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彻底踏实了。
卫听澜往魏川那边凑了凑,说了白元清摸他腿的事。
他终于能抒发自己的感受:“他喷了香水,难闻的很,手也没你的好看,忽然碰过来,感觉腿上爬了个蜘蛛......”
魏川没说话,如果开着灯,他的脸色估计会让卫听澜吓一跳。
但是黑暗中,卫听澜已经开始兴致勃勃的说到撅手指头,还有阿七卸胳膊这一段。
他补充道:“阿七非要告诉你,我没让,我亲口说感觉好一点。”
魏川暂时把阿七从惩戒名录上划掉。
卫听澜又说:“今天那个叫汪帆帆,他一直想要我的角色,使过绊子,没成,他和白元清有一腿......咳咳......他们好像有地下情,那个伤,大概是闹翻了吧。”
魏川每天会和卫听澜视频,阿七每天还会汇报卫听澜在剧组的事,郑导也是。
他没想到这样之外,居然还有这么多事。
魏川等卫听澜说完,哪怕他还八卦了一遍郑导的小女儿特别可爱。
他说:“我找人换了他们。”
卫听澜戳一戳他胳膊,表达被隐瞒的不满。
他说:“要找人换啊,是不是要找剧组的投资商?听说剧组换了个大投资商,财大气粗......”魏川握住他作怪的手:“什么时候知道的?”
卫听澜说:“猜的,我还炸了炸他。郑导是个很厉害的导演,对个小演员爱护有加,多奇怪......”
他脑袋抵过去:“谢谢哥,我好好演,争取不让你亏钱。”
魏川就又揉了揉他的脑袋:“不谢。”
两人也讨论了一点正事。
卫听澜不想让魏川换演员。
不论是汪帆帆还是白元清,虽然对他有过企图但都铩羽而归,今天之后估计就都很老实了。
戏拍了一小半,换演员成本太大。
他不想让他哥浪费钱。
而白元清塌房还在几年后,也不会影响到这部戏。
魏川说:“要换,虽然他们已经受到教训,但品行不端,你放过,别人未必会放过,我的剧,不要定时炸.弹。”
卫听澜没想到魏川这么敏锐,竟能料到将来白元清的塌房。
那时很多剧和品牌方都被白元清害惨了。
魏川准确的呼噜到卫听澜的脑袋:“生意上的事,不能意气用事,听我的。”
卫听澜迟疑:“也许他们好几年后才倒霉,不会影响咱们。”
魏川:“经典的东西不会过时,这部剧如果成为经典......有备无患。”
其实这些都是借口。
他不关心剧,也不关心其他人。
但是这是卫听澜第一部剧,剧的男一号差劲成这样,魏川不允许。
卫听澜没有读心术,但他知道魏川的决定一定不会错。
他就说:“那行吧。”
魏川:“只是要辛苦你,年后可能要补拍。”
至于其他人,一个项目只要钱给够,哪怕忙到天荒地老,正好,他有的是钱。
卫听澜说:“那没事,你的剧,我拍一整年都行。”
魏川又叮嘱他:“这件事你只当不知道,该做什么做什么。”
卫听澜答应了,脑袋抵他肩膀上也懒得挪,不知打了第几个哈欠,再后来他就睡着了。
魏川睡不着。
明明身边人呼吸规律而浅淡......
