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吃完之后,赵嘉言问他:“怎么样怎么样?”
“还是食人鱼更好吃。”
赵嘉言当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扔出一句话:“山猪吃不来细糠。”
柳青栀将剩下的草莓摘下,放在一个篮子里,然后就着上一波的种子开起了第三波。
除此之外,柳青栀在另外四个花盆里都撒上了草莓种子,每个草莓种子的数量都是之前的两倍。
不过十五分钟的时间,篮子里就装上了几十颗鲜红的草莓。
柳青栀将这些草莓分成了两份。
一份冰冻着,留着等霍霖醒来吃,另一份,他和赵嘉言吃。
赵嘉言一口一个草莓,脸上眼泪汪汪,嘴里炫个不停。
三个小时后,临近晚上十点。
柳渝回到了空间里,赵嘉言也躺到自己那张沙发上,开始玩着不需要联网的俄罗斯方块。
柳青栀看了眼还在闭目休息的霍霖,也没去打扰,回到了自己房间。
然而又过了一小时。
霍霖突然开始发烧,面部紧绷,仿佛陷入到某种梦魇中,气息极其不平稳。
因为隔绝霍霖所在空间的墙壁是柳青栀用异能弄出来的,所以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霍霖的情况。
他眉心微敛,没有犹豫,从床上起身后,打开门来到了霍霖这边。
霍霖的个子高,身形挺拔,他躺的这张沙发,无论是宽度还是长度,都要比赵嘉言睡得那张沙发要大很多。
说是一张单人床也不为过。
此刻,他平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墨色的发丝垂在脸侧,和头发一般黑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看起来莫名有几分脆弱之感。
柳青栀走到沙发边,观察了片刻,伸出手准备触碰霍霖的额头,试试霍霖的体温。
然而就在他的掌心快贴到霍霖额头的时候,霍霖突然睁开了双眼。
这一刹那间,他的眼神极其凶狠,灰色的虹膜没有焦距,混沌而又幽深。
像感知到有人靠近而本能露出野性和杀意的兽。
充斥着不可控的危险和令人不寒而栗的晦暗。
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
如果是旁人看到这样的眼神,肯定已经吓得双腿发软。
然而柳青栀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手微微顿了下,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霍霖。”
柳青栀的语气比寻常说话更轻,带着一点安抚的意味。
也是这喊着霍霖名字的一声,让霍霖的眼睛瞬间恢复了聚焦。
紧接着,那双灰色的眼瞳里,也非常清晰的倒映出柳青栀的模样。
柳青栀停下的手继续移动,在霍霖的视线下,将掌心贴到霍霖的额头。
掌心所感受到的温度很高,在发烫。
和霍霖平时的体温完全就是两种极端。
这时,赵嘉言也将作为门的帘幕撩开,关切道:“栀哥,霍哥他怎么了?”
柳青栀收回手,说道:“你帮忙去拿一张退烧贴来。”
柳青栀其实可以用冰异能为霍霖降温,但是在他的印象中,冰块不能直接敷额头,需要用帕子或者布裹着。
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用退烧贴来得准确。
柳青栀并不是第一次照顾人。
作为一名退役的无限流闲人,他曾经在高危世界做任务的时候,也曾关照过一些懂事的小孩。
无限流玩家不分年龄,不分性别,又是小孩的通关率反而比一些大人更多。
他从不小看小孩子,也和好几个小孩合作过。
这也是为什么在遇到那个小男孩童宁之后,柳青栀也几乎是用的与同龄人说话的态度和语气。
不过,他虽然以同行队友的身份照顾过小孩。
却还是第一次,像现在这样,仅仅只以柳青栀个人的身份,照顾大人。
在赵嘉言将退烧贴拿来之后,柳青栀撕开最外面的一层包装袋,十分自然地拂开了霍霖额前的碎发,将退烧贴精准无误地贴到了霍霖的额头上。
至于霍霖,他平日里的话就不是很多。
通常都是比较安静的那一个。
现在,整个人就更安静了,一言不发的用那双灰色的眼睛凝视着柳青栀,看起来莫名有几分很温顺的乖巧感。
柳青栀对上霍霖的眼睛,缓缓道:“现在好点了吗?”
霍霖:“嗯。”
他应了一声,语气有些哑,比平时说话更低沉。
赵嘉言主动说道:“栀哥要不你去休息,我来照顾霖哥。”
柳青栀原本是打算离开,过一会儿再来看看情况,不过在想到霍霖平日里对他有应必答的给力态度,以及做的那些可口饭菜之后,就暂时歇了这样的想法。
他说道:“不用,我在这守着。”
话落之后,他就在沙发旁边给自己弄了一张藤蔓椅子,直接坐了下来。
赵嘉言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那我去烧点蜂蜜水,等霖哥想喝的时候你叫我。”
柳青栀嗯了一声:“去吧。”
等赵嘉言离开后,这一处相对狭窄的空间里,就只剩下了霍霖和柳青栀。
或许也是因为空间小,墙壁的隔音效果又很强,所以两人的呼吸声明明都很轻,却又格外清晰。
柳青栀的位置是侧对着沙发,所以他整个人也是侧对着霍霖。
霍霖原本好似平躺的姿势,现在变成了面朝外侧躺。
他抬着眼眸,看着坐在藤椅上的柳青栀。
从他这个角度,能非常清晰的看到柳青栀的侧脸轮廓。
无论是秀挺的眉,还是浓长的睫和挺直的鼻梁,又或者是自然闭着的唇角。
每一寸,都在柔和光晕的照射下,映到他的眼中。
但也不知是不是看得久了,思维太过于集中,退烧贴的作用也变得微乎其微。
本来他现在这种情况也不算是发烧。
单纯的物理降温,似乎已经无法再起到缓解的作用。
觉醒与异变的失衡,让他体内的热意,开始从皮肤的每个毛孔里渗出。
第078章
霍霖周身的体温向来是冰冷的, 从感染变异病毒开始,他身体的温度就一直处于一种仿佛常年在低温冷藏中的状态。
这种从皮肤发每一个细小毛孔里渗出来热意的感受,对他来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验过。
此刻, 他身体内部就像是沸腾的水,刺激着他血液的鼓动, 仿佛整个人都在被烈火熏烤,让他迫切的想要做点什么。
这对于霍霖而言并非是一件好事。
他的理智正逐渐被侵蚀。
眼睛里只看到柳青栀,也仿佛只能看到柳青栀。
他的目光落到柳青栀的脖颈处, 这片区域的灯光其实并不算敞亮, 然而异于常人的体制,让他能将柳青栀颈部的动脉纹路看得清清楚楚。
他仿佛能听到新鲜的血液, 在里面缓缓流动的声音。这声音伴随着他心跳的频率,一下又一下刺激着他的神经。
霍霖的手狠狠攥紧了, 下一秒, 他硬生生收回视线,重新将侧对柳青栀的姿势改为平躺。将那双已经凝聚出某种晦涩情绪的眼瞳,正对着上方的水母内璧。
绿萝装点的天花板像一串串无声的风铃,随着水母居内部循环流动的风而微微飘动。
然而即使他的视线里已经不在是柳青栀,脑子里, 却依旧回荡着前几秒看到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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