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们该给擂台上的胜利者一点掌声?”
此时,站在擂台上的人就只有赵嘉言,这样的一句话,无疑是对这场进阶赛的胜负结果进行总结。
在场的参赛者们和一些旁观者们虽然没有听过这道声音,却知道唯有住在第三层的监管者,才能随意进到休闲车厢,才能在那节车厢里通过里面的监控连通这里。
所以这说话的人,一定是四个监管者其中之一。
而在NR列车上,监管者这三个字,本身就代表着绝对的权利与地位。
原本想要讨好王偲的那个雀斑脸,此刻反而成了反应最快的人,他当即就抬起手,挥向赵嘉言,宣判了他就是这场进阶赛的获胜者。
其他三人的反应要慢一些,不过也很快做出了自己这一票宣判。
监管者亲自表面态度。
代表着事情没有任何轴转的可能。
王军站在擂台外,双手死死撑着擂台边缘,脸色发白而惨淡。他的嘴唇微微哆嗦着,牙尖发颤,额头上更是冒出大把大把的冷汗。
腿间的那股巨痛越来越明显,然而此刻,他却已经顾不得了。整个人傻怔怔着,似乎还没有从这个结果中回过神来。
直到几十秒过去了,一句活该突然这两个字从参赛席那边传来之后,他才猛地反应过来,立刻看向自己的小妹,试图做最后的祈求:“小妹我.”
而王偲,却看也没看他,皱着眉一言不发的走了。
看到这一幕,王军最后一丝希望也破裂了。
他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双腿发抖,像一个狼狈又滑稽的小丑。
至于一开始还很得意的杜天雨和杜天鸿这两姐弟,此时也面露怔然,唇色发白,浑身不停冒着虚汗。
他们以往就是靠着王军在一些幸存者之间作威作福,现在王军在轮换赛输了,被降到了最底层,他们也绝对不会好过。
王军平时心情好的时候很好说话,心情差的时候,绝对会死命折磨他们,以此来发泄今天这份屈辱。
想到这,两姐弟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巨大的悔意像决堤的洪水顷刻间淹没他们的脑海。
两人不禁同时看向了柳青栀所在的方向。
心底发酸,又怨又恨。
除此之外,眼神之中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明明算是加害者,现在却一副被负了心、被伤害到的模样。
柳青栀:“?”
史莱姆:“我怀疑这两姐弟是因爱生恨。”
对此,柳青栀想到了赵嘉言的一句话。
神经啊。
而有这种感想的人,显然不只是柳青栀一个。
乌子曜缓缓说道:“神不会怜惜跳梁小丑。”
童宁点头:“你说的没错。”
萧向阳难得赞同这“不可能有错”二人组,“这两人指不定有什么大病。”
擂台这边。
王偲本来就不是今日轮换赛的裁决人,她走之后,上半场的进阶赛依旧继续。
第二个上场的人,是萧向阳。
他挑战的士兵是一个题型和他差不多的中年男人。
赵嘉言获得了进阶赛的胜利,拿到了列车第二层的居住权。
所以这后面的比试,对于柳青栀来说,自然没有看下去的必要。
在萧向阳上到擂台准备发起挑战的时候,柳青栀已经和赵嘉言走出了比试车厢。
霍正看了眼柳青栀离开的背影,想到刚刚从监控里传出来的那道男声,又朝着摄像头那边看了一眼。
.……
由于NR列车每五天就要举办一次轮换赛。
第三层的人只要挑战成功,就能与输的这位士兵进行位置对换。因而二层的士兵和底层之间其实存在着很强的流动性。
在此前提下,从最底层的车厢搬到第二层车厢,并不需要什么繁琐的流程。
简而言之,直接带着自己的全部家当搬上去就行了。
赵嘉言在进阶赛赢了王军,就相当于他替代了王军的士兵职位。
王军在二层的住所,也自然就变成了他的。
住在二层的士兵,一般是八个人为一组,八人住在一间房。
一间房是一节车厢的三分之一。
也就是说,一节车厢被划分成三个房间,一共住二十四位士兵。
当然,这只是普遍情况。
士兵之中,总有些人比别人会多一些特权。
就譬如王军。
他有个几乎所有二层士兵、乃至大部分三层觉醒者都想要讨好的妹妹,这份背景让他能得到更多的特权。
他不需要和其他士兵睡在一间休息室,而是有自己单独的房间。
房间的空间面积不算很大,但是该有的东西一样没少。
床,沙发,茶几,甚至还有单独的盥洗室。
用一句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柳青栀看了看房间,十分欣慰赵嘉言挑战的士兵是王军。
赵嘉言对此也无比庆幸。
房间比他想得干净太多,应该是每天都有二层的“员工”前来打扫。
只是再干净,想到是王军住过的,赵嘉言觉得还是有必要好好消消毒。
床铺被褥这些不然不能用,地板也要好好再擦一遍。
这么想着,赵嘉言准备先将自己带的毯子换上去。
一旁的柳青栀看着卷起衣袖,准备大干一场的赵嘉言,再次确定了当初答应让赵嘉言和他一起的明智性。
赵嘉言并不知道柳青栀在想什么,但是不妨碍他在感觉到柳青栀在认真看着他之后而产生耳根发烫的连锁反应。
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在柳青栀越发专注的目光凝视下,竟然像个贤惠的小媳妇儿一样,渐渐变得羞涩起来。
见他这一副模样,柳青栀顿了顿,移开了视线。
有些没眼看。
柳青栀没继续盯着他看之后,赵嘉言有些失落的同时,心里确实松了一口气。
要是柳青栀一直像刚刚那样看着他,他估计自己做什么都会磕磕绊绊,整个人绝对会心绪不宁,无法专注。
赵嘉言倒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刚刚那样很没出息,毕竟他觉得很难有谁能在柳青栀的目光凝视下,做到淡然自若,完全不受一点影响。
他轻呼了一口气,走到了床边。
就在他准备将上面的被褥卷起来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柳青栀看向门口:“进来。”
进来的人,是不久前带柳青栀和赵嘉言来到这处房间的人。
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金发,白皮,蓝色的眼睛,是二层的“员工”。
但她和二层的其他员工又有些不太一样。
柳青栀在和赵嘉言在来这里的过程中,有看到不少员工,但是这员工的肩上并没有任何特殊的标识。
而这个金发女人右手手臂上,带着一个暗蓝色的袖章。
那些员工对她的态度也很恭敬。
很明显对方在“员工”之中的地位很高。
这会儿,这个金发女人的手中抱着一叠崭新的被褥,在经过柳青栀的时候,她的眼神里流露出很明显的羡慕。
赵嘉言看了看金发女人手中的被褥,又看了看柳青栀,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之后,他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问道:“这不会是之前监控里那个说话的人交代的吧?”
金发女人点了点头:“是拉曼大人特意吩咐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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