卫听澜努力找到枕头,又捕获一个大抱枕,一晚上都睡的很安稳。
熟悉的气息,两个人还有相同的味道,就是有时候会比较热。
魏川不得不在他嘟囔的时候揭开一点被子,过一会儿再盖回去。
他们共用一个枕头。
卫听澜的那个冰冰凉凉的摊在那,被彻底遗忘。
但这不是最让魏川难以适应的。
卫听澜整个人都往他身上爬,爬舒服了才会不动。
感觉很不老实,又似乎很老实。
魏川好气又好笑。
纠正过几次,后来就随他了,床就这么大,再往后退两个人都得摔下去。
魏川这天晚上也没有做梦,但他想洗澡,最好是冷水澡。
黑暗中,他不好下床。
要是腿没坏就好了,很久违的,他这么想了一下。
不过魏川这次没有那个梦那样慌张。
哪怕生理反应更强烈。
但是少年孩子气的窝在他颈部,生出任何的旖旎都似乎很罪恶。
只是生理反应而已,很正常,他再三告诉自己。
早上六点半,铃声响起。
卫听澜转身按掉又窝回去,几秒后才察觉不对,手臂摸索了一下,身后好大一片空着,还都是凉的。
他自己枕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整个人都侧贴上去。
老天爷!
他贴的不是被子吗?
卫听澜一直有抱着被子睡的习惯,像虾米一样。
他以前和程风柏睡......
想起来了,和程风柏睡一人一条被。
卫听澜彻底清醒。
他悄悄往后退,把搭人腿上的一条腿也撤回来,还掖了掖被子。
还好他哥没醒。
睡眠不是挺好的么,他为昨晚带人回来自得。
卫听澜开了手机灯换衣服,手机半搁在床头柜,灯筒朝下。
灯光微弱,但够用了。
他脱掉睡衣睡裤,莫名的,朝后看了一眼。
奇怪......
说不清哪里奇怪。
就忽然感觉整个人像被攥了一下,魂儿都有点缩了一瞬。
在亭园时,周末卫听澜总能和魏川一起吃早餐。
他不想魏川这么早过来。
那时候才知道,魏川原来雷打不动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卫听澜周末睡懒觉,九点吃早饭,魏川时间一点都不赶。
卫听澜这才没再就一起吃早餐有愧疚感。
今儿上午卫听澜没排戏。
郑导昨晚还特意提醒他,说让他陪魏川在剧组好好转转。。
剧组睡懒觉的机会少。
按照以前的习惯,卫听澜能一气儿睡到九十点钟。
但他要睡着,他哥不好起床。
悄声且迅速的穿好衣服——新衣服忘找出来,将就套上了。
卫听澜关上卧室门出来。
没出门,拿下衣帽架上的羽绒服当被子,在沙发上睡回笼觉。
卧室,魏川揭开被子。
身上的热气好像游走在血液里,半点不退,还愈发汹涌。
他确实得洗个冷水澡。
这次不是梦里。
很淡的光线,轮廓太清楚了。
毫无瑕疵的漂亮。
而且少年人也正在精力旺盛的时候,偶尔一侧身......
魏川没有再想下去,他下床洗漱,洗了个很久的冷水澡。
记忆不受控制。
神经薄弱的时候,他没有克制。
只是等一切平静,魏川心底涌出极其浓厚的自惭和自我厌弃。
不能再这样。
世界对他并不友好,他因此还击。
但落在怀中的一点点美好,太珍贵,不应该毁在私欲中。
魏川撑着冰凉的浴室墙壁瓷砖想,或者他需要找一个人疏解欲.望。
这很简单。
只是念头起来,厌恶便随之而来。
他放弃这种想法。
也许只是因为冬季房间暖气太足,过段时间就好了。
魏川冲洗干净浴室,重新穿上睡衣,外出的衣服稍后会有人送过来。
坐回轮椅,心烦意乱仍在。
他整理床铺,又将卫听澜七零八落丢在凳子上的睡衣叠好。
还在床边捡到两只袜子。
魏川陡然想到,今早卫听澜起床,根本没有去柜子里找新袜子穿。
记忆再回溯。
睡觉前床铺很干净。
卧室的其他地方也是,绝对没有多余的衣服或者袜子。
魏川不记得有没有房间的开关门声。
他那时候只很是松了口气。
打电话。
隔着门板,很轻微的震动声执着的从客厅传过来。
第64章 魂不守舍?
魏川知道, 卫听澜一向很注意保暖,宁可穿多也绝不会连袜子都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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