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南城基地的人?”
第095章
听到柳青栀的声音, 一直将目光落到霍霖脸上的阿淼移了移视线,再次看向柳青栀。
他微微垂着眼眸,语气很低的嗯了一声, 嗓音里夹着某种有些压抑的情绪:“我曾经是南城基地行动队的预备役一员。”
柳青栀知道四大基地城都有相对应的特别作战行动队。
这种行动队一共就只有那么几名成员,能成为行动队成员的人, 都是实力相当不错的佼佼者。
作为这种部队的预备役,其本身的实力,也绝对算是众多人之中的很拔尖的存在。
这人的回答里着重用强调了曾经。
显而易见, 曾经是, 现在不是了。
而且看样子,事情似乎发生在霍霖离开之后。
在柳青栀推测间, 阿淼沉默了片刻,看向用非常担忧的眼神看着他的季子晋, 像是为了宽慰对方的心, 他嘴角牵动,扯出了一抹微笑,又说道:“我现在只是甘棠寨的一员。”
柳青栀想起他们刚来到这边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块牌匾。
甘棠寨,是这一座村寨的名字。
或者说是这座村寨如今的名字。
站在柳青栀身侧的霍霖, 盯着算是自己曾经的前队员阿淼看了好几秒,很认真地端详着这张和他记忆里相差甚远的脸。
轮廓骨相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面部的皮肤却苍老褶皱得厉害。
作为特别行动队的前队长, 霍霖由于特殊体质的缘故, 情感变得很淡漠, 客观来讲, 说是凉薄也不为过,很少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的情绪产生较为强烈的起伏。
曾经还是队长的时候, 他的话就很少,和手底下的几位队员除了任务的交流,就很少在有其他方面的相处,硬要说的话,也就顾临奕和他的关系相对“亲厚”一些。
连正式的前队员尚且如此,他与阿淼这样的预备役成员,在平日里的接触自然也不多。
不过即使不多,却不代表不存在。
他的记忆里很好,再加上是行动队的队长,承担了这份责任,哪怕他本身并不是那种对人很热情熟络的性格,对于曾经队员和预备役那些成员的情况,无论是实力相关的,还是人际关系相关的,也都还算是很了解。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叫阿淼的预备役队员,算是预备役中最为潜力的那一个,也是最有资格晋升为正式成员的人,他从南城基地离开之后,行动队的名额就空出来一个,顾临奕接替他的位置任职为队长,按预备役的实力排名,按理阿淼也应该是填补队员的空缺。
结果本该成员行动队队员的人,现在却在这个人烟罕至的村寨里。
即便情绪向来十分寡淡的霍霖,也感到有些意外。
看着阿淼脸上纵横交错的沟壑,他沉默了片刻,问道:“我走之后,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阿淼,也是曾经的陈淼,听到霍霖问出的这一句话,尽管霍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然而这一刹那间,他却有一种胸腔微微发酸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妙,好似一直以来被他刻意压制、刻意不去想的委屈终于有人过问,他所受的痛苦也终于被问起,他并未是被彻底疑问的那一个人。
想到这,阿淼的眼眶竟然开始隐隐泛红。
原本显得有些凶性的眼球也在缓缓打转,好似下一秒,就会凝聚出湿润的泪水。
季子晋被阿淼这过于外露的情绪反应给下了一跳,下意识走上前,紧紧扶住阿淼的手臂。
在他的印象中,阿淼的实力很强,头脑聪明,向来都是喜怒不幸于色的,他会干脆利落地制定计划,一旦设下目标,就绝不拖延,极其讲究效率,杀伐果断,某些时候甚至会苛刻到有些不近人情。
就算是开心的时候他也很少会笑,不开心的时候也绝对不会露出难过的神色,很多时候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村寨里的大家尊敬他,却也有些怕他。
像现在这样如同脆弱瓷器的感觉,是季子晋第一次见到。
想到这,季子晋不禁握紧了阿淼的手臂,抬眼看向让阿淼如此失态的这个脸上纹着刺青的男人。
他在将这三人带来这里的路上,其实有想过三人的身份绝对不会简单。
他知道归知道,他无论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沉默少言的男人,竟然会是阿淼的前队长。
阿淼都那么厉害了,作为阿淼曾经队长的霍霖,只会比阿淼更厉害。
然而这样厉害的一个人,却和那个自来熟卷毛一样,以柳青栀为中心。
这只能说明柳青栀的实力还要在他们之上。
这么稍作联想之后,季子晋再回想起自己不久前用枪对着柳青栀不停扫射的画面,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后脑勺很凉很凉,像是一阵刺骨的冷风在飕飕吹动。
这就是不知者无畏吗。
他那个时候还挺虎。
季子晋摸了下自己后脑勺上别着的冰晶。
所以蝴蝶结的冰晶,其实是对方的一种仁慈?
想到这,季子晋不自觉地抬眼,看向了柳青栀。
对方有着很好看的脸和很具有欺骗力的外形,那看起来显得苍白病弱的眉宇间,此刻正透着几分懒洋洋的随意感,如果不是不久前自己亲自体会到了对方的实力,单看外表,季子晋实在很难想象这个人,竟然会有那么厉害的身手和堪称降维似碾压的恐怖实力。
这会儿,季子晋倒是开始无比庆幸,还好对方是个好人。
好人柳青栀,并没有在意季子晋落到自己身上的复杂眼神,眼下,他的关注点正在霍霖和这个叫阿淼的人身上。
他也想听听,这个人在霍霖离开基地城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说不定能听到让他觉得有意思的事。
不过在听对方身上法身发生的故事之前,柳青栀开口说了句:“我觉得可以到屋舍里慢慢讲。”
赵嘉言立刻附和:“栀哥说的对。”
这叫阿淼的人,要说的事向来不会很短,这么一直站在门口听,哪有坐在里面听来得安逸。
因为柳青栀这话,陈淼也意识么到像现在这么一直站在门口说话确实不太妥当,他收敛了一下胸腔翻涌的情绪,赶紧说道:“是我没有想周全,队长,还有二位,请到里面来。”
霍霖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我已经不是特别行动队的成员,你也已经离开南城基地,不用在叫我队长。”
陈淼跟在霍霖身后:“好,我知道了。”
屋舍内部的空间很大,摆放的东西很多,看起来有些杂乱,橱柜有好几个,每个橱柜上,都放置了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
屋内整体的光线也很暗,陈淼将照明微弱的蜡烛熄灭,然后打开了顶上的吊灯。
吊灯是橙黄色的,照在散发着淡淡霉味和木质味的空间里,潮湿感也被衬得更为明显。
十几秒之后,柳青栀、霍霖以及赵嘉言坐在一排,陈淼和季子晋坐在三人的对面。
柳青栀的对面是季子晋,霍霖的对面是陈淼,赵嘉言对面是空位,但是空位的斜后方,放置着一个和人坐着等身高的外层贴着符咒的棕色坛子。
柳青栀看了这棕色坛子几眼,第一反应是这里面莫非是什么蛊虫?
据他所知,苗疆一些地方会在特殊的日子,收集几十甚至上百种毒物,然后将这些毒物全部放进一个器皿里,让它们互相残杀、争斗吞噬,最后唯一活着的那个毒物,就成了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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