有崇王一位呢。”
凌壹因为过分失血,嘴唇失了血色,却还做那副怪腔怪调:“小九,你自己打不过我,还喊来你这姘头来做帮手。”
“到底是不知廉耻惯了的人!”凌壹嘴里羞辱着,又撞见萧崇叙望着自己的眼神。
那眼神无波无澜,仿若在注视一件死物。
凌壹心下涌起越加难以掩饰的恐惧,嘴上却越是不饶人:“小九身子崇王享用起来还舒爽吧,他这样的身骨可是由着王爷在床上折腾成什么姿势都行?”
“若非是如此,王爷这等千金之躯何至于来此地为他这一把无骨刃来出头?”
凌壹边说边退,额上的汗水模糊双眼,他那股濒死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在这一刻,凌壹清晰的认识到,他根本没有可能从萧崇叙手底下逃脱!
就在这时,凌壹一咬牙,也不顾逃命了,转而朝小九袭去,妄想在死之前也拖他下去。
“噗嗤”一声,是重剑入体的声音,那柄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的时雪剑当胸穿过凌壹的身体。
小九不知为何地跌坐在地,望着那悬在眼前的剑尖。
温热的血滴落在小九的脸上,小九呆呆愣愣睁大了眼。
凌壹的尸体软倒了下来,露出来萧崇叙那张深邃俊美若天神般的脸庞。
萧崇叙似是思索回忆了什么,然后张嘴恩赐一般回答了,死在他剑下的凌壹临死前的最后一个问题。
他说:“舒爽,十分舒爽。”
萧崇叙将剑从凌壹身上抽出,更多的血从凌壹的伤口里流了出来,被弄脏了剑萧崇叙有几分不悦,但是目前有比擦剑更要紧的事。
密林里弥漫着尘土还有血腥味,风将树叶吹得哗哗作响。
萧崇叙朝小九一步步走来,走到他身前停下来,他弯腰伸手抚上了小九那张苍白的脸,用拇指轻柔地擦去上头的血珠,那血珠抹开像是小九粉了腮,他有几分亲昵和讨好地说:“小九别怕,我把他们都杀了。”
小九眼睫迟而缓地颤动了一下,他这时才骤然察觉,这密林里的打斗声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40章
仿佛过了很久,小九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呆呆愣愣地望着萧崇叙,似是一时之间无法理解他所言语的字词含义。
“都……都杀了?”小九嘴唇微张着,像是一条被惊到岸上的鱼。
崇王思索一下,严谨的回答道:“身上味道与小九一般香的没杀。”萧崇叙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错不错盯着小九,声音里有几分邀功的意味:“那好像是你的朋友……嗯,我听你之前叫过他小十一?他带着一群无骨刃离开了。”
萧崇叙有几分不确定的样子,但还是这样说了。
小十一早就被送到梁昱衍那里了,小九瞬间意识到,萧崇叙将小十三他们错认了。
可他面上却不显分毫,依旧又问:“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句话说完,身上受了不少伤的小九就猛咳嗽了一声,呛上来一口血,脸色又白了几分。
“我去梁昱衍屋里还有你屋里,都没有找到你,于是才找来这里。”萧崇叙说:“没想到你这里,竟然这般热闹。”
他弯腰把小九从地上抱了起来,手抚摸过他的双眼,掌心剐蹭过小九密长的眼睫,他说:“睡吧,我带你回去。”
随着萧崇叙的声音落下,可以说是难以形容的安心感充斥在小九心间,小九紧绷的神经骤然松落,意识陷入了黑暗。
待小九再次醒来,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床梁,缓和了片刻,记忆才慢慢回笼,也想起来自己这是被萧崇叙带回了崇王府。
鼻腔里有股淡淡的药味,身子却并不见那重伤未愈后,惯常有的虚弱,甚至经脉里似隐隐流淌着温暖的热流一般,这使得小九下床之时,动作利落的有点不像个伤员。
