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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就像是由粘稠的凝胶组合而成。
虽然有鼻子有眼，有手有脚，却更像是个奇怪的果冻人。
果冻人将手臂放在胸前，对着付容扬鞠了一躬：“好的，主人。”
他的声音就和他的外形一样，很黏糊，像淤泥，又像沼泽，听到人耳朵里的时候，有一种嗡嗡嗡的闷感，会让人不自觉联想到浑浊的水，又或者是被雾气浸染的空气。
在他说完这话之后，身体就像是融化了一样，散成了一堆液体，接着又在几秒之后，消失不见。
这次，房间里，也真的只剩了付容扬一人。
他看着显示屏幕，削薄的双唇微微翕动，缓缓吐出了几个字：“也算是好久不见了，霍霖.”
水母居这边。
还坐在驾驶位的霍霖，似有所感般，眉心微敛，往中心区域所在的方向看了眼。
柳青栀放下望远镜，随手丢回到自己的随身空间后，看向若有所思的霍霖：“怎么了？有所感应？”
霍霖嗯了一声，陈述道：“付容扬就在这里。”
不是猜测，而是笃定。
柳青栀笑道：“那他现在应该思考到时候如何与你交涉。”
付容扬在原书中，就是一个笔墨不算多却很重的反派人物。
柳青栀结合书中对付容扬的描写以及付容扬与谢尔合作时、以谢尔视角下的关于付容扬的性格分析的记忆来看，虽然他们已经找上门了，但付容扬应该会先想方设法避免正面冲突。
说不定会想着做什么交易。
赵嘉言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付容扬这家伙诡计多端，又狡猾又变态。”
在赵嘉言嘴里，付容扬这三个字往往和变态这种词汇绑定在一起，两者必定会同时出现在他的话语里。
柳青栀和霍霖对于这种话已经免疫了，柳渝却听得被勾起了兴趣：“到底是有多变态啊？”
柳渝这话瞬间将赵嘉言的话匣子打开了，他轻哼一声，说道：“就这么给你说吧，那些丢下来的麻袋，只是冰山一角。”说着，他还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一下。
末了，他看向柳渝，想到了什么后，凑到柳渝跟前，继续道：“如果你这样的人鱼变异体落到付容扬手上，解剖你都是最基础的。”
他挑着眉，说得有模有样：“他可能会让你的脑部保持清醒，然后将你的身体划开，一点点取出五脏六腑，对了对了，还会把你的鱼鳞一片片刮下来，做成不同的标本，再将你的血加工成.”
赵嘉言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辆藏篷越野就朝他们这边开了过来。
坐在驾驶位的，正是那个之前让他们稍等片刻的机械人。
不过，赵嘉言往副驾驶看去，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栀哥，霖哥，我怎么感觉副驾驶也坐了人。”
虽然肉眼看去，副驾驶位似乎是空的，但直觉告诉他，那里似乎还有一道隐匿的气息。
“是我的错觉吗.”赵嘉言嘴上嘀咕着。
“不是错觉。”柳青栀和霍霖的声音同时想起，两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副驾驶位位置。
赵嘉言反应也快，瞬间就想到了某种可能：“难不成是隐形人？拥有隐形能力的异能者？”
这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被惊讶到了。
他听说过风火雷电水、金属、空间等多种异能，还是第一次知道竟然还有人能进化出隐形的能力。
赵嘉言吞咽了一下口水，盯着副驾驶位瞧：“这种是人类能自然进化出来的吗。”
不知为何，赵嘉言总觉得这种异能，更像是付容扬通过试剂诱发催化产生，而非异能者自然进化。
柳青栀摸了一下站在自己肩头的史莱姆：“你找到同类了。”
史莱姆反驳：“谁跟那种东西是同类了！我是史莱姆，是最高级别的职能系统，可不是那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玩意儿。”
而史莱姆之所以会这么说，原因也很简单，与柳青栀霍霖他们不同的是，作为史莱姆的系统，能看到此刻那个正坐在副驾驶位的隐形人。
透过透明的车窗前玻璃，史莱姆能非常清楚的看到对方的身形轮廓和面部特征。
史莱姆将自己所看到的通过脑意识向柳青栀传达出来。
柳青栀问它：“那你觉得这隐形人看得到你吗？”
史莱姆摇头，很骄傲的挺起拟态的胸膛：“我是高级的！高级的！”它在柳青栀脑海里强调着：“除非我恢复成绿色，否则他看不到我。”
史莱姆这话说完没多久，越野车就开到了水母居前方。
奇亚从驾驶位走下来：“还请三位上车。”
三十秒后，水母居被装进了空间，柳青栀、霍霖以及赵嘉言三人戴着史莱姆和柳渝坐上了越野车的后座。
这越野车还算宽敞，三个人坐在后排，也不显拥挤。
霍霖坐在中间，柳青栀和赵嘉言一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赵嘉言所在的方位正好是在副驾驶位的正后方。
他并没有像柳青栀那样，直接往后躺着，而是身体朝前，双手放在前方的背垫上，歪着脑袋看向副驾驶位：“哥们怎么称呼？”
话语刚落，正在开车的奇亚突然一顿。
像是没想到柳青栀他们已经感知出了副驾驶位有人，更没想到赵嘉言会一上来就这么直接。
这声口头上的“哥们”，表面听起来似乎是一种友善的称呼，其实很明显更像是一种赵嘉言习惯用的口头禅。
见自己的存在已经被发现，许言也没有再刻意隐藏身形。
而是渐渐显露出身形。
半透明的黏糊形态，赵嘉言看着看着，没忍住，用手指在对方感到肩膀处戳了一下。
许言眉头一皱：“你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闷实和粘浊，像是喉咙里卡了痰，放大音量之后，这种难听感顿时成倍增加。
赵嘉言噌的一下往后坐，远离了这个半透明的异能者：“哥们，你声音怎么比公鸭子还难听。”
他嘴上一点也不客气。
许言一听，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
赵嘉言看得心情大好。
这人是付容扬身边的，他犯不着客气。
不过.
赵嘉言看了眼自己的指腹，回忆着刚才那一瞬间的触感，有一说一，确实很像果冻的手感。
柳青栀瞥了眼赵嘉言，有些好笑的问道：“感觉如何？”
赵嘉言如实回答：“比较粘，温度不冷不热，手感一般般。”
副驾驶位的许言见后座的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竟然还真的评价起来，瞬间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不过在奇亚的眼神下，他到底克制了自己的脾气，没有发出什么不好的话。
柳青栀将前排这两人的眼神互动看在眼里，心里很快有了个初步的评价。
一个机械人，冷静克制，情绪起伏很淡。
一个隐形人，脾性较为外露，很容易被挑起情绪。
两者的性格正好相反。
付容扬特意派这两人来接他们，这么一看，这两人之间应该还有什么配合默契的独特之处。
在柳青栀思索间，奇亚突然打开了车内的音响。
下一秒，一段优雅厚重的大提琴乐在车内回荡开来。
是一曲很高雅的音乐，适合放在灯光璀璨、装横典雅的舞台大厅里，再点着熏香，缀着花环。
柳青栀短暂的静默了一下。
霍霖也顿了顿。
赵嘉言，赵嘉言的表情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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