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亲手砸断了自己的手臂。
阿六没再理他,看向魏兰,兴致勃勃的说:“好了,下一个。”
魏兰简直要晕过去,从站在那里到蜷缩到角落。
她后悔了。
很后悔。
要早知道魏川这么看重姓卫的小崽子,她肯定不招惹他。
都怪陶辰,要不是他胡说八道,她也不会讨厌卫听澜到做出这样的事。
魏兰只祈祷魏川教训完林叔后能顺气。
对,都是林叔的错。
他下狠手干什么。
之前怎么也不劝劝她,真是活该!
贺父勉强站着,面色发白。
他比魏兰更怕。
魏兰和魏家早就疏远,压根不知道魏川做的那些事的细节。
可贺父知道。
在他被魏兰鼓动着,趁着魏家大乱想去分一杯羹时。
贺父去京市后原本踌躇满志,想着伺机而动,但就近打听清楚一些事后,他马上就打道回府了
魏兰的那些兄弟们已经如狼似虎。
可魏川......
贺父只祈祷魏川不要被魏兰激出当年的凶性。
贺青临别开眼。
他忽然明白最开始魏川为什么和他说话,小舅舅是在告诉他,今天的报复,没他的份。
这算是一种变相的安慰?
魏川看向角落里的魏兰,他的眼神很淡,像在看什么已经丧失生命的东西。
魏兰晕了过去。
贺青临恳求道:“小舅舅,我妈知道错了......”
为人子女,他怎能袖手旁观。
贺父也说:“魏先生......”
魏川:“可以,你们谁替她?”
贺父没吭声。
贺青临往前走了一步。
十分钟后,魏川离开,他带走了晕倒的魏兰。
被打晕的贺青临躺在沙发上。
阿六还贴心的扯了毯子给他盖,遗憾的想,最近投胎投的不好的小孩真多。
贺父松了口气,腿一软摔倒在地。
都过去了,他喃喃道。
要是其他男人要带走自己的妻子,他就是拼着头破血流也得阻止。
否则传出去,一辈子别想抬起头。
但是弟弟带走姐姐,大概是叙旧而已。
没错,就是叙旧。
.
卫听澜一觉睡醒,天大亮,他只觉神清气爽。
没洗漱,先出卧室。
果然在客厅看到魏川。
他溜达过去:“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吃早饭了吗?”
阿六从餐厅那冒个脑袋:“少爷,该吃午饭了。”
卫听澜“哦”了一声,重新问魏川:“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吃午饭了吗?”
魏川眼底含笑:“等你一起。”
他视线落在卫听澜脖颈上。
卫听澜伸脑袋过去给他看。
脖颈还红红的。
他报备:“还有点疼,得疼几天,没什么别的不舒服。”
午饭的时候,魏川转给卫听澜四十万:“清洁工的赔偿,双倍。”
卫听澜:“这么多?怎么要的?”
在他印象中,清洁工只是个糊口的职业,一般都没什么钱。
之前那什么双倍赔偿,说着玩的。
四十万算大钱?
魏川沉默。
在厨房吃饭的阿六探头,胡扯道:“那小子收了林叔二十万,还偷会所东西,怕被送进去,赔偿给的很痛快。”
其实本来不是很痛快。
去过贺家后就很痛快了。
卫听澜恍然,喜滋滋的转给魏川二十万:“见面分一半。”
魏川:“自己留着。”
卫听澜:“是不是哥俩了?哎呀,脖子忽然好疼,肯定是被气的......”
魏川:“......一会儿收。”
吃过饭魏川就走了,说还有事要忙。
他留给卫听澜一个人,阿六的兄弟,叫阿七,说以后阿七既是保镖也是司机,全看卫听澜怎么用。
卫听澜没拒绝,昨天的事,他哥这是吓着了吧。
他后来才知道,阿六姓陆,阿七是名字里有个奇,都是当初在外国时,魏川亲自培养的人。
是用一个算一个的那种亲信。
卫听澜在沙发上滚了一回儿,想起一千万的事。
但是很快,这次转账被魏川转了回来,总金额还多了百分之十。
卫听澜就不敢再转了。
卫听澜下午去了程家,昨天程风柏大概吓坏了,早上给他发好多信息。
果然,见面程风柏就围着他转了好几圈。
如果能力允许,卫听澜想,程风柏大概都要数他掉了几根汗毛。
他来没一会儿,程爸爸程妈妈都来了。
程妈妈霸气挥手:“没事,店里新雇的小妹很能干,看你瘦的,干妈给你做好吃的!”
卫听澜在饭桌上说了多了个哥哥的事:“我们以前就见过,他帮过我一个大忙,现在又见面,感情就渐渐很好。”
程风柏一脸麻木。
他左看右看,那位魏先生都不是个会帮人忙的好人。
可是卫听澜说话一直很靠谱。
正琢磨,又听卫听澜说:“他以后就是我亲哥,他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们以外,对我最好最亲的人。”
卫听澜说话做事极有分寸,他说是亲哥,那就是真到了这个份上。
反正只多不少。
程家人就很清楚魏川在卫听澜这的分量了。
但是那不是还有血脉至亲?
程妈妈着急:“陶家人......”
她其实早有预感。
这么多次,卫听澜从没主动提过陶家人,而且那个本该是卫家的孩子一直都没出现过,好像不存在似的。
程爸爸也着急:“他们欺负你了?”
程风柏跨着脸,好多事他从景晟那儿打听到了。
他又不傻,景晟忽悠着他说卫听澜的过去,他就也问卫听澜的生活,一听一个生气,有时候晚上都气的睡不着。
只是卫听澜好像脑后有眼睛,早让他不准告诉家里。
这段日子心里压着事,可给他憋屈坏了。
卫听澜看着一家人关切的眼神,笑了下:“欺负不着我,就是......不那么亲。”
如今他和陶家人也算分割的差不多。
主要自己是成年了,自主权到份上,好多话说得到,也做得到。
所以没必要再瞒着。
卫听澜挑着不那么刺激人的说了。
比如陶家对陶辰的偏爱,还有之前生日的事之类,那些对他的辱骂、贬低、挑剔,都没提。
就这,程妈妈直抹眼泪,程爸爸气的脸红脖子粗。
卫听澜就不说了,转而提了魏川对他的好,还有将来的规划。
不缺钱,再考个好大学......
只是直到最后他离开,程家三口一路送到巷子口,三双眼睛还全都红通通的。
卫听澜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
中午魏川走时就说了,今天忙,晚饭不能一起吃。
卫听澜发短信问魏川吃饭没有。
没回音。
打电话,电话响了十几声才接通。
卫听澜问他:“哥,你干嘛呢?”
魏川说:“在开会。”
卫听澜连忙道:“那你先开。”
魏川说:“好,一会回你。”
他挂断电话,阿六又把他推回了地下室。
第二天是周一,卫听澜被阿七送到学校,进了教学楼,还没进教室就被贺青临拦住了。
贺青临状态很不好,眼眶青着,眼睛满是血丝,好像很久没睡。
卫听澜问他:“你怎么了?”
贺青临:“去操场上说?”
卫听澜对操场和贺青临结合的句式,有两次不好的回忆,但他从未见过贺青临这样焦躁紧绷,就还是点点头。
操场上的风冷而硬。
卫听澜拉起羽绒服的帽子,免得冻坏还没好的脖子。
贺青临穿着大衣,衣襟敞着,好像不知道冷。
他恳求道:“听澜,我妈已经失踪一天一夜,求你帮我找回她,算我欠你一次,以后你就是要我的命,也随时可以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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