这大抵是因为在他昏睡时,萧崇叙有为他梳理过经脉输送过不少内力的缘故。
这崇王府小九还算是熟悉,到底这里生活过一段时日。
只是这次在府里走了许久,都未见到一个人影,那庭院里曾经小九打理过花草树木都垂头耷脑的,一副许久没被人关爱过的模样。
小九行至萧崇叙的书房,看见那里门扉半敞,便以为是萧崇叙在里面,于是朝前几步,推开了门。
门被打开,却只见桌案上亮着一盏烛火,摊放着几本崇王未看完的书。
小九原本并无窥探之意,却未曾想到眼睛不经意地一瞥,便骤然睁大了眼,浑身僵硬住了。
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没有瞧清楚,难以置信地绕到桌案的另一边。
那纸上两个身姿不雅缠在一起的,带把儿的小人,屹然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地映入了小九的眼帘。
而且那书案上还远不止一本,小九被震惊的无加以复,转而又望向萧崇叙桌案后头的书架。
万没有想到,容貌俊美气质尊贵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崇王,在自己的书房里收集存留了将近小半个书架的风月本。
那圣贤古籍,将让他摆放到了书架最上头,落了厚厚一层灰,都不知道多久未曾翻看过了,而反观那下头的风月集,有些本子都被翻得起了毛边,可见崇王到底是多喜爱。
男风并非盛行主流,市坊间的春宫图都大以男女居多,而萧崇叙这里却能收集到这么多本,怕是把那市面上的男男春宫图都买了下来,收到了这崇王府里头。
怀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小九颤抖地伸出来一只手,将那书架上被萧崇叙翻看的破损最严重的一本,抽了出来。
那本子将一拿出,小九便被那书皮上印着的《情断王府之风流王爷俏小厮》几个大字灼得眼前一黑。
还未来得及定定心神,便听到“嘎吱”一声门响。
小九手中的那本书被他瞬间甩了出去,像是刚碰到了什么粘手的脏东西。
那本子本就被萧崇叙来回翻阅过太多次,小九这一动作,将那本就脆弱的风月本啥时间摔掉了几页。
“王爷,王爷……啊,饶了奴才吧……快把…唔进来…解解奴的痒啊 …嗬嗬”
“你这淫荡身子,实在饥渴……乖奴莫急,爷这便把…你馋的物件狠狠赏于你……”
“小九!”萧崇叙似嗔似怒地叫了一声,而后飞快地越至那散落的书页处,将那些纸张捡起来,又收归到那本书里。
再转头看那擅动他珍藏的小九,一副快要背过气的模样。
“小九,你怎么可以这样。”萧崇叙故意拉着脸,可那从脸颊蔓延到耳垂的绯红还是削减了他这招先发制人的效果。
小九才是惊愕不已,语气强烈地说道:“我此前听你于我房里说些不合时宜的话,因为不过是那段时日刚接触这些东西一时新鲜罢了,现今却见你如此沉溺于这等淫秽之物,殿下年岁尚小,心性本就与常人有所不同,若长久耽溺此事,往后还如何了得!”
“往后如何了得?”萧崇叙眼神若有似无地扫过小九,像是不服般辩驳道:“往后还是不是多益你享乐。”
“殿下!”
小九脸腾得一下通红起来,剩下来那些说教于萧崇叙的话,像是被什么生生堵在了喉口。
以萧崇叙现在,他并没有办法很好的判断小九的脸色是被气得通红还是恼得。
念及小九身上还有伤,萧崇叙便不愿再与小九多做计较,于是岔开话道:“小九伤可大好了?”
本就是些皮肉伤,除了腹上那口子深些,旁的都没什么太重的伤。
而且萧崇叙给他敷用的伤药似乎极好,浅的伤处都已经结了疤,那深的伤口感觉清清凉凉都不太痛。
小九勉强接住萧崇叙这般生硬地转开的话头,回道:“已无大碍。”停顿一下又好似很恭敬地补充:“此次多谢崇王殿下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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